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姬之谋
眼看着太子与老太监目光对峙。
秦牧心头大感不妙，因为他知道，以如今东庆的情况，太子若真的当众违抗东庆皇帝的命令，谁也拿他没办法。
而且，秦牧也看得出来，这独孤海燕对于太子的重要性，不然，三皇子与王贵妃之前也绝不会下如此大的决心也要除掉独孤海燕。
只是，他真的要提前将矛盾激化吗？
如果他是太子，此刻做出这种事明显是不理智的，毕竟他的对手三皇子可就在现场。
一旦太子为了独孤海燕违抗皇命，三皇子更加有了名正言顺攻击太子的理由。
尽管太子手中有他们的把柄，可任何把柄在公然违抗皇命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公然违抗皇命，这足以引起所有人的口诛笔伐，太子不至于糊涂至此。
这或许也就是老皇帝所剩的最后一丝威严了吧！
果不其然，一切正如秦牧所料，太子在与老太监对峙不久后，还是选择了退步。
“公公您误会了，还望您能在父王面前替独孤海燕求情……”
太子话还没说完，老太监便打断道：“放心吧，陛下虽然年纪大了，这些年也不怎么管理朝政，但陛下什么都看得清楚！”
说罢，便带人押着独孤海燕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脸阴沉的太子与一脸震惊的三皇子、王贵妃等人。
秦牧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对于三皇子与王贵妃此时流露出来的震惊，他大致能猜到。
太子手中肯定是有着他们的把柄，他们也担心太子在这个时候将他们的把柄公之于众，以至于双方鱼死网破。
可太子却并没有如此做！
这反而让秦牧对太子有了新的认知，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这大名鼎鼎的太子爷果然没那么简单！
……
烟消云散，回使馆的路上秦牧长舒一口气。
“文姬……”
马车内，秦牧刚要开口，蔡文姬突然打断道：“秦牧，你可知道你今晚差点就被太子利用了？”
秦牧愣了愣，随即略带尴尬地说道：“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实在担心你出事，所以就没考虑那么多！”
“不过这次多亏了你，不然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蔡文姬正色道：“一旦我真的遭了三皇子的毒手，后果就是太子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取消与西楚的联姻，还可以借此彻底铲除三皇子。”
“至于我们，如果没猜错的话，到时候也只会变成一颗没有用的废子！”
秦牧皱了皱眉，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这的确是条好计策，可我不理解的是，太子既然把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告诉了我们，为何还要利用我们？”
蔡文姬笑道：“我的秦大总管，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吗？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就如此糊涂？”
秦牧微微挑眉，无奈地笑道：“你懂的……”
蔡文姬白了秦牧一眼，但目光中却流露着不经意的感动。
她自然明白，秦牧若不是非常在意她，也绝不会傻到做出擅闯东庆皇宫的蠢事，更不会这么轻易被太子利用。
所以，她不仅没有理由责怪秦牧，反而还应该感激。
蔡文姬回复平静，解释道：“她从一开始便设计单独约见你，为的就是将你绑在她穿上！”
“如此一来，我们便成为了她有力的助手……”
正说着，秦牧突然意识到什么，凝眉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并不是真心想拉拢我们，只是为了利用我们？”
蔡文姬点点头，道：“不错，不然的话，她为何会在我们来东庆的路上刺杀我们？”
“难道她真的不想与西楚联盟，共同对抗北齐？”秦牧追问道。
蔡文姬点点头，道：“应该如此！”
“所以，她让我帮她名正言顺以女儿身的名义称帝也是假的？”秦牧再次追问道。
蔡文姬默然不语。
“你是怎么发现的？就凭她在半路刺杀我们？但据石忠所说，太子似乎并不是真的想杀我们，只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入东庆……”
“直觉！”蔡文姬突然坚定地打断道。
“直觉？”秦牧愣了愣。
“没错，女人的直觉！”
蔡文姬说着，解释道：“也正因如此，我才将计就计，想看看三皇子到底想干嘛！”
见蔡文姬提及三皇子，秦牧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文姬，你到底是怎么去华容宫的？在里面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会选择帮他们？”
秦牧的的三连问不禁让蔡文姬微微皱了皱眉。
“你一次性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蔡文姬无奈一笑，继而道：“其实很简单，在宴会上时，我便察觉到她们对我的热情实在太不正常，所以心里早有提防！”
“而更让我疑惑的是，我是来与太子联姻的，按道理他们应该要主动保持距离，就算他们过于热情，太子也应该适当阻拦！”
“可整个过程中穷却发现，太子只有在我最后被扶走时才稍微阻拦了一下！”
“再加上之前听你说对老皇帝的描述，我便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秦牧长嘘一口气，心下暗道：“果然聪明的女儿不好惹，不过这又美又聪明的蔡文姬是我的女人！”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被灌醉也是装的吧？”蔡文姬意味深长地笑问道。
秦牧点点头，道：“咱们这就叫做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哈哈……”
蔡文姬愣了愣，虽然她早就知道秦牧的诗才，但此刻听到这句诗，还是不免被秦牧随口展示出来的才华所震惊。
“快说说，你在华容宫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突然选择帮他们？”
将蔡文姬还在发呆，秦牧忍不住打断道。
蔡文姬微微皱眉，这才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原来，就在王贵妃打断用武力逼迫蔡文姬就范时，蔡文姬将自己心中对太子的分析说了出来。
没错，老皇帝故意让太子的死敌三皇子主持这场宴会，而且三皇子还故意灌醉秦牧，又让几位公主劝自己喝酒，甚至还在酒中下药。
这足以证明，三皇子一定是想利用这次宴会对自己下手。
她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分析了一遍，再加上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三皇子时，三皇子所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贪念，足以让她确定三皇的目的。
她更确定太子很有可能是知道三皇子的阴谋，所以故意将计就计。
当王贵妃与三皇子听完蔡文姬的分析后，都不由地感到后怕。
而孤独海燕与秦牧的到来，恰恰证明了蔡文姬的分析是对的。
听到这里，秦牧摇了摇头，道：“今晚还真是十足的将计就计之夜啊，我将计就计装醉，你也将计就计装醉，甚至丽连那太子也将计就计，直到最后，你也是用将计就计来对付太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晚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又是蝉啊……”
听着秦牧的感慨，蔡文姬突然正色道：“秦牧，经过这次，只怕太子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秦牧皱了皱眉，没有顺着蔡文姬的话说，而是追问道：“三皇子与王贵妃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蔡文姬点点头，笃定地说道：“我们帮太子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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