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佣兵

　　  到他们看到达坎帕斯城城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从科迪内尔到坎帕斯城的路途并不好走，但是几个人却并不觉得疲乏。瑞恩、维瓦、诺丽在这之前已经舒服的睡了一觉，而丽芙小姐，则因为自己终于能够进行期待已久的旅行，而兴奋不已。

                    不过虽说如此，但是瑞恩却十分忧虑。他知道，对于要进行长期的旅行，就必须要有尽量规律的生活规律。夜晚可不是一个适合人类旅行的时间，所以他们还是要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把自己错乱的睡眠调整到白天。

                    令瑞恩想不到的是，丽芙小姐，这个从来都没有旅行过的、性格像一个小丫头的女子，竟然也同意自己的看法，显然她有着丰富的旅行知识。

                    坎帕斯城是一座肯尔文王国在创国之初就建立起来的、历史悠久的古城，只要从那灰色的、已经因为风雨和岁月的磨练，而变得斑驳淋漓的城墙，就能看出这一点了。

                    城门和城墙上都站立着守城的士兵，由于四人到达的时间太早，又不是集市的时间，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来进城，这让那些士兵都在悄悄的偷懒。

                    瑞恩皱皱眉头。显然坎帕斯城也接到了对维瓦的通缉令，否则，对于一个处于边陲的小城镇来说，这么多的士兵是绝对没有必要的。他可没听说过，这一带有什么厉害的盗贼团伙。

                    城门口只有一个士兵，这个被瑞恩几个人惊醒的士兵显然心里十分不爽，不过在瑞恩给他了一个银币的时候，他就立刻把不快抛在一边了。在银币的帮助下，好心的士兵还告诉他们，如果想要继续履行的话，最好去城主那里，取得一张盖有城主印鉴的身份证明。

                    除此之外，瑞恩还知道了哪家旅馆价格便宜但是又十分舒适。

                    虽然只是一个小城，虽然清晨的这座小城并不繁华，不过城市和乡镇的区别，也令维瓦感到非常兴奋。

                    由大块青砖铺成的道路两边是一个个店铺，大部分都没有开业，只有一些旅馆和餐馆打开了门面，迎接那些来吃早餐的客人。

                    与爱兰迪亚那些千篇一律的建筑不同，这些店铺虽然都不大，也称不上华丽，但是无疑却极有特色。

                    诺丽曾经跟随父亲来过几次坎帕斯城，丽芙小姐也来过这里，而瑞恩更不必说。与一座小城比起来，他们更在意的是维瓦现在的心情。所以在看到少年略带兴奋的表情时，所有人都觉得很高兴。

                    维瓦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抹不去的悲伤，显然这个少年已经克服了自己的难过。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

                    连夜赶路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虽然在路上大家吃了一些干粮，但是此刻还是感到饥肠辘辘。所以几个人打算立刻找一个便宜的旅馆休息一下，吃一点早餐。

                    按照士兵的描述，瑞恩几人很快找到了那家旅馆。和那个守门的士兵一样，本来因为自己的美梦没打搅而一肚子怨气的老板，在瑞恩掏出五枚银币的时候就立刻心满意足了。

                    要知道，他这里最好的房间的价格，也不过是每晚上半个银币而已。而在瑞恩几人摘下外套上的遮帽时，老板就猜测这几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其实不说别的，单就这一男三女的组合就比较奇怪了，况且这三个女子（甚至其中的一个是连少女都说不上的小女孩）都还特别美丽，尤其是那个登记名为欧希玫的少女，看到她清丽的面颊，和脸上那紧张不安的神色，老板猜测他们可能是某个贵族的没出过远门的女儿，带着管家和女伴出来长见识的。所以对这些看似普通的旅行者打扮的尊贵客人，老板一直都小心的侍候着。

                    瑞恩要了两个最好的房间，在吩咐老板为他们准备早餐后，他们就在瑞恩和维瓦的房间里坐了下来。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钱的。”诺丽看着瑞恩说道，“为什么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混的这么惨？”

                    “有钱？”瑞恩说着掏出了自己的钱袋扔给诺丽，苦着脸说，“我刚才花光了所有的钱，以后只能靠你们了。”

                    诺丽打开钱袋，发现里面只有三个铜板，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你为什么这么大手大脚？”丽芙警惕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在打我的注意吧？”

                    “什么啊。”瑞恩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钱是解决麻烦的最简单的方法吗？”

                    虽然瑞恩说的很严肃，但是大家还是从他那张刻意摆出的脸上看到了他隐藏起来的得意。

                    “瑞恩老师，”维瓦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们手里的钱真的太少了，在花光它们之前，我们有什么赚钱的方法吗？”

                    “不要忘记我们的身份，欧希玫小姐。”瑞恩笑着说道，“我们是诗人啊，难道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一个多才多艺的诗人吗？”

                    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这让瑞恩心里觉得好笑。并不是瑞恩自傲，只是如果瑞恩自己都算不上多才多艺的话，那么大陆上或许就没有几个人是有才华的了。以他的才华，随便做的曲子都能令人沉醉其间，想以此赚钱的话那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瑞恩并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听瑞恩说道：“我知道我们要靠演奏赚钱并不容易，不过我也并不打算这样做。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要是躲开士兵的搜捕去佐马兰岛吗？，这显然将是一个漫长的旅行，所以并不用急于一时。”

                    “说的对，如果是从这里出发的话，最近而最安全的路线也要至少四个月。”丽芙小姐插嘴道，“首先要渡过吉莱姆河，途径科特斯城，福基堡，尼塞维尔城，接着渡过不莱梅亚河，然后是特里亚城，如果要绕过最危险的王都肯比尼亚，还要翻过路穆拉托福山脉，然后，我们还要经过法比特城，兰纱水道，杜西城，捏罗斯托沙漠、蕾汀地峡，格林阿凡城最后才能到科支湾，在那里租船到佐马兰岛。”一连串的地名从丽芙小姐嘴里吐出，瑞恩不得不佩服起她那丰富的地理学知识来。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否可以跟在商队中旅行呢？反正以我们佣兵的身份，应该会有商队乐于带上我们的，我会一些侦查和隐蔽的技巧，而维瓦和诺丽则擅长艾兰琴，据我所知，懂得这种乐器的人可不多。另外我还可以教你们一些音乐魔法的知识，并且给你们写一些魔法乐谱，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很快就掌握的。”

                    “可是丽芙姐姐呢？”诺丽说，“以那些商人的吝啬程度，他们才不会同意雇佣对他们毫无帮助的人呢。”

                    丽芙小姐对自己的妹妹看轻自己十分不满，她瞪了一眼诺丽，然后用轻飘飘的语言说道：“如果我都不了解整个大陆的话，那么你们就只能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了。”

                    很快，殷勤的旅馆老板就让伙计给瑞恩他们送来了早餐。吃着松软的烤黄油面包和美味的蔬菜沙拉，几个旅行者总算暂时停止了他们的讨论。趁着这个时候，瑞恩抓紧时间把一些音乐魔法的知识教给维瓦和诺丽。正如瑞恩说的一样，在这一点上，诺丽小姐和维瓦掌握的很快。对于音乐魔法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魔法乐谱。一个技艺高深的战斗法师创作的魔法音乐，甚至能和魔法大师的法术相媲美，而且就辅助性质的魔法这一点上，音乐魔法的力量要远胜于传统魔法。

                    不过正如创作传统魔法很难一样，创作音乐魔法也相当不容易。加上吟游诗人们往往是竞争性很强的家伙，绝不肯轻易把乐谱教给别人，这使得在吟游诗人中，战斗诗人的数目并不很多，至于那些真正有实力的战斗诗人就更加稀少了，他们都无一例外都是音乐演奏的达者。

                    对于瑞恩的水平，维瓦和诺丽再清楚不过了，他们都曾经看到过在酒馆中瑞恩那蹩脚的表演。

                    因此，当这个半吊子诗人开始有板有眼的教他们音乐魔法的知识时，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尽管丽芙小姐对于音乐没有半点儿兴趣。在她看来，那些一个个复杂的音符，远不比地图上的山脉与河流更有趣。

                    在吃完了早餐后，几个人向老板打听了乐器商店和佣兵工会分会的所在，因为他们必须要去注册成为一名受监护的佣兵，才能够领取任务。

                    热情的旅馆老板立刻把他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了这些客人们。这个小城有三家乐器商店，老板一一为客人分析了三家店的优劣长短，直到瑞恩他们都有些不耐烦了为止。幸好，在一个城市里只有一家佣兵分会，这使得四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在乐器店挑了三把乐器，一把诗琴一把艾兰琴一把鲁特琴，几个人向佣兵工会走去。这几把琴相当便宜，一共只花了三个半银币，不过他们都觉得还算满意，因为即使这样，也比瑞恩背着的那把破破烂烂的诗琴要好得多。

                    佣兵工会坐落在坎帕斯城的东面，是一座非常大的建筑物，在正门的上面挂着一个圆形的剑斧相交的标志，这是佣兵的象征，不时的有各种打扮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让这里显得和其他地方一点儿也不一样。

                    正对门的是佣兵工会的柜台，柜台旁边，一道楼梯通向二楼，那是给佣兵和客人谈生意用的，而那些等着活计的佣兵，则三三两两的分群站在一楼，各自聊谈着什么。

                    现在不过是初秋，天气并不冷，所以几个人并没有带着他们外衣上的遮帽。这使得瑞恩四个人一进入佣兵工会，就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在他们眼中，这个一男三女的组合显得十分古怪。

                    在这些佣兵看来，地位最高的应该就是那个走在男子身边的少女了。那位少女一直紧绷着脸，因为紧张的原因不敢开口说话，看她漂亮的面容上那种清雅的气质，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所能拥有的；而走在前的那个男子也不简单，自然散乱的头发（实际上是瑞恩懒得打理），始终带着的微笑和那明亮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老练，这一切都让他们觉得这个男人也大有来头。而至于那个男人身边的另外两个女子，虽然气质并不及那个少女，但是想来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而且，对于这个幸运的男子，可以与不同年龄段的三个美女同行这一点，所有的男性们都感到无比的嫉妒。

                    不过身为佣兵，他们显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是绝对不能做的，所以他们很快就转过头去，继续着原来的讨论。但是就是那一瞬间的注视，也令维瓦和丽芙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们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尤其是维瓦，当他察觉到不时看过来的，明显带着贪婪意味的色迷迷的眼光时，全身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他们来到柜台的时候，柜台前的漂亮小姐显然也处在一种呆滞中。不过她显然对自己的工作十分负责，所以她很快恢复了过来。

                    在问明四人的来意后，柜台的小姐很快的为他们登记注册，在录入了四人的登记资料，并且收取了四枚银币的注册费之后，小姐给他们一人一枚小巧的徽章，告诉他们已经成为佣兵了。当然维瓦并没有忘记把他的名字写成“欧希玫·艾维尔”。

                    她告诉他们，作为佣兵，只有两条行事准则，第一是绝对为顾客保密，第二，绝对不做邪恶的事情。作为除了商人联盟外大陆上最有影响力的跨国组织，佣兵工会并不限制佣兵们的自由，加上它的加入方式非常简单，所以很多有一些特长的人，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加入佣兵工会。

                    “如果是之前，凭借佣兵工会的徽章，可以作为各城镇间的通行的信任担保，不过现在你们还得去城主那里开一张身份证明，因为国王陛下对那个斯潘帝国的小间谍极为重视，只有用那张身份证明才能进入其他的城镇。”柜台的小姐补充说。

                    这正和城门的士兵说的一样，所以瑞恩几人决定立刻就去那里，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佣兵工会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走在老人后面，这说明老人的地位要高一些。不过，即使这样，中年人所穿的精心制作的衣服，也比公会里佣兵们穿的好多了。

                    一些佣兵们一见到老人，就立刻向他打起了招呼。从某种程度上说，佣兵应该算是世界上最无法无天的一群家伙了，他们的信条就是只对自己的顾客负责，除此之外，即便是国王陛下，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佣兵的尊重。由此可见，在这些佣兵眼中这位老人的地位颇高。

                    而老人也没有什么架子，他一面呵呵的和这些佣兵打招呼，一面抱怨着说道：“真是的，难道你们就连一个老人的愿望也实现不了吗？”

                    老人身旁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他不动声色的站在老人身边，为老人防备着各种危险。

                    “约翰逊先生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一个佣兵笑着高声反驳道，“我们哪个不想让您当我们的老板呢？分明是您不要我们才对嘛。”

                    “恐怕是想着我的金币吧？”老头对这那个佣兵笑骂道，“再说上一次我不是雇佣的你吗？听特拉提夫说，你还以我的名义把自己的酬金提高了十五枚金币？”

                    老人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一阵哄笑，不过瑞恩看得出来，那是善意的，对自己信任的人才会流露出来的笑容。

                    这时，佣兵工会的柜台小姐也迎了上来。“约翰逊先生，”柜台小姐有些无奈的说道，“这里毕竟只是一个小城镇，哪个诗人不愿意去那些更加繁华的城市呢？”

                    “什么！你是在说这个城市不够繁华吗？”约翰逊先生瞪起了眼睛。

                    对于老人的吹胡子瞪眼柜台小姐毫不在意，看着老头故意装出来的生气的面孔，柜台小姐笑着说道：“不过今天倒是刚好有一队来自科迪内尔的诗人来这里哦。如果您不生气了的话，我可以介绍他们和您谈谈。”

                    柜台小姐的话让老人一下子换了脸色，他摆出一副笑脸说道：“真的吗？光明神在上！总算让我等到了——现在他们在哪里呢？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看到这个老人可爱的样子，柜台小姐也不好意思再吊他的胃口了，于是她说：“事实上他们刚做完注册登记，现在还没走。”说着她看了一旁的瑞恩一眼。

                    瑞恩知道是该他们出场的时候了，于是几人来到了老人面前。

                    “约翰逊先生，”瑞恩对老人行了礼，这个礼是诗人在表演前向观众们行的，然后说道，“我们就是这位小姐所说的诗人了，我叫瑞恩，是我们小队的队长。”

                    “啊，真是太好了。”老人看到四个人后显得十分高兴，迫不及待的说道，“瑞恩先生，我想我们应该上楼去好好谈谈了。”

                    对于老人的建议瑞恩自然乐于接受，在老人身边的中年人付给柜台小姐十金币的中介费之后，老人就带着瑞恩几人来到了楼上。

                    出乎几人预料的是，在二楼老人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从楼梯向三楼走去。瑞恩知道那里本来是留给工会分会的负责人会客用的，由此可见老人的身份绝非一般。

                    “在正式开始交谈之前，我有一个不太礼貌的请求。”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老人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你们随便哪一位弹奏一曲。”

                    “啊，没关系的，我来好了。”瑞恩说道。但是他却被坐在一边的诺丽用手狠狠的压了回去。

                    “我来吧，约翰逊先生。”诺丽对老人露出了笑脸，她可不希望因为瑞恩的糟糕演奏技巧，而让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从手中溜走。

                    说完这些诺丽就站了起来，摘下背着的艾兰琴。

                    在对老人行了一个演出礼后，诺丽抱着艾兰琴，认真的弹奏了起来。

                    在父亲的教育下，诺丽对于艾兰琴有着很好的研究。比如现在她正在弹的这首《牧羊的少女》，她灵活的双手不断的拨弄着琴弦，把在春风拂面的大草原中一位美丽的牧羊少女正欢乐的玩耍这一意象，完美的表达了出来。

                    瑞恩赞许的点点头，同时他看向约翰逊先生。这位老人显然是一位懂得欣赏音乐的人，此刻他正得意的眯着眼睛，显然已经沉浸在诺丽营造的音乐世界里。甚至于，在诺丽弹奏的特别出彩的地方，老头还会用极低的声音为她喝彩。

                    一曲弹完，诺丽再次给老人行了一个礼，然后坐了回去，安静的看着闭着眼睛的老人。瑞恩注意到，诺丽雪白的脖颈上已经有了晶莹的汗珠。

                    过了好久，一直紧闭双眼的老人才开口对诺丽说道：“这位小姐，冒昧的问一下，您是不是蓝迪·杜斯怀特的家人？”

                    “那是我的爷爷，”诺丽奇怪的回答，不过她并不担心老人有什么阴谋，“约翰逊先生，您认识我的爷爷吗？”

                    “哦，这样看来你就是艾兰琴与朗姆酒的继承人了对吧？”老人笑了起来，“我认识你的爷爷，可是你爷爷并不怎么认识我。在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到你爷爷酒馆去喝酒，听他弹艾兰琴，你或许不知道在弹奏三连音的时候，你爷爷总喜欢把最后一个音的尾音延长一些，看来他把这个习惯，经由你的父亲传给了你。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去经营酒馆，而选择当一个诗人呢？那可是一个相当棒的酒馆啊。”

                    面对这个问题，诺丽可谓百感交集，她一时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这时候瑞恩插嘴道：“是这样的，诺丽她一直很喜欢音乐，做一名诗人是她的愿望，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直到前些天我和我的妹妹欧希玫来到了爱兰迪亚。

                    那天我们正好到诺丽的酒馆喝酒，经过交谈我们发现我们对音乐有着一致的追求，所以诺丽就叫上了她的堂姐姐，丽芙·杜斯怀特小姐，和我们组成了一个四人佣兵团，我想这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

                    对于这样半真半假的话，瑞恩并不担心不能够应付这个老人。果然，约翰逊先生看着瑞恩笑了起来：“你们刚刚成为了佣兵就来到了这里，而我正为没有诗人佣兵而苦恼，真是巧妙的安排，不是吗？”“不过，诺丽肯加入你们的行列，不一定只是因为和你有共同的爱好吧？”约翰逊先生补充道，显然在他眼里，诺丽和瑞恩之间，还有着其他一些超越了同伴的感情在里面。

                    面对这个称呼自己为“年轻人”的自以为是的老人，瑞恩只有用尴尬的笑来回答，而在他一边的诺丽也尴尬万分，毕竟她可没有瑞恩那么厚的脸皮。

                    看到对面的年轻人这样的反应，老人把这当成了是他们害羞的表现。不过他可深知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于是他立刻岔开了话题，开始了关于生意的讨论。

                    约翰逊先生是一个做皮革生意的商人，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距离王都并不算遥远的福基堡。作为周边是广袤草原的边塞城市，坎帕斯城的皮革在全国范围内都有着不错的声望。而福基堡则是全国有名的服装生产中心，每年都有大量的皮革被运送到哪里，而皮革的主人拉回来的，则是一车车的金币。

                    约翰逊先生显然是一位喜欢享受，懂得生活的人，他之所以要雇用一些诗人，并不是为了探路，而是为了随时随地都能享受动听的音乐。所以，在听到了诺丽的演奏，知道了诺丽的身份后，约翰逊先生立刻就决定，一定要带上这几个年轻人。至于佣金方面，约翰逊先生开出来的价码是两百金币，对于佣兵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过于丰厚的酬劳了。老人告诉他们，自己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说完他先给了瑞恩五十枚金币作为预付的定金，不过还没等她摸到钱，钱袋已经被诺丽一把抢了过去，老人看在眼里，心中直乐。

                    从佣兵工会出来，所有人都收获颇丰。

                    除了五十枚金币的定金外，老人送了诺丽、丽芙，维瓦三个人一人一条精致的镶嵌了小块宝石的胸针，因为诺丽的缘故，老人在这些年轻人面前一直以父辈自居。几个人总算明白老人把那个一直小心翼翼盯着他们看的中年男子赶走，是去做什么了。坦白的说，那个胸针并不贵重，但也不是寻常的人可以轻易拿来送人的。所以除了维瓦和瑞恩，所有人都觉得欣喜若狂。

                    “年轻人要加油哦。”老人笑嘻嘻的对瑞恩说，“亲手为自己心爱的妻子买一只象征着爱情的信物，可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哦，这可不是随便哪个老头子可以代替的了的。”

                    “不过，”老头看向了维瓦，“你这个可爱的妹妹好像太害羞了一点儿吧，除了那声低不可闻的谢谢，我还没听到她说过一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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