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臣妾就是小心眼儿
有了皇上这句话，阿知这才算放心。
温泉水里加了驱寒的药材，不一会儿她身上就冒了汗。
不仅是她，韩衍也同样，两个人贴着的时候格外黏腻。
阿知只觉不舒服的很，手轻轻推了推，“皇上，热。”
她皱着小鼻子，韩衍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八成是嫌弃他身上都是汗，脏了。
他偏偏就不如她的意，捉住她手，揽紧了她往后仰的身子，“还敢嫌弃朕？”
韩衍脸色微沉，她也不想想，他是因为谁才成了这个样子。
“哪有。”
阿知直呼冤枉，“皇上对臣妾这样好，臣妾喜欢皇上都来不及，怎么敢嫌弃皇上？”
阿知又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她落水，一国之君亲自下水救她，
这份心意她又不是感受不到。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是真的，阿知双手主动攀上他肩膀，“皇上这么喜欢我，我才不会嫌弃皇上呢。”
“哼。”
韩衍轻哼了一声，没去计较她说的话。
两人收拾好出来，
等在外面的赵福小步走过去，面色犹豫。
他这副犹豫模样引得韩衍不悦，“有话就说。”
赵福这才犹豫开口：“皇上，柳贵人救上来了，只是......”
赵福小心抬头看皇上脸色，斟酌着该怎么说。
在韩衍身边的阿知听到赵福说柳茵茵救上来了，心微微咯噔了下，与韩衍交握的手不自觉就紧了些。
韩衍感受到身旁人的异样，只当她是担心柳茵茵出事，自己会怪罪她。
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
阿知抬头看他，瞧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
虽然这个误会对于她而言是有利的，可阿知心里突然就是没来由的觉得烦躁。
韩衍冷声道：“你这老东西，有话就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福低声小心道：“回皇上的话，太医说，柳贵人在水下待得太久，中枢有损，人虽然救上来了，但这辈子恐怕是......恐怕是与痴儿无异了。”
阿知不可控制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她下意识去看皇上脸色。
韩衍除了脸色微沉，倒是再看不出别的。
阿知收回目光，心里震惊又复杂，赵福这个话的意思是，柳茵茵以后都是个......傻子了？
阿知神色略微有些微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她却不会同情柳茵茵，对于一个想要害自己的人，阿知可没有多余的善心。
她今日在水里本也没想着让柳茵茵活，
现下柳茵茵人虽然没死，但对于柳茵茵这种人来说，恐怕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这样痴傻的过一生。
赵福小心看皇上神色，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隐约知道一点皇上对柳家的态度。
柳家虽然是孝懿太后的母家，但当初为了自保，孝懿太后没了之后，柳家不说对皇上照拂一二。
反倒是在那段时间里忙着和皇上划清界限，生怕被连累。
到了后来他们皇上被送到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住在慈宁宫那位太后膝下时又眼巴巴贴上来。
这样的做派，着实令人不喜。
所以自皇上登基以来对柳家的人态度都冷淡得很。
至于让柳家女入宫的念头，那更是从未有过。
可要赵福说，这柳家人也是有本事，竟然能走通太后那条路子，求得太后把柳茵茵送进了宫。
可进了宫又怎么样？
他们这位皇帝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太后就算能让柳茵茵进宫，但也没法按着皇上去她宫里。
过了片刻，只听皇上道：“让太医尽力救治。”
赵福低声应是，弯腰出去了。
他心里也忍不住为这位柳贵人直摇头，明明皇上对柳家已经足够宽容了。
柳家只要自己不作死，柳茵茵身为柳家女，又有皇上这层关系在，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
可偏偏，柳家人太贪心。
还是要将人送进宫里来，争一争那不属于她们的高位。
如今倒好，把自己都搭上了。
阿知站在韩衍身边，瞧着赵福已经出去了，才小声开口问：“皇上不去看看吗？”
韩衍拧眉看她，“朕又不是太医，去那做什么？”
“噗嗤。”
阿知因为他这话没忍住笑出声。
韩衍轻轻刮了下她鼻子，“朕还不知道你这醋劲儿？朕要是说去看她，你怕是下一刻就能摆脸子给朕看。”
韩衍如今也算是摸清她的脾气了，她性子简单又直接，喜恶都在脸上写着。
何况，她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过那些表哥表妹的酸话，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犯不着为此让她难受。
“皇上知道臣妾醋劲儿大就好。”
阿知坦率承认。
她本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柳茵茵是生是死，还是半生不死她都不会同情一分一毫。
更不希望皇上因此对柳茵茵生了什么怜惜之情。
阿知两只手一起抓住韩衍的大手，乖巧道：“臣妾知道柳贵人如今情况不好，皇上就算是要去看看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韩衍望着她，意料之外的挑挑眉。
眼眸浅笑，眼里是怎么也不相信她说的话。
阿知被他盯得有些许不好意思，声音都高了些，清咳道：“当然，这也就是臣妾说说的话，我的心眼小得很，皇上要是真的去了，我也会难受的。”
她坦白说出自己会难受的话，韩衍看着她的眉眼顿时笑得宠溺。
这才对。
眼前这个人一贯就是个小心眼的，
她怎么会那么大度呢？
韩衍笑着逗她，“朕的淳贵嫔果然是个小心眼的人。”
阿知被打趣，也不害臊，理直气壮的承认，“臣妾就是小心眼儿。”
她说完不服气道：“皇上也小心眼儿，臣妾这都是跟皇上学的。”
韩衍笑着的脸一僵，略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朕小心眼儿？”
阿知肯定承认：“是，皇上就是小心眼儿。”
韩衍脸上的笑顿时没有了，揪着她问，“那你倒是说说，朕哪里小心眼儿？”
阿知哼哼两声，不说话。
韩衍顿时来了脾气，故意板着脸道：“怎么不说话了？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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