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白欢喜灵台被废
刺穿筋骨的尖刀，深深嵌在白欢喜的血肉之中，只是动一下，便是令人无法承受之痛。
她本能想动手挣脱，可一双手却纹丝不动。
"娘子！"
"圣女！"
李康和青衣以及袁月，距离白欢喜最近，因此她所有隐忍的痛苦都被李康他们看在眼里。
李康肝胆俱裂，拼命想使出灵力将那禁锢白欢喜的铁链击断，可体内断裂的灵脉，已经召唤不出丝毫的灵力。
他痛的流出泪来，口里的血也是源源不断。
"李相公，我们来。"
青衣制止了他，而后同袁月一起，将全身的灵力化作水剑，全力去砍那铁链！
剑身砍在铁链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铁链纹丝不动，水化作的长剑却赫然断裂。
青衣和袁月并不放弃，再次化出各种利器去砍，去刺。
底下众人哭作一团，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对于这一切，萧含章只是微微一笑。
他抬手下压，附着怨力的尖刀飞速席卷，瞬间刺穿白欢喜的腿骨筋脉。
然后是腹部，双肩，心口……
剧烈的痛如潮水不断涌来，一次甚过一次，丝毫没有麻木的感觉。
白欢喜整个人痛的冒汗，发丝胡乱黏在脸上，衬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已经快要忍受不住，嘴唇都咬破流出了血。
双手双脚都软了下去，灵气随着被击穿的灵脉，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圣女大人还挺能忍，本座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自废修为，还是继续让本座帮你？"
白欢喜虚弱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亮的惊人，迸发出无尽的恨意与杀意。
她嘴里和着血沫，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那多没意思？这样一点点折磨你，本座才高兴啊。"
"既然你还是这么傲气，那本座倒要看看，你能傲气到什么时候！"
他抬手，掌心渐渐凝聚最后一把尖刺，尖刺浑身都被黑色怨气包围，流淌着危险的气息。
"圣女大人，你全身灵脉已断，这最后一击，会直接让你灵台尽碎，修为尽毁。"
"你可要仔细看好了。"
上空漫天的阴霾，透着凝重和肃杀之气，风声猎猎，打在众人的脸上，无一不是伤心痛哭之声。
神女像彻底被鲜血浸透，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散发淡淡流光。
"去！"萧含章的声音，似判刑官的夺命之声。
众人瞳孔齐齐一震，一颗心都要停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枚尖刺，以无人阻挡的气势，扎进白欢喜的灵台。
白欢喜再压抑不住的一声凄厉惨叫，响彻上空。
李康拼尽全力，爬到了神女像的脚边，妄图想扶着神女像站起来。
"娘子，娘子！"
青衣和袁月将全身的灵力都耗空了，那铁链却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两人目露绝望，双目通红。
"圣女！"
宫殿高台之下，周卿宁手里的红缨枪无力掉落，望着这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萧含文，唐冶和唐烨一众修仙家族和门派修士，在此刻再次感受到了五百年前最后一任圣女消失时的恐慌。
"欢喜！"
"弟妹！"
"神女！"
赵桂兰，李建安，王月梅，徐娇娇，李平，李安，李健齐齐出声。
整个石头村的汉子和工人们都克制不住流出眼泪。
老村长浑浊的双眼骤然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身体一软就要倒地，得亏年轻的有财一把扶住了他。
白欢喜感受到了无尽的寒冷席卷全身，一重又一重的痛苦将她淹没。
全身灵脉尽断，灵台碎裂，体内的灵气似乎没了盛放的器皿，霎时尽数散了出去。
白欢喜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就又被痛醒。
她那原本的黄色衣裙，彻底变成了红色，血似流水一般，沿着裙摆滴滴落下，在神女像上蜿蜒附着。
那空中悬浮的风铃似失去了所有灵力支撑，终于被魑魅魍魉冲破！
风铃碎裂，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萧含文怒极，作势就要飞过去，却骤然被冲上来的魑魅魍魉挡住。
被暂停的战斗再次打响！修士们开始不要命的攻击邪修，周卿宁捡起红缨枪，对准邪修准备奋力一战！
士兵们喊起"冲啊——"的口号，为己方鼓舞士气。
"老婆子我跟你们拼了！"赵桂兰捡起地上死去士兵掉落的兵器，就不要命的冲进了人群里。
"老婆子！"李建安脸色一白，立马跟着捡起一把刀冲了过去。
"爹娘！"
李平几人皆是大惊失色，顾不得想别的，左右环顾一圈，有刀捡刀，没刀就捡石头，实在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也往里面冲。
百姓们彻底失去理智，哭着喊着就往邪修群里冲。
白欢喜垂眼望着宫殿下方的这一幕，只觉心口被一把刀无情搅动，痛的窒息，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可底下的惨烈景象，她即便闭上眼都能想象。
她目光转移，落在萧含章那仿若看戏一般的脸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若要杀我，便杀！不要伤害无辜的普通人！"
白欢喜在末世练就了冷硬心肠，除非是她护在羽翼之下的人，陌生人的生死，她向来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这次不同。
那些一张张甚为陌生的脸，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她到底是个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萧含章神情闲适，眉目舒展，似乎如今发生的一切，令他很是满意。
"圣女大人，你可曾见过真正的屠杀？"
白欢喜心漏了一拍，紧随而来的是无尽的恐慌，她一时悲愤交加。
"萧含章！你的目的无非是杀了我，我可以死，你不要动他们！"
宫殿之下，有周卿宁带的剩下的几千士兵，有虎哥和杨文昌以及六百工人，有她的公公婆婆，哥哥嫂嫂，同村邻里，还有素未谋面，却为她以命相搏的普通百姓。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做不到眼睁睁看他们死在这里！
"圣女大人，你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接下来的——屠杀游戏吧。"
"魑魅魍魉！杀！一个不留！"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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