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发誓
“谢谢太子哥哥！”
所有人都以为，沈灵灵的这声道谢，是因为太子刚才的回应。
可实际上，只有太子和沈灵灵两个人最清楚，这声谢谢，为的是刚才下的那盘棋！
因为，那盘起根本就不是沈灵灵下的，而是太子替她下的！
起初，在沈灵灵落下第一子的时候，太子除了替沈灵灵捏了一把冷汗外，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之处。
可是，从沈灵灵落下的第二子开始，太子惊奇的发现，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沈灵灵便是怎么落子的。
前几子或许还能说是巧合，可是，之后的每一子都不出意外的与太子所思所想一模一样！
太子大为震惊，却又不得不极力的故作镇定，波澜不惊的将整盘棋下完。
彼时，太子忽然想起来，开局之前，沈灵灵曾说要借他一丝灵慧，待比试过后便会还给他。
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难怪，这鬼灵精明明不会下棋，却敢胸有成竹的应下比试！
也难怪，一开始楚茂行说要让她三子的时候，沈灵灵的第一反应，会是转头向他征求意见。
现下，棋局落定，胜负已分，一切都已经明了。
沈灵灵欢喜地不住拍着小手，一边喊着“赢了”，一边歪头去寻楚茂行的视线。
楚茂行已然被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神情闪烁，瑟缩的低着头，完全没了刚才跟沈灵灵叫嚣时的模样。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你分明不会下棋的！”
“是呀，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的确不会下棋！”
“你骗人！你不会下棋又是怎么赢得我？”
“我赢你，不是因为我会下棋，而是因为你说，我是小仙女无所能呀！”
沈灵灵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可是，落在别人的耳朵里，无异于对楚茂行赤裸裸的嘲讽和戏弄！
除去太子以外，没有人相信，沈灵灵说的都是真的！
楚茂行发了狂一般，抬手将棋盘连同棋子一并扫落在地。
“你撒谎！你刚才分明招招凌厉，每落一子都带着杀意，你竟然说你不会下棋？身为公主，竟然蓄意诓骗欺瞒，你无……”
“孽障，还不闭嘴！”
楚茂行咒骂沈灵灵的“无耻”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太傅大人厉声呵断。
下一瞬，太傅大人猛地抬起手，重重一巴掌打在了楚茂行的脸上！
随着清脆的掌掴声骤然响起，整个宴席场都寂静了下来。
太傅大人难言疲态，神色凝重眉心紧蹙的面向皇上，抱拳拱手，深鞠一躬。
“是老臣教孙无方，纵的这个孽彰口无遮拦，无形无状！老臣再次代家中不贤孙向陛下赔礼！老臣这就带这个孽障回去，为了不污了陛下及公主殿下的眼睛，稍后，老臣自会将这个孽障的手亲自奉上！还请陛下恩准，老臣自行惩处家中不贤孙。”
“太傅大人不必如此。”
平心而论，皇上亦有些于心不忍！
正所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不是暴君，如何能真的让太傅大人，亲自斩断他最疼爱的小孙子一只手？
皇上话音落下，转而看向沈灵灵，抬手将她招至身边，面容慈善，语气柔和的说道。
“比试助兴，输赢都只为了添彩而已！灵儿乖，父皇许你一个愿望，你去与太傅大人说，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这就是他有恃无恐，作孽尚且不自知的原因？”
“咳咳！不可妄言！回去了，你想要什么，父皇补偿给你！”
所幸，沈灵灵的声音并不大，皇上轻咳一声后，总算是掩饰了过去。
沈灵灵面露不悦，想了想之后，点了一下头。
“好吧，我可以绕他一回，但我要他发誓！”
“发什么誓？”
皇上心下疑惑，不知道沈灵灵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最要紧的是，皇上不确定，沈灵灵让楚茂行发的誓，会不会是什么让太傅颜面扫地的话。
孩子们间的玩闹是一码事，但就算是皇室公主，也不能当众羞辱帝师！
正在皇上猜疑犹豫的时候，沈灵灵转身快步走到楚茂行的面前。
她看似无意的，一只手隔着锦囊，抓着华光随珠，另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楚茂行的右腕。
“你发誓，会为了从前作下的杀孽忏悔改过！从今以后，不再作恶，与人为善。这只手，我便寄存在你的腕上，如违誓言，我早晚要取回你这只手！”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休要胡说！”
楚茂行目光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灵灵，他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语无伦次。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楚茂行战战兢兢，脊背生寒，下意识的看向太傅。
见到太傅神情凝重的点了一下头后，楚茂行这才收回目光，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
“我……我发誓，会悔改，从今以后，一心向善，如违誓言，痛失一臂！”
待楚茂行说完，沈灵灵忽的松开他的手腕，扬手在他的面前快速划过。
沈灵灵的这一举动，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小孩子闹着玩时的小动作，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是，一旁的太子和二皇子却不约而同的惊愣住。
沈灵灵刚才的举动，他们两个人看着甚是眼熟，这不就是，当初沈灵灵用灵植的残灵对付沈音音时的动作吗？
下一瞬，太子倏然侧过头去看向二皇子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这次的文会宴，当真是别开生面，令人咂舌！
皇上没有等到文会宴结束，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太子和几位皇子，照顾好沈灵灵。
有了楚茂行这个前车之鉴，皇上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也几位皇子也都心照不宣。
皇上前脚刚刚离开，沈灵灵就像只花蝴蝶一般，在崇文馆内转了起来。
太子与二皇子聚在一处说着话，二人的目光却是一直追着沈灵灵的身影不曾离开过。
五皇子倒是精力旺盛，跟着沈灵灵跑来跑去，还给她介绍崇文馆内的各个地方都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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