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同安长公主
论品阶长公主确实要比妃位高,可皇宫里谁论品阶。
一位是盛宠不衰的娘娘,膝下有陛下唯二的皇子,另一位是陛下的十几个姐妹之一,除了年节宫宴,和她们一样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要偏谁一目了然。
所以同安长公主说完这话,郭夫人先笑了声,其他官眷也有不少跟着附和哄笑。
同安长公主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看见姜姝仪脸上的嘲讽和得意洋洋,才明白了,顿时气怒地站起身,指着她道:“姜妃!你太嚣张了!我要找皇兄告状!”
姜姝仪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抢了告状的词,她毫不客气地道:“陛下宽仁,公主作为陛下的妹妹,因为被臣女不慎撞了一下,便将臣女推到荷池里去,这算什么做派?本宫正要拿此事去告状呢,咱们一起倒也省事!”
同安长公主怒不可遏:“我推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姜姝仪挑眉:“那是本宫的五妹妹,公主说什么关系?”
同安长公主微愣,她也不知道啊,既是姜妃的妹妹,不跟着姜妃,自己在园子里瞎转悠什么!
可就算是又如何,冲撞了她就该受罚!
同安长公主:“谁让你妹妹眼瞎,往我身上撞!我这身衣裳是为进宫特意做的,刺绣都是用金丝细细捻的线,若被她撞坏分毫,我非扒了她的衣裳,让她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不可!”
姜姝仪这次是真被激出火气了。
她咬牙笑道:“这么金贵啊,那确实是臣妾的妹妹不对,本宫代她给娘娘敬杯茶,就算是赔罪了如何?”
同安长公主正需一个台阶下,骄矜地微抬下颌:“好啊,给我好好敬,姿态恭敬些,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跟在姜姝仪身后的众人都忙阻拦,何必呢,不理这位脑子不好的公主直接走就行了。
姜姝仪却不听,走进水榭里,在正中央的桌上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点后便皱眉,掀开那茶壶的盖子:“这是什么茶,颜色怎么这么奇怪。”
同安长公主好奇地凑近,姜姝仪反手就把满壶茶泼到了她身上。
水榭中顿时响起同安长公主的一声尖叫。
“啊!我的裙子!”
姜姝仪虚情假意地哎呀了声:“本宫手滑,公主不会在意吧?”
同安长公主气得发抖,尤其是在看到姜姝仪眼中明晃晃的笑意时,她咬牙切齿,扑上去就要打她。
姜姝仪没想到她敢动手,被推倒在地摔得屁股疼后也火冒三丈,伸手揪住同安长公主的头发就去咬她脖子。
看到宠妃和公主缠斗在一起了,还是这么不体面的打法,刚才还在围观的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纷纷上前拉架。
芳初拉了个宫女吩咐去叫陛下后,便也赶紧上前帮着娘娘打架。
两人打出火来了,怎么分都分不开,再加上人太多了,手忙脚乱,一时竟没拉住,等昭阳宫的宫女在芳初的带领下,好不容易按住同安长公主,才总算消停下来。
姜姝仪鬓发彻底散乱,脸上带着一条抓痕,余怒未消地平复气息,同安长公主也同样挂了彩,脖子上脸上都被咬出牙印,衣裳的绣纹也被彻底抓扯坏了,被按着大哭不止。
芳初紧张地检查着娘娘脸上的伤,确认那道子浅,没有见血,才稍稍放下一点心,又呵斥宫人快去请太医。
“陛下驾到——”
太监一声唱和打断了这边的鸡飞狗跳。
同安长公主哭声一顿,正要挣脱这些贱婢去告状,便见刚才还怒瞪自己的姜妃神情忽然一变,从老虎成了羔羊,柔弱可怜地呜咽了一声。
同安长公主睁大了眼:“你......”
下一瞬,姜姝仪从地上爬了起来。
众官眷已然跪在了地上朝帝王行礼,裴琰刚走到水榭外,便被姜姝仪扑了个满怀,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哭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裴琰扫一眼跪着的众多官眷,再看一眼脸上还带着咬痕,惊愣地坐在地上的同安,低声道:“先松开,朕看看你伤了没有。”
姜姝仪立刻听话地松开手,指着脸上的抓伤给他看,语气伤心欲绝:“都毁容了……”
裴琰眸光沉了下来。
他轻轻抚摸着那疤痕周围的皮肤,用在场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问:“发生了什么事。”
姜姝仪和同安长公主同时开口,一个叫陛下一个叫皇兄,都想抢占先机解释,裴琰嗓音和缓地打断:“姜妃,你告诉朕。”
这一句话,便让在场众人明白了帝心偏向谁。
姜姝仪顿时哭哭啼啼地道:“因为臣妾的妹妹与母亲走失,寻找时不慎冲撞了公主大驾,公主便将妹妹丢进水中,险些淹死她,臣妾不过卑微之躯,哪怕心疼委屈,也不敢说什么,结果公主还不依不饶,臣妾只能给公主敬茶赔罪,茶水好烫啊,臣妾一时没拿住,脏了公主的衣裙,公主便来打臣妾……”
跟着目睹了全过程的众官眷:……
怪不得人家是宠妃呢。
裴琰不知她此时的话有几分真假,不过他百般娇养,今早还依偎在他胸口软软撒娇的人,出门玩儿了趟便被欺负成这般模样,已足够让他动怒。
同安长公主才从姜妃颠倒黑白的震惊中回神,也忙解释:“皇兄,姜妃她胡说!她是故意泼我的!”
姜姝仪再次呜咽一声,哀伤道:“陛下,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若皇妹实在不相信,臣妾就给皇妹跪下赔罪吧。”
同安气得七窍生烟,好险些没昏过去:“你!你!”
裴琰抱紧姜姝仪,垂眸看着她半点泪水都没有的杏眸,边轻轻摩挲她的腰窝,边轻斥:“不要胡说,你是她的嫂嫂,世上没有嫂嫂向妹妹下跪的道理。”
姜姝仪腰间本就怕痒,颤抖着往裴琰身上贴,意图躲闪,那只手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作乱。
同安长公主太过不可置信,以至于没注意到皇兄的动作:“皇后娘娘才是我嫂嫂,她只是个妃妾!”
裴琰:“放肆。”
同安长公主也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反驳皇兄过分了,干脆继续哭起来。
“看来是朕宠坏你了,同安。”
裴琰眸色黑沉,带着威压睥向同安:“你自幼便不懂事,每每惹的父皇要动怒责罚你,朕总是不忍,一次次为你求情,愿意替你受罚,本以为那是为你好,实则却是娇惯害了你。”
同安长公主懵了。
有……有这种事吗?
她在母妃最得宠的那段日子是淘气了些,好像有一次父皇半真半假说要责罚她时,六皇兄是在旁边求了句情,可除了这一回,她实在不记得次次在哪里啊。
然而裴琰的后悔失望不似作假,他叹了口气,下令道:“来人,把同安带下去,让嬷嬷打二十手板,算是朕这个兄长替父皇管教她了。”
同安长公主惊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想别的了,大喊道:“不要啊!皇兄!真的不是臣妹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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