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当哄人者成为被哄者
“不过你肯定很后悔遇见我,我拜金,虚荣,物质,恶毒,踩高捧低,尖酸刻薄,一毛不拔,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看人下菜,还想着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一步登天。”
“都告诉你我是坏女人了,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调情吗?为自己的喜欢付出代价了吧,真是个大笨蛋。”
“出院以后,记得把张无忌妈妈的话默读一百遍。”
“……”
秦烟絮絮叨叨,像是自言自语,又去摸他放在被窝里的手。
她掌心滚烫,温度比平日要高一些,不过林越舟的手比她更烫,暖暖的,像个小火炉。
攥在手心儿里,特别舒服。
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她这才收回。
……
这一觉林越舟感觉睡得很长很长,在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
秦烟没有丢下他一个人跑了,而是陪他一起面对了那群人,一起被揍得惨兮兮。
钢棍朝着他砸下来时,她扑过来替他挨了一棒子,鲜血溅了他一脸,到处都是猩红一片。
他整个人像坠落进寒冬腊月里,冻得僵硬,浑身发麻,甚至于连动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心窒到难以呼吸。
耳朵嗡鸣作响,他听不清她在跟他说什么,只看到她嘴唇一张一阖,一直重复着,好似在叫他的名字。
他听不清周遭的声音,世界变得灰蒙蒙的。
后来。
后来他又听见了。
听见她叫他的名字。
又轻又软,像是春天枝头上挂着的花骨朵,嫩嫩的。
接着,他又听她说对不起。
他想说不对,他才应该说声对不起,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堵得死死的。
只能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一句句的,全都钻进耳朵里,已分不清现实和幻梦。
猛地睁开眼。
清冷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映得屋子里一片白茫。
空荡荡的病房里,除了他一个人再无其他人存在。
林越舟脑子一片空白,怔愣的看着天花板,半晌才找回意识。
看了一会时间,他才睡过去一个多小时。
掀开被子,撑着身子坐起,手部肌肉因为牵扯的动作而隐约泛疼,额头冒出密集的汗珠。
林越舟拧眉,下床倒水喝。
慢吞吞的往茶水间挪,走了一段路程,护工推门进来,见他起来了,惊讶问:“林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喝水。”他淡声道。
“这种事吩咐我就行了,你快躺回床上休息!”
话落,护工忙转身去接水,递到他面前,扶着他靠在沙发背上。
林越舟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了一杯水。
刚放下水杯,护工便凑了过来,询问他:“林先生,您感觉哪里有不舒服吗?”
“没有。”
林越舟摇摇头,随即又问:“我睡着那会儿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怎么了?”护工奇怪。
林越舟垂眸,敛去眸中幽暗,淡淡的说:“没事。”
“那您有事叫我,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护工说完,便走了出去。
病房里再度静悄悄的。
林越舟倚在沙发上,目光涣散,望着窗台,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十来分钟,他起身,准备去外面买包烟。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严,冷风吹进来,将他的发丝吹乱。
窗外霓虹闪烁,繁华喧嚣。
街边的商铺林立,车辆川流不息,夜景热闹。
他站在原地,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楼梯口处,女人正跟对面一个男人说话。
穿着黑色运动服,头发扎成马尾,侧身背对着站在角落,看不清长相,只有那过分莹白的指尖夹着一根烟,明灭的灯光,朦胧又模糊。
仅一个背影,林越舟便认了出来。
“秦烟。”
秦烟身子陡然僵住,缓缓回头,看向他,笑靥盈盈:“嗨~”
林越舟直勾勾的瞧着她,看得秦烟心里发虚,不断在脑中思考着,万一他打上来,自己应该能跑得掉吧。
林越舟没说话,径直迈腿朝着她走过去。
秦烟紧绷着脊背,警惕的盯着他。
跑还是不跑,留给她考虑的时间不多。
思索一秒,还是算了。
迟早的事。
跑了可能还会更加激怒他,不如就在这里解决。
林越舟走近,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确认她没受伤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嗓音干哑,带着浓郁的鼻音:“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呃……”
秦烟眨眨眼,一脸懵逼。
他怎么不生气?
他没猜到是她故意把他往那地引?
“对不起……”
林越舟抱着她不松手,双臂用力的勒紧她的腰肢,将脸埋入她颈窝,汲取着属于她的独有味道,闭着眼睛闷声开口:“嗯,我原谅你了。”
“你知道我的对不起是指什么吗?”
“不管是什么,我都原谅你了。”
秦烟抿了下嘴角。
他这样顺从的态度,让她反而不太适应了。
从哄人者成为被哄者,这滋味……
倍儿爽。
林越舟将头抵在她肩膀上,喉结慢慢滑动着,眸底染上深沉。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什么了?”
林越舟没说,脑海中所浮现梦里的场景。
梦里的情节太过于胆寒,以至于他仍旧有几分余悸。
秦烟见他不说话,转而旁敲侧击的问:“那我在你梦里是好人还是坏人?”
“爱人。”林越舟脱口而出。
“……”
这个答案有点超纲了。
林越舟松开了她。
四目相视。
他从她手里夺走烟,含在嘴里,动作极为闲散的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旋转着向上升,好像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撩人心弦。
“你也抽烟?”他问。
“不抽。”
“那你这是?”
秦烟眼角微微绷紧:“装逼。”
说的坦率,没有半分羞愧。
林越舟默默的展示出她从江金研那里骗来的一包黄鹤楼。
“……”
秦烟噎了下,轻舔了下唇角,张口就来:“都说尼古丁是救赎,我以为我们缘分已尽,所以我点了根烟。”
林越舟一愣,很快就笑出声来,发出浅浅的气息声,像是羽毛般轻轻挠着秦烟敏感的神经末梢。
“缘不会尽,烟要没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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