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二次求婚失败
“烦死了!”
塞巴斯蒂安满脸忿忿,将怀中的抱枕扔了出去。
还嫌不够解气,起身过去踹了两脚。
动作还真是…幼稚。
“需要我跟你练一下出出气吗?”布兰德双手环抱在前,身体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
塞巴斯蒂安瞪了他一眼,自己怎么总是交一些冤家朋友,难道是他上辈子造孽太多?
陈醉那小子硬是把他从床上挖起来,结果呢,只是为了一个幼稚可笑的问题。
求婚怎么求?
这他妈的怎么知道?
他又没有试过。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回报回报”陈醉之前对自己的悉心教导呢?
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布兰德看着他豁然开朗的神情,无奈摇头。
太幼稚。
北部。
叶婠送马君亚到门口,又想起今天的佣人司机都放假了,只得麻烦零一送她回去。
马君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尾的那一丝微扬出卖了她。
等送走了人,家里空落落的。
叶婠也懒得上楼了,径直倒在沙发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本漫画,看着看着就眼皮子沉沉,睡了过去。
塞岛。
常记溪回来就开始睡觉,睡到了自然醒。
房间的灯留了一盏,应该是陈醉怕她睡醒了害怕预先留的。
心里暖暖的。
她还没起,身侧柔软的床就陷了下去,身后的温暖贴了上来。
淡淡缠绕的薄荷味,很好闻。
常记溪没动,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眼睛盯着那盏落地灯看。
“醒了?”
“嗯,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他的话靠在她耳边,温情脉脉。
两人沉默了会。
“溪溪。”
陈醉倏然唤了声,情绪不明。
她动了下,“怎么了?”
身后的人没说话,环在她腰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安静的让常记溪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狐疑的回过头去,只见他沉如枯井的眸,深不见底。
杏眸浮上了诧色,极少看到他这样,这是怎么了…。
“陈…。”
“溪溪。”沙哑磁性的嗓音宛若低音炮。
常记溪看他一本正色,好严肃的样子,不禁坐了起来,与他平视。
“发生什么事了?”
“早上是我太唐突了,我想重新再来一次。”他话中有懊恼,却再认真不过。
“疼吗?”陈醉抬起她的手心,眸光捎上了悔色。
常记溪哭笑不得,不过就是被几根刺扎了下,她又不是纸糊的,早就不疼了。
陈醉轻柔的吻了吻她手掌心,稍显愧意。
“没关系,不疼的。”她缩了回来。
陈醉这一派斯文禁欲的脸色,仿若又恢复了初时认识的高岭之花,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不过呀…。”常记溪动了动唇,想提醒他。
哪有人一天求两次婚的?
但又顾及到他的心情,终究没把话说完。
陈醉翻身下地,朗朗的身姿弯下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屈膝半跪在地上。
常记溪瞪大了眼睛,脑袋那根线卡条了,红唇轻微张合。
他在干什么?
“溪溪,嫁给我好吗?”
黑眸内浸透着绝对的深情,沉稳的声音多了丝循循善诱。
常记溪同样半跪着在床尾,凝视着他勾人心魄的眸,就差这么零点五秒,一个“好”字就要脱口而出了。
“先起来。”常记溪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
就算是求婚,他这么跪着,常记溪止不住心里毛毛的。
“那你答应了吗?”
他的身影岿然不动,挺拔如松。
“我…。”常记溪咬咬唇,眸色不惊。
“嗯?”陈醉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没,没有。”她磕巴了半天才吐出了俩字。
看着陈醉阴鸷的脸色,她有点小生怕怕的。
从小就在金字塔顶端的他,应该不常遭遇挫折吧?
他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折成两段吧?
要不然,干脆恼羞成怒将她甩在塞岛,一走了之?
这个想法……该死的令人振奋。
“理由。”
那双深邃漆黑的眸氤氲着阴沉,好似敛藏压抑着数万朵的乌云,望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还不想这么快结婚。”常记溪细着声音回答。
垂着的眼睛掩着复杂,角度恰好让他看不见。
“你以前早就答应过我了,你忘了?”陈醉眯了眯眼。
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你还没有一声不吭的消失。
常记溪眸色很淡,半低着头。
“溪溪,告诉我好不好?什么理由。”陈醉很坚持。
她早已融入了陈醉的骨血之中,无法分割,不管她答不答应,都逃不掉了。
只不过常记溪的抗拒,让陈醉有些惊慌失措。
没来由的,他想知道所有,不想让一星半点的杂质,掺和在他跟常记溪之间。
“没有。”常记溪摇摇头,往后挪了挪。
她的敷衍躲避太过拙劣。
半跪在地上的膝盖慢慢起了,黑色熨烫过的西装裤,因刚才的动作而起了点点褶皱。
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来。
常记溪心虚,想先跑为上。
白皙的赤足还没点到地就被人勾了回去。
一阵天旋地转。
常记溪被他压在了身下,白色的衬衣领口半开,常年在管理层的不见天日,让他的皮肤白的几乎透明,衣下的身材健硕有力。
“不说?”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鼻尖相触,似有若无的异样让她耳红滚烫。
“溪溪,逃避问题可不是好习惯。”磁性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
常记溪没出息的吞了口唾沫,讪讪别开了视线。
陈醉却不允许她逃,手握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动作很轻,也很不容置疑。
“溪溪乖,告诉我好吗?”他继续引诱。
好似笃定了她会沉陷在这满腔柔情中。
常记溪清冷的眸逐渐氤氲开雾气,渐渐的,渐渐的。
“呜…。”
陈醉一怔,立即松了手,“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该死的,他已经竭力控制力道了。
“呜呜…。”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落,像一颗颗巨石,砸在了陈醉心上。
“对不起,我看看。”陈醉慌了手脚,就要去检查她小巧的下颚。
常记溪别了下下巴,他的动作落空。
眼睛还在砸吧砸吧的掉眼泪,满面梨花带雨,可怜的跟只兔子似的。
“呜呜呜…你就知道欺负我。”常记溪将脸埋在被子上,背一抖一抖的,可怜兮兮。
陈醉面带自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捡开胡乱覆在她脸上的发,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心都要化了。
吻去她眼角的泪,陈醉柔着脸色跟她道歉。
手指摩挲她光洁无瑕的下颚,仔仔细细的检查,除了一点泛红以外,没破皮。
他松了口气。
常记溪贝齿咬唇,满腹委屈。
“我错了,不应该对你凶的。”陈醉折下身段,温声细语的承认错误。
见她忍泪不语,鼻头通红的可怜样,陈醉高高筑起的城墙,霎时间溃不成军。
“好好好,你不答应我慢慢等就是了,不逼你了。”
他骄傲的姿态在她眼泪下,不值一提。
“不过溪溪,我的耐心有限,等不了多久。”陈醉的手臂慢慢圈紧,禁锢的她无处可逃。
常记溪呜呜咽咽的哼了两声,索性将脑袋埋进他的肩侧,闷声不语。
骨节分明的指尖流转着无可奈何,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的轻柔。
陈醉有预感,应该是因为上次北庄不辞而别的事。
有时候她睡着睡着会惊醒,然后确认了他还在身边,才能安心的睡回去。
他患得患失,她又何尝不是?
主次来说,都是陈醉的错。
“溪溪别离开我。”声音低若呢喃,他好像格外讨厌离开二字,咬的很轻。
常记溪没应。
也没有动作。
“溪溪?”
仍然无动于衷。
敏锐听闻一声浅浅的均匀呼吸声,陈醉沉着的脸色往下掉了几度,又好笑又无奈。
常记溪本来就刚睡醒,被他这么一闹,整个人神经高度紧绷,哭着哭着就放松下来了,然后又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陈醉将她放在床上,精致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鼻尖的红意还来不及消散。
倒是一点都不妨碍她睡觉。
陈醉蓦然摇头失笑,拿起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干净脸,指尖的温度触到她的肌肤,痴迷的流连忘返。
“溪溪,溪溪。”
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唤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一年的空白都弥补。
睡梦中的常记溪觉得耳边有只烦人的蝉,恨不得拿根杆子将它拍下来。
长睫颤了下,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就是陈醉那张俊脸。
……
她可不可以再装睡回去?
显然不行。
“醒了?”他这句话,明显带了几分意图。
常记溪没骨气的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一对明亮的眸子露在外面。
“没有。”
他的唇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扬,黑瞳紧锁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只猎物。
猎…猎物。
常记溪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激灵。
“陈陈陈…醉,你脱衣服干吗?”杏眸瞪大。
她天真又无辜的样子,先是勾起了人的保护欲,然后又想将她狠狠欺负一番。
陈醉眉眼轻佻,带着笑意,“你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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