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智空和尚
姜问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完毕后，回到了马家村破庙。
发现整个马家村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神庙通往村子的道路，变成了宽阔的青石板路，长度达到了20里。
石板路的两旁，都是工匠们新修建的木屋。
马家村，已经可以称为马家镇了。
除了没有商人，旅客外，在规模上甚至已经超过了牛津渡。
不过姜问很疑惑，为什么道路上都没有人？
直到他来到镇子中间，才发现了事出的原因。
信徒们，都神色激动地围绕着一个身着袈裟的胖和尚说着什么。
隐隐有动手的迹象。
姜问疑惑道：“哪里来的和尚，跑到这偏僻的地方能做什么？”
等他走近，信徒们赶紧转过身对他朝拜。
胖和尚也走过来，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后对姜问道：“贫僧，智空和尚，见过河神。”
姜问问道：“来此作甚？”
智空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道：“贫僧云游至此，听闻有一位善良的神灵，特地前来拜访。”
姜问反问道：“恐怕拜访是假，查探虚实是真。”
智空闻言，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此时，马黑子站了出来道：“这和尚来了几天了，刚开始帮我们干活，我们都以为他是好人。”
络腮胡也赶紧站出来道：“对，对对，可是随着我们放下戒备心，他却开始向我们打探起你的消息来。我们一时不查，将知道的都说了出去。”
瘦子也激动道：“没想到这个秃驴听闻后，便开始向我们弘扬劳神子佛法，还说说什么可以得到极乐。”
姜问纠正道：“死后去西方极乐世界。”
瘦子赶紧到：“对，对，对，死后去西方极乐世界，可我们哪有这么傻，有河神爷在，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淹死，这和尚却老是在我们耳旁念叨死死死的。”
马六子又说道：“如果他只是这样，我们还不至于骂他赶他，结果他却造你的谣，说你什么居心叵测，到了哪里哪里生灵涂炭。”
络腮胡恨恨道：“他还拿这些被牵引来的百姓举例子，说就是因为您，岳阳县城才反复被屠城，说您是一个瘟神，听到这话我们哪里还忍得了，不动手打他已经是看在他所谓的那个佛祖的面上了。”
姜问知道，这个世界的百姓，对神灵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哪怕不信仰，他们也不会随意的去诋毁。
而这个所谓的智空和尚，心思一看就不单纯。
为了抢信徒，主意都打到他姜问身上了。
不过对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看来已经调查自己好久了。
知道自己的实力，还能这么肆无忌惮。
不是背后有人，就是他实力强大。
听着村民们的控诉，智空和尚还是一脸慈眉善目。
稳稳的站在那里，丝毫不受影响。
姜问都对这个老和尚的心态有点佩服了。
他对智空道：“村民所言，可否是真？”
智空又念诵了一声佛号：“河神大人明知故问。”
“看来你调查我好久了。”
“贫僧云游天下，路过雷州府时，才对河神大人有所耳闻。”
“不仅如此吧，如果没有深入调查过我，你不可能知道鼠妖屠城的原因。”
智空依旧一念慈眉善目道：“河神大人可知功德。”
“有所耳闻。”
智空却哈哈大笑道：“我看河神大人身上功德深厚。”
姜问面色一惊，他没想到，智空和尚有点儿东西。
居然能看到他身上的功德。
“那又如何，这不证明我做了很多好事吗？”
智空却摇摇头道：“河神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姜问见智空似乎话里有话：“愿闻其详。”
“功德业力，乃是我们佛门的东西，二者还可以相互转化，可以这么说，没有业力，就没有功德，大功德者也具备大业力。”
姜问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这智空和尚确实不一般。
“你是说，鼠妖屠城因我而起，产生的业力也有我的一份是吧，可是我明明获得的是功德啊。”
智空和尚又恢复了一脸的慈眉善目：“河神大人的悟性很高，理解得很对，这也是天道崩溃的体现之一。”
智空顿了顿又道：“我这么给河神大人说，如果你不因为私心夺了长生种，将其据为己有。”
“鼠王就不会派人，来找你的麻烦，鼠妖大军自然也不会经过岳阳县城，屠城一事自然会发生。”
“而你救下岳阳县城的百姓，却让近十万人丧命，又杀了六万鼠妖，于事无补的同时，也徒增杀孽。”
这下姜问听明白了，嘲讽一笑道：“你说的看似有理，却毫无道理。”
“长生种在我的领域内，自然应该是我的东西。鼠王派人来我的领域寻找长生种，乃为盗窃，这是其一。”
“我拿回自己的长生种，鼠王却派人来找我的麻烦，本可以不发生屠杀，鼠妖却屠了岳阳县城的百姓，这是鼠妖造成的，这事实是其二。”
“我救了活着的百姓，杀了鼠妖，让他们不再为祸人间，迁徙百姓到我领域中，让他们不再受到妖怪的威胁，这是其三。”
“起因非我，救人者我，屠妖者我，不论怎么说，我获得功德都没有问题。”
智空和尚闻言，终于变色，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这套说法。
可以镇住河神，把一切罪责都推给他，断了他的信徒。
绝了他的道统，毁了他的道心，维护佛家的利益。
现在看来，这河神不是省油的灯。
毕竟河神这样的山野之神，乃是百姓们自己的信仰。
可让这样的山野之神做大，必然会影响佛教吸收信徒。
这不就是砸了他们和尚的饭碗吗？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自然是使用一切手段。
将这些野神的信徒全都忽悠走。
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此才能更好地维护佛教的利益。
也就是保住他们和尚的饭碗。
对智空来说，他做的并没有错。
他只是在做每一个和尚都会做的事情。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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