第151章:自家人无罪论
白欢喜和李康回到洞里，赵桂兰立刻慌里慌张的迎了上来。
“欢喜，康儿，老三刚刚回来后满身都是血，我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也不搭理你大哥二哥，这可怎么办啊？”
李康和白欢喜好不容易轻松些的心情又被高高吊了起来。
李康看了白欢喜一眼，立刻道:“娘子，我去问问三哥什么情况，你先去吃早饭。”
赵桂兰听后才意识到大家都还饿着肚子。
“哎呀，瞧我这着急忙慌的，康儿，你也赶紧先把早饭吃了再去找你三哥吧。”
“我看他不搭理人，估计这会儿你也问不出啥。”
李康听后略微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也行。”
心里有心事压着，大家这顿早饭吃的都有些食不知味。
李康囫囵喝完了粥，就走向了角落里的李健。
白欢喜则被赵桂兰赶进了马车里休息。
“你们一大早就出去了，昨晚又睡得晚怕是没有休息好，趁现在无事，你好好补个眠。”
白欢喜没有拒绝赵桂兰的好意。
她也的确有些累了。
而且空间那三只猴子的情况她也一直没有查看。
李康来到李健身边，扫视了一下他全身上下沾染的暗红色血迹，心里也有些咯噔一跳。
“三哥，你受伤了？”
李健整个人跟没了魂儿似的，听见李康问话，他才动了动眼珠子。
李康见他不回答，也沉默了一下。
想到柳树村也逃到了这里，他大概猜到李健的异样应该和刘招娣有关。
今日一早，柳树村那边就不断有人议论着刘招娣被打死的事情。
他和娘子也都听了一耳朵。
李康当即满脸严肃，“三哥，你是不是出去杀人了？”
李健闻言身体打了个激灵。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抬眼看向李康，言语带着几分颤抖。
“四弟，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
他整个人透着几分无助恐慌。
当时他只想着给刘招娣报仇，给他孩子娘报仇！
根本没有想过后果。
李康按住他颤抖不停的肩膀，言语坚定带着安抚的力量。
“三哥，你杀了谁？可有人看见了？”
“我杀了刘文生和陈大妮，还有……还有贾仁义。”
李康的心猛的一抖。
平时对人乐乐呵呵的三哥，下起手来，还挺狠！
他没觉得三哥做得不对，虽然杀了人家是过分了，但是对自家人，谁都是自私偏袒的。
人都说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更何况，他还不是官。
“有人看见了吗？”李康又问道。
李健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杀刘文生和陈大妮时应该无人看见，但是我杀贾仁义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
贾仁义和柳树村扎堆在一块儿的。
他就当着众人的面，用那把铁锹结果了贾仁义的命！
当时那些人包括周围的难民都吓得没了魂儿，离他远远的，根本不敢往前凑。
李康沉默了。
刚刚才经历了林芳杀人，如今就轮到了自己亲哥。
他脑子里现在所有的想法就是，怎么让那些人当个睁眼瞎，不把这件事提出来。
不然里正伯还有成业哥，会很难做的。
……
马车里，白欢喜小小的眯了一会儿后，就进了空间去看那三只猴子。
吃了那药粉的三只猴子情况都不相同。
喂了灵泉水的那只瞧着正常，生命体征也都平稳。
另外两只，一只精神亢奋，在笼子里四处扑腾，不时狠狠撞在铁笼上，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
另一只则和之前没有区别，该吃吃该喝喝。
白欢喜照旧又给这三只喂了药粉。
然后原先喝灵泉水的那只照旧又被她喂了一碗灵泉水下去。
“先喂上一个月，就能知道这药对人体的各种反应了。”
“到时候再看这中毒颇深的这只，用什么药能救回来。”
看完了三只猴子，白欢喜从空间出来后下了马车，来到了李康这边。
他们的谈话似乎也陷入了僵局，两人都愁眉苦脸无人开口。
见白欢喜来了，李康立刻起身拉着她走到了一边，附耳悄声说了情况。
白欢喜听后也惊呆了。
刘文生和陈大妮，还有那个刘招娣二嫁的鳏夫竟然都被李健杀了！
看来他们都低估了李健对刘招娣的感情。
为了给她报仇，他竟也能狠得下手段。
“娘子，瞧见三哥杀人的不少，若闹了起来该怎么办？”
白欢喜闻言一脸无语地看着李康。
“杀了就杀了，怕什么？我哪次杀人没有人看见的，可有人找麻烦？”
李康一时语塞，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你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刘文生和陈大妮缺了大德，卖女求荣，将刘招娣推进了火坑，在三哥看来，他们就是该死之人。”
“贾仁义手段残忍，活生生打死了刘招娣，不止三哥觉得他该死，我也觉得他该死。”
“换言之，每个人对于该死之人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
“三哥既然杀了他们，那也只能是他们该死。”
“难道咱们还能亲口承认自家三哥做错了？”
李康被白欢喜这番‘自家人无罪论’给惊呆了。
白欢喜又道，“我知道我的言论并不对，但是如今逃荒在外，律法条例皆是摆设，既然如此，为何不袒护自家人？”
“为了活下去，这逃上来的人里面，有谁手上是干净的？”
“而且他们怎么会闹？刘文生和陈大妮以及贾仁义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甚至我敢肯定，这会儿他们三个人的粮食家当也都被柳树村人搜刮光了。”
“这三个人死了，留下的粮食银钱换他们一大群人活，他们高兴都来不及的，这就是人性。”
“所以你们没必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你杀不杀人，杀了几个人，他们并不在意。”
“甚至会因此惧怕你，远离你，保障了你在逃荒队伍中的人身安全。”
“总而言之，这是利大于弊的。”
李康听后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白欢喜说的话的确有道理。
“可是，若传开了，里正伯那边怎么办？”
白欢喜忍不住白了李康一眼。
“你信不信，即便有人在里正伯的耳朵边喊这事儿，他都会装作是自己聋了。”
话糙理不糙。
李康想着忍不住勾了嘴角，“娘子说的有道理。”
“林芳说到底是咱们石头村人，杀的也是咱们石头村的村民，这是内部矛盾，自然是不能放过。”
“三哥杀的是别的村人，真闹起来，咱们村都得护着他，难道还能二话不说就把人交出去了？”
李康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把这话传达给三哥。”
说完他就轻快地走向了李健。
兄弟俩一时间又神情激昂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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