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彻底暴露
赵观南睁开眼看见陈欢的那一刻也愣住了，随后便起身往浴室走。
陈欢猜到他是要进去照镜子，便跟在他身后道：“镜子不通阴阳，只能照出活物，照不出死物，即便是开眼了，也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情况的。”
如她所言，赵观南在镜子中确实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同。
于是他扭头，再次盯着陈欢。
这次他盯了许久都没开口，眉头越皱越紧，看得陈欢头皮发麻。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我身上有什么？”
陈欢心下起疑，当初寻替身的那鬼差不会这么不靠谱的给她寻了具被怨灵缠身的身体吧？
也不对呀，人死债消，就算是活着被怨灵缠了，死了后怨灵自会消散，毕竟谁会缠着一个迟早会化为尘埃的空壳子。
且那鬼差也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她心下放心了些，却见赵观南越过她出了浴室，然后朝着房门走去。
她追上去时，人已经开门下楼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头雾水的陈欢追着下了楼，见赵观南正站在大厅中，视线在一个个守卫跟下人的身上扫过。
看完后，又出了楼，往院中去了。
陈欢大概猜到这人是在干嘛了。
他开了眼，眼中能看见平常看不见的东西，每个人身上也跟肉眼看见的不同。
一生没有做过坏事的人，即便是开了眼也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但若是有杀过人被怨灵缠身的，身边就会跟着鬼，就像蕉下生侬那样。
赵观南这是在观看每个人的不同。
不过这人也真是让她开了眼，寻常人见到一个鬼都吓得半死，这也是规定了不能让凡人见到鬼的原因。
万一给人吓死了，那可是要背因果的。
她还真是头次见有人追着去找鬼看的。
这疯子就是疯子！
“这人还真是够疯。”连金玉郎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两人难得想到了一处去。
陈欢也没继续跟上去了，想来即便是厉鬼出世也吓不着赵观南。
折腾了这一早上，她是又困又饿，便劳烦其中一位女仆替她拿点吃的来。
就在她将一碗面吃得干净，连汤都喝完了时，赵观南总算是回来了。
陈欢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撑着头看他，“看完了？”
赵观南点点头，伸手拽起她的胳膊，就将她从椅子上提溜了起来。
“欸欸，干嘛！”
赵观南没说话，拉着她快步往楼上走。
他的腿长，步子迈得又快又大，陈欢这小短腿跟不上，差点被他拽地上了。
“慢点，慢点！”
陈欢拖着他想要减慢他的速度。
他直接弯腰将陈欢扛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快速上了楼。
陈欢刚吃饱，现在倒趴在他的肩头，少年消瘦的骨头正正好顶在她的胃上，差点让她将吃进去的面条又给吐了出来。
好在赵观南速度很快，上楼，开锁，进房间，然后将陈欢扔到了床上一气呵成。
若是再慢一点，陈欢当真要吐出来了。
胃部得到释放的陈欢趴在床上缓了缓胃里那股上涌的力量，将其压下去后，才从床上爬起来。
“你到底是看见了什么，着急成这样？”
比起跟赵观南这个疯子置气，她更好奇的是什么能让他这么急切。
赵观南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带着她看不懂幽暗深沉。
“我看见了很多。”他说。
陈欢坐在床上，身体微微前倾，仰视着他：“说说，都有些什么？”
“有些人跟正常人一样，身上什么都没有。”
“嗯，这就是没杀过人没造过孽的本分人。”陈欢给他解释道。
“有人的身边跟着一个女人，肚子被刨开了，肠子掉了一地，刨开的肚子里还有一团肉在跳动。”
陈欢猛地一拍床，愤愤道：“这人杀了个孕妇！并将其肚子剖开了！”
“有人身边跟着不止一个人，有的两个，有的三个，有的跟了一群，男女老少都有。”
陈欢恶狠狠道：“这些都是被残忍杀害的老百姓，含怨而死最后化作怨灵缠在了这些人的身边。”
“有人身边跟着的不是人，是很多很多动物，有老虎，大象，狐狸，蛇，还有些我不认识。”
陈欢柳眉倒竖，咬牙开口：“这人定是喜欢虐杀动物，万物有灵，虽说现在是末法时代，动物难以开智，怨气不及凡人重，但数量多了，怨气累积到一起也能化灵。”
赵观南说一句，她就替他解释一句。
结果她越听越气愤，从床上倏地站起来，走到赵观南跟前，问道：“你看见这些，心里作何感想？”
她想要知道，赵观南这人的心究竟会冷漠到什么程度。
若是他有所触动，那说明也不是无药可救，说不定还能感化他。
若是他毫无同情心，那她就只能剑走偏锋，走那步下下策了。
赵观南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她，脚下迈动，朝着她一步步靠近。
他靠近一步，陈欢下意识的就后退一步，直到被他逼到床边，膝盖窝被床沿绊住，整个人坐了下去。
“你说就说，靠这么近干嘛...”陈欢身子往后仰。
赵观南一直走到腿抵着她的腿了才停下，他双手抱胸，就这么低头注视着陈欢，眉头慢慢陇起。
陈欢真是害怕他这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了，不急不忙的，纯靠这个氛围就能吓死几个胆小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有的人身体里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他边说，身子边往下压，等到他这句话说完时，脸已经凑到陈欢的跟前了。
双手打开，撑在陈欢的身体两侧，将她圈在了领地中。
陈欢被他这一出搞得神经紧张，脑子都混乱了。
只想赶紧回答了他的疑问将他打发走。
“身体里会有另外一个人，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
陈欢说到这瞳孔猛地一颤，倏地抬头看向赵观南。
赵观南微微歪头打量着她，眼中还带着些许疑惑。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他越靠越近，陈欢只得往后仰，最后彻底的倒在了床上。
赵观南撑着身子架在她的上方，眼中的疑惑消散，显露出丝丝笑意，嘴角咧开，笑得邪气十足。
“是鸠占鹊巢，还是...”
“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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