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蝗虫过境
张山石连连点头，他很佩服曹向阳的能力：“曹教授，还得是你来！之前这些事情我摸索了好久都没太大的收获，你来了才多久，一下子就弄明白了。”
曹向阳笑笑：“我只是在这方面比你多知道一点而已，算不了什么厉害的人。”
“那没有，我们这个业界都对您赞誉有加，您到底有多少本事我们心里一清二楚，怎么会是谬赞呢。”张山石看着曹向阳，那眼神说是星星眼都不为过，“曹教授，我……”
曹向阳忽然摆摆手：“别叫我曹教授了，你就跟我上一个基地的人一样，叫我一声瘦子就行了。”
“啊？”张山石一愣，不解地看着曹向阳，“曹教授，您这是？”
曹向阳没说话，背着手看向实验室的窗外。
窗外一片安静，没有声音。
防空洞避难所的人都有白天出去工作的习惯， 这个时候没有声音也很正常。
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这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真是令人羡慕。
也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儿子，还有没有这样的命，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儿还能不能活下来。
曹向阳脸色晦暗了下，低着头若有所思。
张山石问：“曹教授，哦不，曹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过了，叫我瘦子。”曹向阳脸色微微的阴郁，“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罢了。”
“……”
张山石一看曹向阳脸色不对，顿时就不敢多问了。
如果今天脸色不对的人换成别人，甚至哪怕是沈黎，他也能多问几句。
然而曹向阳是不一样的，张山石对曹向阳的工作水平充满钦佩，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多嘴去问让曹向阳不舒服的话语。
张山石不说话，曹向阳也没多说什么。
他背着手看窗外，脸色阴沉如铁。
另一边，沈黎开车一路来到成氏集团的旧址。
进入成氏集团，沈黎目的地直接定在了顶楼的实验室，进去便是一通扫荡。
如沈黎所想的，官方并不缺资源，说一句财大气粗都不为过，也正因如此他们并未带走太多东西，只是将所有的实验资料都整理打包，还有这里的一些电脑、硬盘之类。
至于实验器材，这里样样都有，毫不含糊。
嗯，不错。
沈黎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往空间里收实验器材。
别说是那些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就连实验室里，那些放在清洁柜里的试管和烧瓶，沈黎都没放过。
开玩笑，末世可没什么玻璃厂会烧烧瓶和试管之类的出来，这次要是不拿东西，天晓得下一次的实验器材在哪里！沈黎可不想浪费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补货机会。
收了不少东西回去，沈黎在顶楼长舒了口气。
到了现在，整个顶楼就只有最后一个房间还没进去过，就是上次沈黎看见那条蛇的房间。
那个房间……
沈黎皱了皱眉，鬼使神差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雪白，一片寂静，还和沈黎上次进来的时候一样，看上去没有留下一点有用的消息。
或许有时候，直觉是靠不住的。
沈黎微微摇头，原本是想要直接离开。
然而她刚要出门，余光一扫，忽然看见墙角的一抹暗红。
那一抹暗红的颜色并不显眼，要不是沈黎刚才碰巧一扭头，她绝不会发现这样的痕迹。
这痕迹，是……
沈黎皱了皱眉，走过去半蹲下来仔细看了看。
这一抹痕迹似乎是飞溅出来的血液，飞到了一半忽然被什么东西给阻断，旁边都是干净的墙壁，雪白的乳胶漆似乎散发着森森的冷气，将血滴的痕迹拦腰切断，干干净净。
这么干净规整的痕迹，应该是有问题。
沈黎心里多了个揣测，顿了顿，起身抬手，放在那一抹乳胶漆旁边。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用精神力探索乳胶漆下的世界。
才刚将精神力沉入乳胶漆下的墙面，沈黎就被狠狠震了震。
这一层雪白的乳胶漆，掩盖了不少血迹，这些血迹当中隐含血迹主人临终的狂乱，哀伤和绝望，令人刚一接触就难受无比。
“嘶——”
沈黎倒抽了口凉气。
这股怨念也太厉害了，要是放在一段时间之前，她的精神力一定会被针扎一样的疼痛难受！至于现在，虽说现在她自己的实力提升了不少，但这股力量明显也不是常人可以随意接纳的，沈黎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凉，仿佛置身于南极北极一样。
冷静，沈黎，冷静。
沈黎闭上眼睛，在心底告诉自己。
她要好好观察一下乳胶漆下的世界，要好好确定一下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短暂的沉静之后，沈黎迅速恢复了状态。
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继续观察乳胶漆下的一切。
乳胶漆下，血液交错纵横，到处都是一个个没有意义的符号和图画，还有人临死之际留下的遗言，看上去血腥又可怖。
“照顾我的母亲。”
“盛世豪庭B-302，我的女儿还在那里。”
“贱人，你出卖了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舒心得意。”
……
沈黎皱着眉头，努力将每一条有用的信息全都记下来。
终于看完了所有的消息，沈黎松了口气，迫不及待拿了个小本子将所有的话语全都记下来，免得回到基地里自己忘记了。
这个时候沈原恰好也收拾完了东西，来到最后一个房间里问沈黎：“黎黎，准备好了没有？咱们回家不？”
“回家！”沈黎点点头，长舒了口气，这个鬼地方她是真不想待下去了，谁知道成嘉瑞那个疯子到底在这里杀死过多少人，做出过多少惨绝人寰的事情，“走吧，现在就回去。”
“好，走吧。”
沈原并不知道这个房间的内情，点点头便带着沈黎往外走去。
一路来到门外。
沈黎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成氏集团。
虽然成氏集团大楼内里已经成了空壳，但外表上看来，它仍然巍峨冷肃，充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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