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他真的有病。
贺京准带着团队走了。
留下的人不会限制江宝瓷的自由,相反,她想做点什么,都有人提前帮她打点好了。
文客每天都会送新鲜的花束过来,说是老板订的。
还有各色珠宝。
文客越发小心,问她要不要去别墅,老板买了匹枣红色的小马养在那里,供她解闷玩。
江宝瓷做直播,每场都有大额打赏,每一次都会惹来直播间的轰动。
是贺京准安排的人。
兰妆和陆嫱来润都找她玩,两人面面相觑,问他们夫妻间发生了什么。
江宝瓷没表情:“他有病!”
“......”兰妆觑她,小心道,“姐,他真有病。”
江宝瓷:“他就是有病。”
兰妆抿了抿唇:“姐,他真有病。”
江宝瓷:“我知道。”
“不是,”兰妆急了,“姐,三哥真有病!”
“......”
她不是听见了吗?
陆嫱咳了两声,耐心道:“你想说,他是,事实上的,有病?”
兰妆快速点头。
“偏执型人格障碍,”兰妆说,“发病的时候会听不见声音,主观,自我...”
江宝瓷怔住。
兰妆:“是三哥爸爸去世时...办葬礼,大家不许他靠近灵场,那些亲戚很激动,怪三哥克死了爸爸,还把...一直陪着三哥的虎皮鹦鹉给摔死了。”
陆嫱瞠目。
这都是一窝什么人呐。
“三哥就疯了,”兰妆抹抹眼泪,“他想拿回鹦鹉的尸体,他们不给他,三哥闹得太狠,大家看出他不对劲,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说...诱因是急性精神创伤。”
那时她跟霍铖也小,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能悄悄把被扔到垃圾桶的鹦鹉尸体给偷了回来。
贺京准在医院治病。
兰妆和霍铖把鹦鹉清理过,交给了他。
贺京准抱着鹦鹉尸体,没日没夜的发呆。
直到尸体臭了烂了。
“除了那次,”兰妆说,“还有一次是在柳郸...就这两次,但不代表他痊愈了。”
贺京准阴鸷强悍的外表之下,是一颗生了病的心。
江宝瓷胸口透不过气。
难怪有些时候感觉他异常。
明明在跟他说话,他却像听不见。
每次都发生在两人吵架的时候。
“宝宝,”陆嫱替她揪心,“这...怎么办啊。”
-
外地几个项目拍完后,江宝瓷回了晋城,专心地陪着江布侬备考。
热搜新闻上沸沸扬扬的挂着今年当季热门赛事。
来自国内的一支车队以黑马之势闯入大众眼球。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支车队的幕后老板。
他神秘低调,很少直接出现在大众眼前,偶尔拍到一星半点,也是戴着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
但露出的那点蛛丝马迹更惹人好奇。
更有甚者,在搞不清他是谁的时候,有粉丝帮他建了贴吧,里面一水的抓拍残影。
一张模糊不清的侧颜,一只搭在座椅上的手,还有左手无名指的婚戒。
引人注意的,是婚戒的款式。
更像是一条细细的手链,人为的跟戒指叠戴在一起。
一阵不知怎样的风忽然刮了起来,连着当季潮流时尚圈都开始复刻这种戴法。
某次帮江布侬整理试卷时,江宝瓷瞥见她中指上的饰品戒指,眼神一顿:“怎么戴上戒指了?”
“好玩,”江布侬说,“我们班同学都这么戴,现在可流行了,女生戴细圈的,男生就戴那种兽纹戒,然后叠加一条小链子。”
说到这,江布侬看向她:“就是姐夫那种戴法。”
“......”
这让江宝瓷想起陆嫱发给她看的贴吧。
贴吧里贺京准的照片很多,但没有一张全影,更看不清他脸部真正的轮廓。
然而就是这种若隐若现,给了粉丝更大的想象空间。
从他高大笔挺的身材,西装裤包裹住的长腿,还有偶然抓拍到的一双长眸。
那种两分恹,三分阴鸷和冷酷,余下的,似乎是空洞,被金钱权势喂饱后的空洞。
就是这种厌倦感,组成一张神颜。
赛场赢了,他帽檐压低,没任何庆贺举动,也没有任何反应,沉默无声地离开。
赛场输了,他也看不出一丝遗憾和惋惜。
让人不由得好奇猜测,究竟有没有人能调动起他的情绪,他的热情,他作为人类会有的一惊一乍。
只有在某次机场,不知被谁曝出来一张照片,是贺京准坐在贵宾室候机。
他面朝窗外,背脊稍弯,双肘压在膝盖,右手不停摩挲那枚婚戒。
贴吧一阵火热的猜测。
他有爱人。
他一定深爱他的另一半。
-
车队辗转不同城市,每到一处,贺京准就会给她发照片,还有各种定位,连同入住的酒店和房间号。
他似乎,在暗含期待。
期待她能心血来潮,飞过去找他。
赶在高考头天,江宝瓷回了趟贺家。
红红一行人紧张兮兮,努力劝说她不用回,有事她们可以去解决。
江宝瓷倦得很,答应让红红陪同前去。
贺老太太身体日益不佳,人也像是被掏空的干巴。
“现在贺家多方制衡,”老太太缓缓说,“确实安稳了不少。”
连日常争斗都没了。
江宝瓷:“再斗下去,人都要没了。”
老太太看她:“阿准执拗,他不放手,你仅靠自己,走不掉。”
“我知道。”
“奶奶答应的,还你自由,”老太太说,“目前他在国外,我可以安排人把你们送走。”
江宝瓷低着头,沉默半晌。
过了许久,她轻声:“算了吧。”
“......”老太太狐疑,“你不想走了?”
“缓缓吧,”江宝瓷无力的状态,“不要用这种方式。”
她很轻很轻的声:“别再,伤害他。”
贺老太太静静望向院内那棵老梨树:“那受伤的,也许就是你了。”
刚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江宝瓷就接到了贺京准的越洋电话。
喧嚣的背景音中,男人几分无措:“怎么回去了,不是说好不许回的吗,没人惹你心烦吧?”
贺家园林气派繁华,与江宝瓷第一次进来时别无二致。
可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这欣欣向荣之下,似乎埋葬了无数人的鲜活。
“谁还敢惹我心烦。”她说。
都知道贺京准如日中天,又爱她入骨。
男人好似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停顿了下:“这边快结束了,很快就能回了。”
他闷出委屈的调:“你都不来看我,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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