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宫超越
军队遇袭的消息传回出云，龙马在家中坐立难安，他们随后派人支援。
到达战场时，已是一片废墟，尸山血海，牺牲的数据到达一个令人悲痛的高度，南宫墨的军队损失整整三分之二，数十万人倒在血泊中。
“家主，南宫家主和小姐回来了，他们都安然无恙，只是南宫家家主的容貌变了许多。”家臣躬身禀报。
龙马听闻，急忙来到大门，看着两个孩子安然无恙，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只是当他看到头发有三分之二变得灰白，原先的短发也变成一头披肩长发的南宫墨时，心底赫然出现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
“父亲！”芽衣冲上去抱住龙马，她清楚的感觉过死亡，窒息和绝望，那一瞬间这世界上任何的恐惧恐怕也抵不过它。
龙马抚摸着芽衣的紫发，与此同时也对比着和南宫墨的不同。
芽衣的气色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那因为活体实验而生出的双角和杂乱的恶鬼气息消失的荡然无存。
反观南宫墨，脸色惨白，整个人似乎失去生机一般。
“芽衣，我和小墨有些事情要谈，你先去休息一下，或者…可以给我们准备今天的晚饭。”龙马宠溺的摸着芽衣的头。
“那我去煮饭！”劫后余生，让芽衣心底产生变化，她现在只想着珍惜眼前所有的人，哪怕转瞬即逝。
她知道，是南宫墨把自己从死亡的沼泽中带回，只是不清楚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是那把诏刀。
而南宫墨对于自己的变化则是归于拔出诏刀的代价，对此芽衣深信不疑。
房间内，龙马和南宫墨面对面的坐着，面前各自摆着一杯茶。
“到底发生了什么？”龙马皱眉询问，他现在很担心南宫墨的状况。
“出征路上遇到了恶神的袭击，祂比以往任何一个恶神都要强悍，士卒们一个个倒下，就连芽衣也没能幸免。”
“这是我第一次拔出诏刀，借助它的力量，我杀了恶神，但那恶神的怨念也让我在死亡边缘徘徊，不过也多亏了祂，让我能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把芽衣带回来。”
“龙马叔叔，或许芽衣因为那特殊的方法感知不出来，但您能看出，我的时间不多了，起死回生违背规则，代价只能是以命换命。”
“更何况，不论是恶神，还是恶鬼，那业障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我，那一天或许离我还有段时间但绝不会太远。”
“而那高天的黑暗，也愈发蠢蠢欲动，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被虚无吞噬的那一日很快会来。”
南宫墨的话让龙马一时间无法接受，思维迟缓了片刻，原来芽衣已经死过一次了，而考虑到后话，龙马不禁疑惑。
“你想做什么？”
“既然祂想要吞噬一切，让一切遁入虚无，那么如果在祂彻底将虚无蔓延大地之前，先一步让这世间毁灭呢？”
“我想那一瞬间，或许会让祂也觉得出云已是阴霾。”
“而这一瞬间，也会切断出云于外界的束缚，到时候，能走一个是一个。”
直到南宫墨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龙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疯狂的计谋，算计欺骗高天的神明。
所有人都想铲除这世间恶神，因为他们觉得恶神覆灭之时，便是新生引来之日，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就算地上的恶神被屠戮殆尽，那么高天之上的祂呢？那时又如何去斩碎祂？仅仅是坠于大地的恶神便如此恐怖，他们又如何去击碎遥不可及的虚无。
龙马没有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这个看似疯狂的想法却是目前最优解的计划。
目光深邃的看着南宫墨，龙马无奈叹息，缓缓开口：“那么另一个问题，让整个出云毁灭遁入虚无的力量需要从何而来？”
南宫墨知道，龙马已经同意了他的计划。
“现在确实遥远，但，倘若将世间恶神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起呢？”
“小墨，你疯了？我不同意。”龙马闻言哪儿还不清楚南宫墨想做什么。
作为【八百万】神的载体…去赌，去追寻那足以覆灭一切的力量。
“龙马叔叔，可是我们有的选吗？或者说，我有的选吗？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与其这样化作清风消散世间，倒不如利用这副躯体，完成无法摆脱的宿命。”
南宫墨面无表情，他甚至觉得，或许死亡才是一切的终末，即使这样很自私，但为了芽衣，为了自己爱的所有人他愿意一试。
龙马很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这个仅仅十七岁的少年和当初那道身影渐渐重叠，那个曾经南宫家的家主。
南宫志远。
“龙马叔叔，很快我们将会站在一个对立面，而您要做的便是想方设法，让整个出云国对我唾弃厌恶，另外在这几年全力打造舰船。”
南宫家的产业蒸蒸日上，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由于南宫墨的手段挡了不少人的财路，所以家族这块大肥肉其实树敌众多。
而南宫墨在那些咂舌的商人口中，可以说是臭名昭著。
也是因为一次意外，南宫墨发现那些坏名气也算是一种负面效果，或许是因为斩杀恶神后那怨念化为业障寄宿在自己的身体里。
也算是变相的使用对方的力量，拥有类似的权柄，所以这些恶名恰恰化为负面效果，增强了一波南宫墨的实力。
这一点，对龙马可没有任何保留的摊牌。
听闻如此荒谬的事实让龙马感到意外，毕竟名声也能增强实力也算是超乎常理了。
夜晚，餐桌上，南宫墨不停往芽衣碗里里夹菜，再过不久，女孩也该挣脱保护，独当一面了。
眼前这两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此温馨的画面也让龙马一阵悸动，倘若没有这一切或许这两孩子也该订婚了吧，毕竟出云国的律法。
男生十八岁，女生十六岁便可婚配，算来南宫墨的成年礼也快了。
寂静的夜空下，芽衣坐在屋顶摇晃着双腿，微风拂过，温柔的带起那紫色的长发，看着女孩那微笑的容颜，南宫墨不禁回忆起和芽衣初次见面的时候。
“说起来，那个时候我还有点不识趣呢…明明你都没搭理我，却还有那种无聊的想法。”
时间很快却也很漫长，仿佛一切都在昨天，又好像一切都离自己好远好远。
“你那不叫不识趣，你那是厚脸皮，虽然当时确实想找个机会和你说一两句，毕竟你和我打招呼不回话很不礼貌。”
“结果，一次说我是小哑巴，第二次还变本加厉又是小哑巴又是听不到，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对你没有一丢丢好感。”
芽衣说着，伸出手，食指和拇指间的距离好似无边的夜空。
“不至于吧…当时还不懂事嘛，再说了，从小到大，除了我谁和你说那么多话。”南宫墨尴尬的摊开手。
“说得好像我没有好闺蜜一样，没有你我还有樱呢！”芽衣撅着樱唇，一脸不服气。
因为家里教育的缘故，导致芽衣从小就有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所以存在感蛮低的，虽然她很漂亮不过也没啥男生自讨没趣想着去融化冰山。
但南宫墨却很清楚，这个清冷的女孩，也很柔弱，也是个路痴，有时候还有点呆呆的，很可爱。
“你的愿望是什么？”南宫墨好奇的询问着。
“你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差了，开个糕点铺，享受平凡，无忧的生活，和你…和大家一起。”
觉得有些突兀，芽衣急忙改口，虽然两人很亲密，但关系那层窗户纸可没捅破。
“会实现的…很快。”南宫墨点点头，望着远方，目光越发坚定。
……
出征失利回来后，南宫墨一直在养伤，同时也在为计划进行完善。
那些即将化作恶鬼的改造人，被南宫墨藏在家族的地下室，经过那场战斗后，南宫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剑心。
他要实现芽衣的愿望，他要让这个女孩，过上无忧无虑，不会再有争端的生活，守护自己爱的人，实现她的愿望成为了他的剑心。
因此，也让南宫墨成功领悟了剑意，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剑意：死生剑意。
可以让南宫墨获得控制亡灵的能力，和灵魂相关，死生剑意，一念死，一念生，恶鬼也算是一种灵魂体。
南宫墨便是用【生】维持他们的人性，而这样的效果也让这些改造人在恶鬼和人之间徘徊。
不人不鬼的特殊生命体，至少他们还活着，而执念也牢牢印在这些人的心底，他们要斩尽世间恶神，报复命运的不公。
“看来时候到了。”
少年随手挥出剑气，双色剑气席卷着出云的边墙，肆意的摧残着一切。
如同恶魔，为人世间带了灾厄，但，也仅仅是摧毁建筑，他不可能去伤人，手上沾染人命那么这一切的本质就改变了。
【生】的概念属于任何生物，没有什么可以肆意剥夺生命活下去的权力，神明也不行。
至于精神损失费，龙马有的是钱，他善后。
多年来的相处让南宫墨将龙马渐渐当成自己的父亲，不过他一直很好奇，雷电家老底到底多厚，南宫家飞速发展也才老二。
南宫墨也只是图其表，没有破坏根基，只要看着破坏性很大就好，修起来也很容易。
空中，那灰白色长发的青年，眼神凌厉，疯狂的大笑：“我不畏惧生死，因为，我已经超越了生死，超越虚无，超越！咳咳…嗓子都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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