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满腹怨气
沈灵灵歪着头，笑逐颜开的看向那两位大人。
国子祭酒与崇文院馆长快速对视了一眼后，瞬间便放弃了劝和的念头。
但看沈灵灵刚才骂人张口就来那一出，他们两个老大人也不想临了了，再被人骂的抬不起头来！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重诺守信，乃君子所为。”
国子祭酒这番话，说的沈灵灵拍着手掌笑了起来。
“果子酒大人说的对！”
楚茂行原本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可是，那两位大人说的话，无异于直接将他盖棺定论！
今日，他若是履行赌约，虽然丢脸，但好歹搏了个重信守诺的名声，可他若是抵死不认账的话，那脸可就真的丢大了！
从今以后，他也没有脸面再出现在崇文馆内，更遑论，日后在朝为官？
想到这里，楚茂行咬着后槽牙，握紧双拳，羞愤难当的上前一步。
他梗着脖子狠狠地瞪了沈灵灵一眼后，面向太子抱拳拱手，深鞠一躬。
“适才，是我鲁莽，语出无状，唐突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莫要与我一般见识，我在这里向殿下您赔不是了！”
太子的心里面，还是第一次如此欢喜！
他难得不顾大局的没有急着让楚茂行起来，而是言笑晏晏的看向了沈灵灵，冲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与此同时，楚茂行刚准备直起身子，又被沈灵灵抓了个正着！
“怎么，想耍赖？我刚才说的清清楚楚，皇兄们若是不肯原谅你，你便不可以起来！”
“你……就算是公主，也要适可而止！”
“输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叫嚣？待你赢了我，再来说教也不迟！”
随着沈灵灵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几不可查的动了动食指，楚茂行忽然就像是被人按着脖子，骤然间俯下了腰身。
楚茂行大惊之下尖叫一声，可身子却是根本动弹不得。
太子和二皇子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冲到沈灵灵身边，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两只小手。
“不许闹了！”
太子压低了声音警告了沈灵灵一句。
沈灵灵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无趣！太子哥哥，那你要不要原谅他？”
“自是要原谅的！同窗之谊，切磋为主，不必放在心上。”
“哦！那……二皇兄呢？”
“原谅了！”
“三……哼！四皇兄、五皇兄、六皇兄，你们呢？”
沈灵灵挨个点名，却独独撇下了三皇子。
与此同时，楚茂行一直弓着身子，无论他心里面如何挣扎，可是，在外人看来，他却是纹丝不动，谦卑恭顺得很！
直到几位皇子全都松了口，说原谅楚茂行，沈灵灵这才让他直起了身子。
五皇子最是兴奋，快跑到沈灵灵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灵儿，你就是五哥的福星！从今以后，你想要什么五哥便给你什么，就算你要那天上的月亮，五哥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好！那就要月亮！”
“呃……小丫头，成心让我难堪是吧？！”
五皇子说着，伸手掐了一把沈灵灵肉嘟嘟的小脸蛋儿。
沈灵灵也伸出两只小胖手，捧着五皇子的脸就是一阵揉搓。
他们兄妹二人正闹着，沈灵灵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楚茂行正在不远处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沈灵灵冲着楚茂行做了个鬼脸，又吐了吐舌头。
这给楚茂行气的，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顿在了桌子上，瞬间碎裂开来的茶杯，伴着尖锐的瓷片快速划破了他的手。
楚茂行借此机会，在几位好友的簇拥下离开宴席，退下去上药包扎伤口了。
沈灵灵甚是好奇，嫩生生的开口问道。
“那个楚茂行是属狗的吗，我又不是认他，他做什么一上来就咬着我不放？”
“他原是不属狗的，但现下，也只能属狗了！”
五皇子此言一出，几位皇子和沈灵灵再次笑成了一团。
待众人收住笑声，二皇子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小灵儿，要说这楚茂行为什么针对你，那你就得好好的问问你的五哥了！”
“为什么？”沈灵灵转头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紧忙摆了摆手，“瞎说，与我何干？”
“怎么没有关系？要不是你这些日子，拿着灵儿的诗作四处炫耀，抢了楚茂行的风头，压的他抬不起头来，他何至于一上来就满腹的怨气？！”
“这也怪的到我身上？要说楚茂行的怨气，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了！咱们掰着指头数一数，琴棋书画，他占哪样儿？弹琴，他比不上二哥你，下棋，更不是太子的对手，至于行墨、作画，也逊色于四哥。他的怨气，可不是我一个人导致的！”
还有一点，五皇子没说，诗词歌赋方面，就算五皇子不抬出沈灵灵来，楚茂行亦是有所不及。
楚茂行什么都很精通，却又不够专精。
沈灵灵听的稀里糊涂，但有一点，她听明白了。
“这么说……我今儿个来，就是在替几位皇兄收拾烂摊子？”
沈灵灵此言一出，其他几位皇子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全部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哈，那我回去了要告诉皇帝爹爹！”
“不用你说，父皇现下怕是已然收到了风声！”二皇子笑着应了一声。
太子也意味深长的补充道，“我可是听说，今儿个三公九卿都在文德殿议事！”
沈灵灵不明白，太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皇子是时候给她解释道，“楚茂行的祖父现下就在父皇跟前儿，不出意外的话，太傅大人应该也已经听说了，他乖孙的所作所为！”
“原来如此！”
沈灵灵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出所料，彼时，太傅正脸色铁青，如坐针毡的憋着一口气。
适才，奴才来报的时候，只说沈灵灵与楚茂行打赌，以及他们二人的赌约内容。
当时，太傅还连声说着不像话，怎么那么对公主殿下如此不敬。
谁承想，不过一炷香，奴才再次来报，楚茂行竟然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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