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达；干旱
傅国栋给大队长递了支烟，便向大队长打听起了村里的事儿。
“刘叔，咱们村里之前有知青吗？”
刘大来心想这小子是个会来事的，“去年来过一批，有两个男知青和两个女知青。”
想到那四个知青来时闹出的闹剧，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八个人，只希望别给他闹出什么幺蛾子，别影响大队生产啊！
傅国栋又问，“那不知道咱们村里的这些知青，是住在老乡家里，还是集中住在一起？”
“他们刚来的时候，咱们大队没有集体房，就把他们安排住在社员家里。
但是吧，咱们乡下和你们城里的生活差距很大。
这就导致了知青和社员矛盾不断。
大队这才建立了集体房，安置知青。”
傅国栋恭维者说，“这一听就知道是大队长你领导有方。
还很有魄力的找出问题，及时解决问题，让知青和社员一家亲。”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刘大来心里舒畅了。
便情不自禁的介绍起了村里的情况。
“咱们大河湾大队，虽然地理位置比较偏，地貌条件也不好，但咱们大河湾大队，可是个十足的大村落。
足足有一百三十多户人家，老老少少一起有八九百号人 。
别看人口多，咱们大河湾的村民那是相当的团结。
一家有事，全村应。
给你们举个例子，就上前年，有个怀了孩子的妇人在田里摔了，那只差十来天就要生了，这一摔可就坏事了。
眼看着大人孩子都不保了，咱们村的汉子们，硬是用门板抬着那名孕妇，和时间赛跑，赶在阎王跟前把人送到了医院。
最后母子平安。
这要是放在别的村，光扯皮就能干半天，等扯清楚了，黄花菜的凉了。
唉！这劳动模范的称号始终轮不到咱们村，不是咱们村的村民不努力，也不是咱们村的村民不优秀。
是咱们地理位置受限，土地贫瘠，这上头批下来的化肥数量又严重不足。
唉！愁哟”
傅国栋说，“大队长，有句话叫‘人定胜天’。
有你领头，大家齐心协力，这劳动模范的荣誉称号。迟早有一天会落在咱们头上的。”
“哈哈哈！我可就盼着这一天呢！”
一旁默默听着的沈青柠，眼睛里没有了焦距，思绪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时间不早了，大家要喝水的赶紧喝，咱们该出发了。”
三个穿皮鞋的主，暗自叫苦。
大队长看了眼说，“咱们这路坑洼不平，比不了城里的大马路。
你们如果有舒适点的鞋子，最好找出来换上。
不然等走到村里，你们的脚恐怕几天都下不了地。
现在天气炎热，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下雨了，天天暴晒。
大家都在卯足劲儿的挑水浇灌庄稼。
下不了地，是没有工分的，没有工分来年就分不到粮。
还有不要觉得自己家境不错，有家里的补贴，就不把工分看在眼里。
工分不仅是社员的命根，同时也是评估下乡知青表现的依据。
表现优异的，如果有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当然是优先给优秀的知青。”
听到工农兵大学名额这几个字，八个人当中有一半，眼里都露出了狂热的情绪。
宋佳佳：妈妈呀，你也许可能不知道，皮鞋穿着走土路老受罪了。
沈青柠倒是有准备，换上了全新的解放鞋。
祈司佑没有准备下地干活的鞋，灵机一动，从自己的棉被里，扯出来的一些棉花塞在鞋里，动了动脚，舒适了不少。
刘大来好想一烟杆子敲在祈司佑头上，真是个败家玩意儿。那么好的棉被，说掏棉花就掏棉花了。
那么雪白又蓬松的棉花就这么给踩在脚底下了。
暴殄天物啊，真是不会过日子。
宋佳佳左看看右看看，就她没法了，她带的是薄毛毯，也扯不出来棉花。过冬的棉被，她老妈还没给她寄呢？
卫晓春拿了一双布鞋出来，本打算借给宋佳佳穿，没想到小了。
苏宁抬头看了看太阳，这么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呀？太墨迹了。
苏宁走到牛车旁，把自己最大的一个包提下来。
“大队长，这个包我背着走，空出一个位子来，让不方便的同志轮流坐，这样应该能节省不少时间，你看行吗？”
刘大来很欣慰，这几个娃子虽然娇气了点，但好在心地都不坏，才认识不久，就知道互帮互助，不错不错。
“行，那可太行了，这样确实能节约不少时间。”
宋佳佳都想给苏宁磕一个了，“你背着走能行吗？”
苏宁说，“应该没问题，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需要坐这个位置的同志，可以出一块钱交换我这个劳动力亲自背包腾出位置。”
大队长：我天真了，我高兴的太早了。
还有怎么觉得哪不对劲呢？牛车是我们大队的吧？怎么钱被她赚了？
宋佳佳：“怎么又是钱？你掉钱眼里了？”
苏宁：“钱怎么了？人活着不就为了向钱看吗？
就说坐不坐吧？
不坐我就把包放上去了。”
脚板皮疼的火辣辣的宋佳佳、沈青柠、祈司佑？
再继续让脚遭罪和付出一块钱之间，三人都选择了付出一块，轮流坐空出来的那个位置。
大队长：……一个猴精，三个败家玩意儿。
一路上，苏宁背着一个大包，跟上大家的步伐，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这让打空手的三个男同志都无比汗颜。
祈司佑对刘大队长那复杂的眼神视而不见。
主打的一个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在宋佳佳多次问候大队长还有多久能到后，终于到达了大河湾村口。
大河湾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太名副其实了。
一条大河蜿蜒而下，整个村落就建在那个大弯道上。
放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东一块西一块的不规则土地，稀稀拉拉的遍布在陡峭的山体上。
道路两旁的庄稼，叶子都被太阳晒得卷起来了。
宋佳佳放眼望去，整个村落皆是高低大小不同、破旧程度不同的土坯墙、茅草顶的房屋， 又看了一眼来看热闹的一群小破孩，基本都是灰不溜秋、衣服全是补丁。
宋佳佳嘴巴一瘪，眼神里布满了委屈，她想妈妈了，她想回家，她不想待在这里。
不只是宋佳佳，除了苏宁以外的其他七个知青，眼神都充满了不安，和对未来的迷茫。
苏宁看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浑身热血沸腾，眼神闪着光。
就像看到了好多肉肉向她飞来。
大队长带着苏宁一行人，穿过村里，来到最西边的一个大院子，“这就是咱们村，为你们知青修的集体房。
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各自安顿好，就不用去上工了。
明天早上三点，准时到晒场集合。”
宋佳佳惊呼出声，“早上三点？大队长你没说错吧？ ”
三点天都还没亮吧？
大队长眉间带着愁绪说，“近一个月没有下雨了，而且还天天暴晒，你们来时也看到了，庄稼都快晒死了。
这还是大家每天挑水浇灌后的样子。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挽救地里的庄稼。
太阳正顶，土被晒热了，浇灌庄稼的话，庄稼苗会被烧死。
所以我们要抢在土地被晒热之前浇水，让你们明早三点集合，是念在你们今日刚来，还需要时间安顿。
不然的话，今天下午六点我就让你们上工了。”
宋佳佳：要命啊
傅国栋：“大队长，整个夜间都在浇灌吗？”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大队的土地，大部分都在山上。
从河里担水去山上浇灌，很费时费力。
但又不得不做，能抢救一点是一点，不然的话这日子……”
大队长虽然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粮食就是命根。
地里种不出庄稼，就不是饿饿肚子的事了，那是要出人命的。
大队长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苏宁一行人看着眼前的一排土坯房，总共有六间房，旁，左侧方加盖了一个矮间，院墙有一人多高，私密性倒是挺好。
傅国栋说，“也不知道之前的知青是怎么住宿的？
现在他们不在，但时间又不等人，先挑着空的房间尽快安顿好。
我们都需要休息补充体力，不然接下来的工作量可能会让我们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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