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没怪你。


江宝瓷又气又好笑,在他怀里转身:“管又不听,不管又抱怨,隔壁刚住了个五岁小孩,要不你俩一块玩?”

“......”贺京准躬着高大的腰背,鼻尖微凉,在她耳后根磨蹭,“你在这陪我。”

江宝瓷心头有事:“我得回去一趟,布布那边出了点事。”

听到这,贺京准长直的睫毛动了动:“什么事?”

“志愿的事,”江宝瓷没瞒他,“还有她喜欢的那个狗崽子,我得问下是什么人。”

“......”

贺京准嘴巴开合。

几次想告诉她。

话到嘴边,又迟迟发不出声音。

私心作祟,他竟然,盼着,江布侬和霍铖在一块。

可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想要的,他极尽手段也要得到。

罪名那么多,再加一条,又有什么关系。

一切的代价,只要她能留下,皆可付出。

贺京准心脏塌了一块,说不清是狠,还是空,或者是麻木不仁。

“我本来就是这么自私。”他走神,低不可闻喃道。

江宝瓷没听清,想了想,下个月才一模,江布侬的事还有时间,晚两天也无所谓。

“你回床上躺着,”江宝瓷说,“我手机处理点事情。”

贺京准垂眸:“你陪我?”

“嗯。”

“我头晕。”

“......”江宝瓷扶住他腰,让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你再睡会,全身体检要做,你脸色总是很苍白,看着不健康。”

贺京准声音很轻很低:“你陪我。”

“好,”江宝瓷耐心,“你睡,我就坐旁边忙。”

她长发随意挽着,乱糟糟的几根滑在脸庞,红润的唇角被他咬伤一块,还有瓷白嫩滑的颈部,草莓色痕迹多到遮都遮不住。

贺京准抿唇,指腹虚虚触到她嘴:“疼不疼?”

“......”

不想说这个事。

-

傍晚时分,文客来了医院。

那时贺京准刚睡着,江宝瓷一只手被他握着,稍一抽开,男人就开始皱眉不悦,马上要转醒的迹象。

江宝瓷就没起身,叫文客凑近点。

文客压着声:“茶室的监控看了,药是下在茶水里的,霍公子走后,老板看起来很心烦,让人重新上了壶茶,是那时候动的手脚。”

江宝瓷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茶室的一个服务员,说兰黛帮过她,”文客说,“又给了她一笔钱,她鬼迷心窍,就帮了这个忙。”

江宝瓷弯唇:“兰黛想达到什么目的?”

“大概,”文客支吾猜测,“是想用舆论,逼老板娶她?”

江宝瓷:“这中间有多少道坎,你算过吗?”

文客沉默。

“她计划能顺利进行的前提,”江宝瓷一一道,“一是贺京准得跟我离,二是贺京准得越过兰妆这个别人认知里的白月光,三是贺京准得愿意娶她。”

简而言之,纯粹想用舆论逼贺京准娶她,不异于天方夜谭。

江宝瓷轻哂:“她怕是被人忽悠了。”

“......”

“华越总裁在白月光生日酒宴上,无视原配在场,与白月光妹妹在楼上乱搞,”江宝瓷慢悠悠的,“新闻一出,影响的可不只是他的婚姻,而是整个集团。”

华越的做大,随之而来的,是背后眼红嫉恨的人。

若贺京准不愿负责,兰家首先就不能同意。

有人挑头,其他人就可以一拥而上。

集团有些原本就不服的元老董事,也可以顺势而为,集体撤掉这个总裁。

“那您觉得,”文客小心翼翼,“会是谁?”

江宝瓷:“那可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忽然——

“明天兰政要去拍卖行拍一只宋代冰裂茶杯,你去拍下来。”

是贺京准醒了。

他眼底带着红血丝,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做事一成不变的杀伐果断。

江宝瓷:“跟他抢啊?”

“国土局有位领导最爱古董茶具,”文客解释,“兰家想建个商业园,需要买地皮,大概是拍来送人走关系的吧。”

这关系太绕,江宝瓷懒得深思。

文客:“老板让我出面去拍,兰政就知道咱们在针对他,必然也能猜出是因为这事,事情起因是他女儿兰黛,影响到兰家利益,他怕是会主动帮忙揪出背后的人,把兰家摘出去的。”

“......”

江宝瓷明白了。

兰黛被关,兰政不愿查,是怕惹到贺京准,后面愿意查,是怕兰家卷入这场争端。

他得亲手交一个幕后主使出来。

不然,兰黛就是主使。

兰家就得负责。

文客离开后,江宝瓷倒了杯温水,嘀咕:“你这干起正事来,脑袋灵光的要死,还能着人家的道...”

提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江宝瓷话锋一转:“诶,文先生说你看起来心烦,在烦什么?”

“......”贺京准下意识垂睫,挡住所有情绪,“他看错了。”

“霍公子怎么先走了,”江宝瓷好奇,“你俩吵架了?”

贺京准现在听不了这些,负气地重新躺下,后背朝外。

“......”江宝瓷默了默,手指戳他肩,“我想说,兴许就是你心烦,才让别人抓到可乘之机,你看看你心烦的副作用,别烦啦。”

男人一动不动。

江宝瓷挨着床沿坐下:“兰黛喜欢你呀...”

贺京准倏然转身,眸子淬出的光几乎冻死她。

“她谁,要不我给她磕一个感谢她的喜欢,”贺京准言辞刻薄,激烈,“要不你跟我离,我立刻马上娶她,这就是你想说的?”

“......”

病房悄寂。

天渐渐暗了,二月比过年时还冷,窗外景色毫无春意。

江宝瓷并不在意他突如其来的坏脾气,身体不舒服的人,心情总归是不好的。

贺京准急火攻心,越来越焦躁。

她太耐心了。

前所未有的耐心。

就像是。

在两人婚姻的最后阶段。

她想多让让他。

“江宝瓷。”他嗓子被这种猜测磋磨哑了。

“啊?”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你心情不好我理解的,”江宝瓷笑吟吟的,“没怪你。”

“......”

不是这样的。

这样是不对的。

江宝瓷才不是这样大度的人。

她就是想走了。

承受不住这种强烈的念头,贺京准想直接将幕帘撕开,又深恐撕开之后,再也无法挽回。

“江宝瓷,”贺京准忍着惊慌,“如果今天你来晚了...你是不是也能这么平静的帮我处理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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