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无用之药
鹿活草作为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药材，大夫熬煮的时候也是十分小心翼翼。
毕竟就这一株，要是不小心毁了，大夫相信，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他熬药的岁爷，也会不小心把他毁了。
所幸祖宗保佑，药材安全熬制结束。
大夫擦擦汗，轻手轻脚的盛了一碗出来，“等温度能入口了，给夫人服下便是。”
二月红轻轻呼出一口气：“多谢了，大夫。”
大夫笑着摸摸胡子：“其实，也是夫人有福气，撑到了鹿活草熬制结束。您去北平取药的那几天啊，夫人一开始的状况真是危险……但好在是上苍庇佑，岁老板找到了新方子，撑了一段时间。”
二月红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新方子？”
大夫：“是啊，据说是加了一味药，不知道是什么药，也是神奇，让夫人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下来。”
“小岁？”
以岁慢了半拍，才回答：“云游郎中给的，没有坏处，我才给师娘用的，也是想着试一试。”
二月红见他这反应，莫名察觉一丝不对劲：“小岁，那药……”
“师父，药还是先给师娘试一试去吧。”
他这一打算，二月红瞬间没有别的念头了：“先去看你师娘。”
师徒两个端着药碗，到了丫头的卧房。
丫头面色病气更重，不过精神头却好了一点，她端过碗，低头闻了闻：“这就是鹿活草熬制的药吗？”
二月红坐在床边，温声道：“嗯。”
“一共有三服药，一日一次，三天后，你便能好得差不多，往后就是细细调养了。”
他眼中满是期待与希望，半点也不提取药的艰辛，和赶路回来的心焦。
丫头看了看二月红，又看了看也在暗戳戳期待的以岁，温柔一笑，等药温热了，便喝了一口。
药汁入口，除了多了一股腐木的气息外，和她往常喝的药汁味道并无太大不同。
小岁前几日给她喝的改良药方，她喝完之后，身体会生出暖意，那这碗鹿活草应该会更有效才对。
但等一碗药全喝下去，她却没别的特殊感觉。
放下碗，丫头一抬头，见师徒两个都紧张地盯着她，不由得莞尔一笑：“放心，我感觉不错。”
二月红松了口气，伸手将丫头拥入怀里：“你能没事，真好……”
丫头掩住眼中的忧色，不太好意思的将脸别过去，“小岁还在这里呢。”
以岁捂住眼睛：“没关系，我可以当瞎子。”
他掀开指缝又偷偷看了眼，才悄悄离开了师父师娘的卧房。
以岁心情极好，他离开房间后，回头看了眼，然后又看向逐渐完善起来的红府。
灿烂的暖阳金灿灿的洒在金秋的屋顶，一片晴好。
这就是他的家，谁都不能破坏它。
谁也不能。
……
两日后。
丫头喝完最后一碗药。
大夫给她诊脉，诊脉许久，微微皱眉。
好生奇怪的脉象，似乎是有一股生机，但是却又像是回光返照之时的跃动。难道鹿活草的药效表现便是这样特殊？
二月红：“如何？”
大夫：“是有变化，但，还得继续喝药，就是往常您喝的方子就行，鹿活草刚刚全部入体，或许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二月红：“都听您的。”
丫头欲言又止，最后犹豫着开口：“二爷，要是鹿活草没用……”
“不会！”二月红紧握着她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丫头，还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绝对不会。脉象不是已经发生变化了吗？一定会没事的，只是药效发挥的慢一些罢了。”
又过几日。
红府已经彻底修缮完毕。
以岁身体彻底恢复，力竭后醒来的酸软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觉得他现在可以打十个陈皮。
张日山又来店里找他，说起张启山的事，说是长沙遭乱，虽然有戴老出面保下他，但还是有不少后续的麻烦。
张启山现在有麻烦，说到底，跟二月红买药也有关系。
跟师父有关的事，就是跟以岁有关的事，他对张启山那边就多了几分关注。
“张府不是也遭抢了？少了什么东西。”
张日山：“都是值钱的，不过还好，土匪死了九成，财物追回不少，损失比想象中的要小。”
“那群土匪的枪支弹药查出来是谁提供的了吗？”
“没有，”说起这个，张日山就叹气，“估计知道一点真相的只有土匪的头头，不过那家伙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想来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了。”
以岁心想，要是能说一二三，那是挺吓人的。
“是不是佛爷的政敌？”
张日山：“或许吧，现在时局很乱，上面军权更迭非常快，而且佛爷估计还会越来越乱。不少人都想让佛爷站队，但是万一站错了……唉。”
他叹息一声。
佛爷也很不容易，日日点灯熬油，想往上走，想守长沙，面对一摊子事儿，精气神都消耗了不少。
聊天氛围沉闷了下来。
以岁很体贴的没继续问下去，转移话题：“听说张府好事将近？”
张日山呛了一下：“？？你从哪听说的？”
店里现在没有生意，以岁在柜台拨算盘，他记下一个数字后，笑着抬起头，手肘压在桌面，手背撑起下巴，“早传开了，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住在你们家了，赖着佛爷不走。”
张日山本想反驳，维护下佛爷的清白，但是想起他在府上看见的场面，佛爷对尹小姐似乎也不是全然无情……他到底年轻，对这种情爱之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尴尬一笑：“我可不知道。”
“对了，你师娘最近如何？”
“唔……还好，”以岁说，“虽然还在吃药，但是听大夫说，鹿活草正在发挥药效。”
“那就行。”
他们刚说完，外面就匆匆跑进来一个人。
正是阿三。
他气喘吁吁的，以岁刚想说你慢点，就听见阿三用慌张的声音道：“不好了！老板，家里出事了，夫人、夫人她突然病重，大夫说救不了了，恐怕——”
他尚未说完，以岁的神色已经冷沉下去。
他离开遇宝斋，快速回了红府。
……
……
……
项目加班，二更还在写，先放一更出来(手指起飞码字.jpg）
二更很晚，能熬夜的可以等下，不能熬夜的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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