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警局
警局。
审讯室里，李警察正做着笔录，十来个青年挤在一间屋里，显得有点逼仄拥挤：“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什么？”
聆雾镇定自若：“他们先是跟踪我，然后语言威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这些沿途的监控都可以作证。”
“叩叩！”
门响了。
“进！”
一位女警官走进来，附耳到李警官耳畔：“刚调查了那附近的监控，这几个人有组织有纪律，甚至分头行头，就是为了找麻烦。”
“但后面的路段就没有监控了，以至于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警官问：“聆雾，你是怎么毫发无伤拖到我们警方来的？”
“枪！”黄毛喊道：“他有枪！”
帝国的律法是不允许私人携带枪支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以免造成暴乱。
但尽管如此，这些法规还是对贵族形同虚设，每年帝国都有持枪杀人事件，事后仅赔款便能无罪释放。
李警官抬了抬下颌示意。
几名警察准备过去搜身。
聆雾抬手：“不必了。”
他将枪拿在手里把玩，语气凝重：“帝国的治安让我惶恐，敢问李警官，这件事预备怎么处理？”
李警官当然知道这群学生都是斯克学院里的，来头只会一个更比一个大，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可以秉公执法的。
李警官：“既然没造成伤害，做个笔录大家就可以离开了。”
“呵。”
聆雾点头：“意料之中的答案。”
“李警官，如果今天遭遇这件事的不是我，而那个人手里也恰好没有枪，那么次日你们警局将会见到一具尸体。”
李警官面不改色：“可这只是基于假设，所以并不成立。”
审讯室里众人面色各异。
黄毛冷笑着，叫警察来有什么用？
这些警察平日里见了他们，还不是得点头哈腰，恨不得跪下来给他们提鞋。
能拿他们怎么办？
还指望秉公执法吗？
聆雾像是觉得惋惜，漂亮的面孔有过瞬间失落，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道还真是公理难平。”
他将枪瞄准强子的脑袋。
少年的握枪的手很平稳，表情云淡风轻，却看得审讯室内众人汗流浃背，他目光投向李警官：“有句话说得没错，公理不是别人给的，是要靠双手争出来的。”
“试问。”
“我当着你们的面开枪，会如何处理呢？”
李警官拍桌而起：“聆雾，你不要太放肆！”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聆雾的本意不是取其性命，但他要看到公理还有存在的可能，他尚且出身世家都难以窥见天光，更遑论无数平民。
不求律法严明，但至少不要是绝望的深渊。
聆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满是上位者的从容威仪：“李警官，不要对我大呼小叫的。”
“我只给你三秒钟思考的时间。”
“三！”
强子心跳加快，试图逃脱审讯椅的束缚，但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开始大吼大叫：“一群废物，赶紧把我放开！”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倒数仍在继续。
聆雾悦耳的嗓音却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
“二！”
“一！”
没人敢去抢夺那把枪，唯恐犯罪者会做出更加激进的举动，造成伤亡的加剧。
“咔！”
李警官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瞳孔放大，看见聆雾修长的指尖扣动扳机，随后那黑洞洞的象征死亡的枪口里，喷出了一道水柱。
强子已经被吓尿了裤子。
他惊魂未定。
什......什么，竟然没有子弹？
聆雾嗓音响起：“ Surprise。”
他脸上的冷血无情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压制在心中阴暗潮湿的底层里，仿佛只是一场错觉，取而代之的是温良有礼的微笑。
聆雾慵懒沉稳道：“李警官，帝国的每条法规我都熟记于心，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有时候恐吓是最具备震慑的手段之一。”
李警官擦了擦虚汗。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恍惚间内心的颓然和挫败感油然而生。
聆雾身上有着超越年龄的心智和残忍。
他的世界甚至是非黑即白的。
“事实证明。”聆雾将枪随意扔到桌面，十指交叉：“这把枪并不能构成威胁，不是吗？”
“也对应了你的假设不成立理论。”
女警官看着聆雾咽了咽唾沫，颤颤巍巍递上来一杯水：“你......你要喝水吗？”
女警官没得到意想中冰冷可怖的眼神，少年漂亮的脸上对她露出相当温柔，甚至是风度翩翩的微笑。
“谢谢您。”
女警官突然觉得聆雾也没那么可怕。
直到下一秒，聆雾面朝李警官气场全开的说：“现在可以好好谈谈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了吗？”
李警官有些颓废：“这件事......牵扯的太多了。”
聆雾指尖在桌面敲了敲：“那我只好请我父亲来亲自解决了。”
李警官：“令尊是？”
“靳凉矜。”
这种时候用靳凉矜的名号，简直是古时候太子持印般的权威。
李警官面色猛然一变，态度又谦卑了两个度：“原来是大少爷，百闻不如一见。”
“这件事我明白了。”
身后那些人背景再怎么高，能高得过靳家去吗？
聆雾起身，将那把柯尔特M1911手枪收好，深深望了他一眼：“按照你们警局的规矩秉公执法就好。”
拘留14天。
“李警官，期待下次见面。”
李警官：“.......”
下次还是别见了。
“派人送一下大少爷。”
聆雾挥手：“不用了。”
“接我的人估计早到了。”
警局门口。
路边正停着一辆黑色卡宴，聆雾走到后排熟稔的敲了敲窗，车窗很快摇下来，露出御拭雪那张俊美的脸：“上车。”
聆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御拭雪：“这么快就解决了？我还以为会再多等你半个小时。”
他递了方帕子过来。
聆雾擦了擦衬衫上的血：“御少，你不是怕脏得很吗？”
御拭雪想起初次见面在喷泉池边那次，凝了凝眉道：“聆雾，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聆雾笑了笑，没接这茬：“还要多亏了你上午提醒我，不然我也不会发现有人刻意跟踪我。”
御拭雪瞥了他一眼。
明白他是在指那句——“对了，出门在外，时刻注意安全。”
聆雾这话多半是恭维了，还带了点敌意。
像是在怪他的意思。
怪他什么呢？没有直接点明沈兆诀要动他？还是说在怪他没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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