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洗脑
“探春雅集年年都有，比试亦是年复一年，可灵儿的佳作和维护，却不是谁都有的！若是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那就是说……确是我害得你不得不放弃比试？哎……”
沈灵灵难掩懊恼，十分纠结于帮了倒忙的情绪之中，像个小大人一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样子，倒是让陆知行有些手足无措了。
“灵儿叹什么气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旁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儿！而且，放眼今日受邀的所有宾客，除了你这个小诗仙以外，稍后的斗诗和作对，我可未必会输。”
沈灵灵原本还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在听到陆知行说的话以后！她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瞬间破颜而笑。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知行哥哥抱！”
沈灵灵忽然踮着脚尖，冲着陆知行举起了两只小胳膊。
陆知行忽然有些受宠若惊地一怔，但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笑着俯身弯腰，一把抱起沈灵灵。
沈灵灵没等陆知行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便掐诀念咒，抬手从她的寿灵钿中抽出一丝灵慧，顺势按在陆知行眉心。
“灵儿，你这是……”
陆知行满心地好奇，刚准备问一句什么，就感觉到脑海中忽然凭空冒出来一首诗。
【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
下一瞬，陆知行惊愕地看着沈灵灵，整个人都难以置信地呆住了。
沈灵灵笑得满脸狡黠，探着头凑到陆知行的耳边，悄声说道。
“这是我做的第一首诗！那时候，我连字都认得不利索，没办法，实在是被那个白胡子老头逼得急了！不过，他说我很有天赋！”
陆知行听到沈灵灵说的话以后，实在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确实……不错！”
旋即，陆知行陡然间反应了过来，他立时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灵灵。
“难道，灵儿刚才是抽取了你的灵慧给我？所以，只要是你想的我都知道？”
“是呀，我聪明吧？”
“聪明！可是……如此一来，我即便赢下文比，也是胜之不武！”
“知行哥哥，你不要那么古板嘛！你之前还夸我，懂得君子不欺的道理，你自己怎么却犯起了糊涂？故君子之思不哭，君子之行不哭，君子之量不哭。切记！切记！”
“你个鬼灵精，这分明就是两件事，怎可同日而语？”
“有何不可？那我问你，这探春雅集举办的真正目的，当真是为了选出个文魁武首吗？”
“这……倒也不全是！”
真正的文魁选试，有科举折桂；武首扬名，有校场比试。
说白了，这探春雅集，不过是为各世家贵女和公子们，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罢了。
对此，陆知行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会有那么一瞬地犹豫。
沈灵灵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便继续给陆知行洗脑。
“这不就是了！所谓的比试，就连目的都不纯，又谈何公平？他们要附庸风雅、要沽名钓誉，要扬名立万，我们就只要赢！这并不冲突呀？而且，为达目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话虽如此，倒也没错！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公平！”
“哎呀，知行哥哥，刚才那一局你选择弃权，不就是已经给了他们公平吗？这还不够？把把要公平，他们还要脸不要？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
“灵儿自然是不会骗我的！”
陆知行向来冷静、理智、自持、矜贵，即便是游刃有余的官场老油条，也很难左右他的想法，在他的手下讨到便宜。
可是，他却偏偏栽在了沈灵灵这个黄毛小丫头的手上。
就好像无论沈灵灵说什么，他都会身不由主、心不由己地选择相信。
但仅剩的理智，还是让陆知行笑着反问道。
“灵儿不信我能赢？”
“我信呀！而且，我坚信知行哥哥一定会赢！既然如此，那是你参加比试，还是我参加比试，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灵灵的话，直接把陆知行的后话都给堵住了。
他被噎得一怔，抿了抿嘴唇，想笑又不能笑。
“灵儿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那我替知行哥哥赢下这一局，是不是就算将功补过了？”
“灵儿哪里有过，灵儿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对！知行哥哥，你快去比试吧，我拭目以待！”
“好！”
沈灵灵说完，便从陆知行的怀中跳到了地上，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地就回到了顾青桁的身边。
“大哥哥，走，我们回去坐，等着看热闹。”
顾青桁显然满脸的不悦，但他素日里也总是沉着脸，没个笑模样，是以，沈灵灵一下子还没有发现。
直到坐下身后，沈灵灵拿起一块糕点，伸手递到顾青桁嘴边儿的时候，他嫌弃地别开头躲开，沈灵灵才发觉到了异样。
她抻着头凑近顾青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
“大哥哥，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生气呀？”
沈灵灵根本不在意顾青桁的回答，她要是这样都看不出来顾青桁不痛快的话，那才真是犯傻呢！
只是，从前大哥哥很少生气的，为什么现在这么喜欢生气？
难道，是因为没了灵根和灵慧，就连性子都变了？
“我都说了没有生气！”
“大哥哥，我又没有拦着不让你生气！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吧？生闷气会憋出病来的！”
“好个偏心的小精怪！对着陆知行便有说有笑、有的是话，说都说不完！到我这里，就咒我生病？”
“知行哥哥又不像大哥哥，总是生气不理人！”
“所以，他比我好？”
“才不是，大哥哥是九州之内、三界之中最好的人！没有大哥哥，就没有我！”
沈灵灵满脸的骄傲，语气更是言之凿凿，说得顾青桁也忍不住心软了下来，怒气全消。
“这……吹捧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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