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管家的无奈
第二天。
“谢谢你啊周老师。”
“嗨多大点事儿,之前你帮我的事儿可多了去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周老师看了眼手表,十点半了,赶紧催促她,“快去吧,十一点有趟车进城,要是错过就只能等下午两点那趟了。”
常记溪应了声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急匆匆赶去村口搭车。
正正十一点,常记溪搭上了车,坐在座位上,她长长舒了口气。
偏头看窗外,车常年行走的泥泞的乡道上,透明的车窗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倒映着她美丽的脸颊。
纤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覆在表上,轻轻的摩挲着表面,红唇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酒店,走廊。
“小王同志。”
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王时临风骚了回了一个头,“曾姐。”
曾姐有点无语的看他。
小王同志帅是帅但过于夸张,她喜欢的还是陈队长那款沉着稳重型的,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她开门见山就问了出口:“小王同志我问你个事儿。”
王时临点头,不疑有他,“啥事儿?”
“晚上咱庄上不是有篝火晚会吗?陈队长来不来啊?”
王时临笑容僵了一下,感情是问陈队长来了。
“不来吧?队长他一向不喜欢这些热闹场合的。”
曾姐看起来有点失望,“这样啊。”
王时临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脸,“队长不去没关系,我去呀。”
曾姐懒懒的瞅了他一眼。
算了吧。
“暧?”王时临看着曾姐离开的背影,嘟囔了两句,队长不去也不妨碍他这个北庄第二帅出场啊。
这就走了,真是的。
王时临耸耸肩走了几步进了办公室。
陈醉正好在饮水机接水,听见身后有响声头都不抬就知道是谁。
王时临扫了眼墙上的挂历,慢悠悠道:“队长,今晚上咱俩都不用值班……。”
“没空,不去。”
陈醉将他刚萌芽的幼苗彻底扼杀在摇篮中。
王时临:“……。”
小场面别慌,他还有绝招呢。
王时临笑的贱兮兮的,“小月带常老师去,队长你真的不去?”
陈醉喝了口水,黑眸透着一丝高深,“你刚才说什么?”
王时临巴巴的凑了上前,“晚上村里有篝火晚会!”
“行。”
云城陈家。
陈家别墅的大花园里,五六个佣人正在忙碌的除草浇水。
管家一丝不苟的燕尾服,站的笔直,手里拿着把剪刀在修剪多余的枝杈。
陈老爷子非常看重这园子里的一草一木,正是如此管家才要亲手修剪,换给别的佣人做他总是不放心。
“管家。”
女佣走了过来,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跟他说。
管家停下了手,修剪的时候最忌用心不专。
“您快去看看吧。”
管家脸色一沉放下了剪子,疾步匆匆的往内厅里去。
陈老爷子正吃的欢,看到门口一抹黑色的燕尾服,差点没把他的心脏吓了回去。
这会子什么镇定威严都不管用了,他急急把没吃完的盘子塞到了桌子下,胡乱的擦了一下嘴。
“老爷子。”管家早就看穿了,脸色严肃的看他。
陈老爷子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你不是修剪树杈子嘛。”
“不用管我,快去吧。”
管家很是无奈,“老爷子您是不是又偷吃蛋糕了。”
老爷子脸不红心不停的否认,“没有的事!医生说不能吃的。”
“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医生的话就是军令,我可是老兵了,这点……。”
管家蹲下身去将他的盘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盘子上还有半块没来得及吃完的蛋糕。
“呃……。”陈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很快的反应过来,有点气愤的四周看了眼,“是谁把蛋糕藏在下面了,还没吃完!”
“……。”
管家是发现了,老爷子越活越回去了。
返老还童了。
管家面无表情的拆穿了他,“老爷子您不要装了,这屋子除了您还有谁。”
陈老爷子嘿嘿笑,一点被现场抓包的尴尬都没有,恍然大悟惊讶了一下,“呀是我啊。”
“哎,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我最近总觉得容易忘事儿,老林啊,下次记得让医生给我开点补脑的药。”
陈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说着,边说闻着蛋糕的香甜味还边吞口水。
活脱脱一个贪吃的老馋虫,哪里还有商场上叱咤风云杀伐果断样子。
林管家无奈的摇头,摆摆手让女佣把东西收拾掉。
陈老爷子心疼制止,“这还有一半没吃完呢,不能浪费粮食啊!”
管家板着张脸,“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这都不算什么。”
女佣一转身将东西端进了厨房。
陈老爷子泄了口气,年轻的时候没得吃,老来时候是不能吃。
管家想起一件事,便说了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老爷子,少爷前几天带常老师上星月邮轮玩了。”
陈老爷子眯了眯眼,想了半晌,“这小子还挺上道的。”
管家笑,从小就觉得少爷做什么都是冷冷清清的,这回可算是被捂热了。
“是啊,听说还在赌场里赢了不少钱。”
“常老师赢的?”苍老的眸泛起兴致。
管家一一的说:“少爷赢了一把,常老师倒是赢了挺多回的。”
陈老爷子闻言笑眯了眼,很是满意,“到底是常老师厉害啊,就是比我孙儿强!”
“少爷一把赢了十万。”
陈老爷子笑容凝滞了会,不屑道:“赢自家的钱有啥意思。”
管家笑了笑,又道:“少爷把钱都存到了常老师名下了。”
“多少?”
“二十万。”
陈老爷子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反而颔首宠溺的打笑,“这小子,人还没娶过来,就知道疼媳妇儿了。”
管家想了想问:“老爷子,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少爷是不是欠缺考虑了?”
陈家不缺钱,但是二十万对于外面来说,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钱所以才最忌讳“钱”这个字眼儿。
身为陈家的管家,他不能不做好各方各面的打算。
陈老爷子脸色微正,“老林,我总觉得这女孩子跟我很投缘,不像是有所图谋,况且我孙儿看上的人不会差。”
陈醉看人的眼神跟他还是很像的。
要不是当年他父母出了那事,他也不会比同龄的孩子早熟。
小小年纪便活得跟大人似的。
管家听见这话也点了下头,老爷子看人不会错的,他这么说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日久见人心,且看未来吧。
哨县。
常记溪兜兜转转才找到李小月说的那家钟表行。
正午吃饭时间没什么人。
“同志你好,我想在表上刻几个字。”
坐在里面的老头晃悠悠抬了一下头,声音老的跟沉钟似的,“拿来看看。”
常记溪赶紧将腕上的表拆了递过去。
老师傅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哟外国货!”
像是伯乐遇到了知音,老师傅不停的在捣鼓着,嘴巴笑的都快咧到耳根后面了。
“小姑娘,你这表不错啊。”
“我出五百块你卖不卖?”
常记溪怔了下,浅浅笑,“不好意思师傅,这表我不卖,能刻字吗?”
老师傅的脸上很是失望,这块表绝对是表中极品,自己跟表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表。
“小姑娘,要不我再给你加五十块钱?”他仍不舍得放手。
常记溪笑的很礼貌,“不好意思师傅,我真的不卖!”
老师傅见她一再坚持,最终叹了口气,“好吧,小姑娘你要刻什么写一写吧。”
常记溪刷刷写了下来,将纸条递给师傅。
师傅看了眼,犹豫了许久。
“是不是字太多了?”她有点忐忑的问。
老师傅摇头,本着爱惜跟好心善意的提醒她,“小姑娘你可要想好了,
“这个表要是刻了字,到时候你要是卖可就卖不到好价钱了。”
常记溪莞尔一笑,“谢谢您提醒,我知道了。”
老师傅点头不再多说,开始伏下头去找工具。
北庄卫生站。
李小月絮絮叨叨的做交班。
“好的,我知道了。”
她点点头,“那行,辛苦你了。”
女同志笑笑,“没事,你放心去吧。”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李小月开始收拾东西。
女同志:“小月,晚上的篝火晚会你去不?”
李小月颔首,“当然去啊,一年一次呢。”
女同志开始心菲菲,“我也去,晚上热闹。”
李小月别了她一眼,打趣的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女同志脸色当即就红了,“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李小月笑嘻嘻,“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见。”
女同志冲她摆摆手,“路上小心点啊。”
“得嘞。”
县城。
“好了,小姑娘你看看。”
老师傅拿起一块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才递给她。
常记溪低声道谢,接过看,字体清晰端正。
她抬头笑着跟师傅说:“可以了,多少钱?”
“两块钱。”
常记溪从包里拿出两块钱给他,不忘再次跟他道谢。
拿了表也没有在县城里过多的逗留,直接去了车站,搭车回北庄。
一个小时后。
残旧的客运车稳稳的停在了北庄村口,“咔嚓”门一开,扫起满地黄沙。
常记溪下了车,车门立马关上,师傅一脚油门卷起漫天黄沙。
她咳了两声,挥了挥眼前的尘。
“溪溪!”
李小月果然等到她下车,蹭蹭跑了过来。
常记溪眯眼看清了她,面露诧色,“你怎么在这儿?”
李小月笑弯了眼,“我刚下班,寻思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要做,想着你差不多回来就在这等你,才到五分钟你就到了。”
常记溪浅笑,扬了扬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李小月一看眼睛都亮了,“大白兔奶糖!”
常记溪递给她,李小月接过,“溪溪,一袋得要不少钱吧?”
“没要多少钱,放心吃吧。”
李小月露出洁白的贝齿,“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开了袋,先给常记溪递了一颗,自己才剥了个往嘴里送。
甜腻腻的滋味洋溢在心头,十分满足,“好甜!”
常记溪无奈的摇头,“你悠着点,要是蛀牙了得疼死你。”
李小月跟条泥鳅似的蹭了蹭常记溪的手臂,“溪溪我真是爱死你了。”
常记溪浑身恶寒,“一袋糖还不至于。”
李小月:“东西弄好了?”
她点头。
李小月嘟囔着腮帮子,“真是羡慕陈队长能找到你这么个对象,我要是男的我也追你去。”
常记溪涮了她两眼,笑了笑没说什么。
十五分钟后。
李小月推开小院的门大嚎了声,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蹬掉了鞋子就往炕上爬。
“好累啊,一想到明天还要去市里我就更累了。”
“我看你挺精神的,晚上不想去篝火晚会啦?”
说起这个李小月就来劲,整个人弹坐起来,“去!”
双手扫了一下脸,精神极了,“这点小困小累算的了什么!”
常记溪抿唇笑。
她想起自己的口红好像用完了,行李箱上还有,放下包就把在弃在角落尘封了几个月的行李箱推了出来。
李小月看到她的行李箱,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这箱子咋这好看?”
常记溪没什么感觉,不就是个行李箱吗?
“哇溪溪,你的衣服都好漂亮啊!”
李小月有种大开眼界的模样,“你拿的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说道:“口红啊。”
“唇膏啊!”
常记溪点头。
“看起来好贵的样子。”
常记溪埋下头去翻翻找找,随口答:“没多少钱。”
“我还有挺多的,给你一支。”
李小月看到她手里翻出了十多支,眼睛都瞪呆了,“你买这么多干啥?”
常记溪把口红扔在炕上,大方又豪气的说:“你选吧,随便拿。”
李小月拿起一支摸了摸,啧啧几声,“这触感比安瓶还好。”
常记溪坐在炕边上,“对了,晚上不是要出去玩儿吗?给你挑这支!”
李小月长得白净,用大红色肯定好看。
她爱不释手,朝她笑,“这个红色我喜欢。”
李小月越看越喜欢,红色喜庆!
“行,今晚我就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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