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老子裤裆藏了只凤凰
次日正午。
温暖的阳光照在镜流的脸颊上,面色红润,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另一边的许一墨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被压了一整晚,整只手都快失去知觉了,硬邦邦还特别麻。
微微动了动手,想要缓缓,却发现镜流微微蹙眉,紧闭的双眸颤动,茫然的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不满的噘嘴,银牙咬了一口许一墨的手臂,玉手缠在许一墨的脖颈,脑袋埋在他怀里。
眨巴着眼睛,许一墨的脸上迅速涨红,不可置信的望着怀里躺着的镜流,伸手掐在脸上。
“嘶!”痛,我没做梦!
就在许一墨回味着方才的甜美时,镜流突然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的都快亲上了。
“镜流!说好的陪我逛街的,这都到午饭饭点了!你…我什么都没看到!”白珩刚打开房门,又急忙双手捂住眼睛转过头跑开。
下一秒,又回来把门带上。
“师尊…我那个…”
“许一墨!你给我…给我滚出去!”
随着墙壁被剑气劈的粉碎,许一墨连滚带爬的跑出镜流的房间,身后跟着几道蓝色的剑气。
镜流呆呆的坐在床上,肉眼可见的红晕,从额头一直到天鹅颈,双手捂着俏脸,头埋进被子。
我…我和他竟然睡在一起…还…还是那个姿势…
回想着自己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许一墨的身上。
加上自己刚睡醒时大脑发蒙做的事,镜流恨不得马上给许一墨的脑袋来两照澈万川,让他忘记发生的一切。
白珩探出两只耳朵,悄咪咪的趴在门口,一脸八卦的望着镜流。
“哎呀呀,都说小情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一年不见…咋就连被子都不隔了?”
“好姐妹,窝边草好吃不?”
白珩越说,镜流脑子越热,到最后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捂着耳朵。
镜流啊镜流,你到底在干嘛啊!
将军府。
腾骁摸着下巴,看着风风火火跑到自己面前的许一墨,眼睛微眯:“你这大中午的,跑的风风火火的我能理解。
被你师尊逮住喝酒来保小命,但,你这春光满面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啊!难不成,打仗还能打出感情?”
干咳一声,许一墨瞥向一旁的镜子,脸上红扑扑的,那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将军别误会,我这是跑太急了,天气又热,躁得慌!”
“嗷!”腾骁点点头,眼神清澈,身为武痴的他,很明显相信了这个理由。
“此次出征恐有变数,依据你提供的信息,那些丰饶孽物既然主动招惹归离,说明必有后手,我想,暂缓开战,等待云骑支援。”
“这点我也有想过,不过,这些孽物根本不给我们时间,若不是对我们还有所忌惮,恐怕这趟我是不在仙舟而是在战场了。
若是被动等待,迟早会被直接包围,到那时变数频频更加危险,我会尽量拖住孽物的进攻,争取拖到云骑支援!”
“不管怎么说,万事小心,此战过后刚好是春节,先休息段时间,放放假。”
腾骁点点头,认同许一墨的话,坐以待毙太过于被动,变故丛生,不如主动出击战场瞬息万变,主动权必须握在手里。
……
“所以说你是发烧了?难怪小墨会出现在你房间,那冷的…嘶~”
白珩了解完来龙去脉,八卦的小眼神依旧看着镜流。
“刚才你那么对他,多少有些不礼貌,再怎么说也是照顾你…你要不去道个歉?”
“我不去!”镜流撇过头,手抱在胸前。
“你说要买什么吃的?”
白珩嘴角抽了抽,这傲娇剑首上一秒义正言辞的,下一秒又来要攻略。
“那是你的童养夫,又不是我的,我哪儿知道?”
两人交谈间,景元拎着一袋药和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走来。
“师尊,你们要找师弟吗?真不巧,前方战事紧张,他刚才就离开了,不过腾骁将军让他春节的时候回来放放假,到时也不晚。
这是师弟买的药,还有给师尊炖的鸡汤。”
“好香啊!小墨是我弟弟!镜流是我姐妹!我先提她试试!”白珩搓着手,两眼放光的伸向景元手里端着的鸡汤。
然而下一秒,冒着热气的鸡汤消失在景元的手中,镜流的动作比白珩更快。
“这是我的。”品尝着,镜流的目光望向白珩。
“哼!童养夫炖的了不起啊!”
“锅里还有。”景元话没说完,白珩消失在原地,迈着步子朝后厨跑去,那速度堪比星槎。
……
“队长,步离人发起总攻了,而且…情况很不妙,我们被包围了,除步离人之外的孽物从四面八方围来。”梁文明面色凝重的说道。
“迎敌!吩咐下去,找机会突围,等待罗浮支援!”握着流墨剑,穿上银色铠甲,许一墨走出营帐。
归离同孽物厮杀着,哪怕是包围,对方数量众多,但归离可是以少胜多闻名,纵使敌众我寡,依旧杀的步离人节节败退。
然而,随着一声龙吟,一只巨大的机械龙从地底钻出,加入战场,顷刻间局势两边倒。
随着机械龙的出现,归离损失惨重,令人绝望的不止如此,战场瞬息万变,这个道理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六条机械龙从四面八方涌出,刹那间,战场化作人间烈狱,血流成河,能量炮无差别的攻击在战场上,不管是丰饶孽物还是归离,死伤无数。
留下所谓的残肢断臂都是奢望,因为那漫天的炮火覆盖着战场不少人化作灰烬。
“梁文明!带着剩下的弟兄们撤离!我来断后!”剑光横扫战场,阻挡着机械龙的攻击。
“不行!誓与阵地共存亡!这是归离的誓言!”
梁文明挥舞着长刀,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密密麻麻的伤口遍布全身。
“这是军令!军令如山,你敢不从!”许一墨提起梁文明的衣领,目光坚决。
“听我说,归离不能断,保住归离的根!兄弟们不能全折在这儿,明白吗!”
“梁文明…领命!”沉重的点点头,梁文明的眼眶红润,这就是战火,昔日共同饮酒的同胞转眼化作残肢断臂,化作飞灰消失在战场上。
“凤骁析木!”
灰黑色的凤凰席卷战场,所过之处皆被剑光吞没。趁着许一墨大招杀出缺口,梁文明带着所剩不多的归离成员冲出包围。
战场之上,一片焦土,血腥味混着焦糊味冲击着许一墨的鼻尖。
一人,面对这千军万马,流墨剑笔直的指向孽物大军。
“自我加入云骑军那天起,便向帝弓司命许下诺言,誓如云翳障空,卫庇仙舟!”
璀璨的剑光此时此刻化作优美的线条,在这片战场上勾勒出对帝弓的承诺。
拼至最后,许一墨躺在由尸体堆积的尸山上,六条机械龙,如今只剩下一条残破不堪。
步离人的巢父从机械龙中走出,为数不多的孽物拿着武器忌惮的围上许一墨。
“还真是负隅顽抗的云骑,不愧被诸多阵营称为复仇之矛,只是,取你首级这种好事,居然会落到我身上。
若是罗浮仙舟看到他们口中的常胜剑君,首级就挂在步离人的舰队上,又该做何感想?”
说着,巢父举起大刀,朝许一墨的头颅砍去。
大刀距离许一墨仅有一拳之隔时,锐利的剑光在他身上绽放璀璨的光芒,椅子大小的凤凰从他的身上振翅飞出。
穿过巢父的身躯,原本倒在血泊中的许一墨猛然睁开双眼,握紧断裂的流墨剑,刺入巢父的胸口。
跟着对方一起倒地,他的手依旧握紧流墨剑,双膝跪在巢父的胸口,口中流出的鲜血滴在巢父的额头。
“想不到吧…老子裤裆里…藏了只凤凰…”
沙哑的声音说着,细小微弱,仅只有他和巢父能听到。
反应过来的孽物,用手中的长矛刺入许一墨的身躯,接踵而至的兵器,将他的身体洞穿。
意识变得模糊不清,呼吸变得十分困难,每吸一口气,插在胸口上的兵器让许一墨感到剧痛。
“师尊…”
那双绿色的桃花眼缓缓合上,最后的声音仅在他的心底响起。
我想…活下去…
迷茫间,四周的漆黑伴随着绝望的窒息感消失,当许一墨抬头仰望,祂用红色的万只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应汝所愿,赐汝所求。”
一颗麦穗出现在许一墨的手中,化作一团绿光融入心口。
……
“这…不可能…”景元的手颤抖的伸向被白布盖着的许一墨,那张脸上毫无血色。
“抱歉景元骁卫…云骑支援赶到的时候…剑君已经没了呼吸…”抬着许一墨的云骑惋惜道。
“听说小墨出征回来了,马上春节,我们为他…”丹枫手里拿着串琼实鸟串,当他看到那张没有任何色彩的脸时,手中握着的东西掉在地上。
“景元…”
三人呆呆的站着,景元让护送许一墨尸体的云骑先行离开,应星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咦?小墨呢?我还等着吃火锅呢!”白珩蹦蹦跳跳的站在丹枫身边,当她看到紧闭双眼,毫无呼吸的许一墨时。
不可置信的捂着嘴,两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小墨…你醒醒!你看看白珩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白珩轻轻的摇着许一墨,豆大的泪滴滑落脸颊。
“镜流…镜流!”意识到什么,白珩发疯般的跑向剑首府。
“白珩!等等!”丹枫想去拦住白珩却被景元拉住手腕。
“让她去,云骑牺牲…最后都会被送到…让师尊见他最后一面吧。”
剑首府。
镜流正坐在梳妆台前,戴着耳钉。
“嘶…”
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不知道为什么,镜流的胸口发闷,不安的感觉十分强烈,现在又被耳钉扎破手指。
“砰!”
房门被猛的推开。
“白珩?风风火火的做什么?你…怎么了?”
眼里闪着泪花,脸上的泪痕格外明显,缓缓走到梳妆台前,白珩钻入镜流的怀里大哭起来。
被这么一闹,心里那股不安感更加强烈,胸口也越来越闷,甚至有些隐隐作痛。
白珩抬起头,哽咽道:“小墨…小墨他…他被人抬回来的!镜流!他是被盖着白布抬回来的!”
咚!
仿佛万斤重锤,狠狠的砸在镜流的心头,那双赤瞳微缩。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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