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首
这次江北可把人揍得不轻，估计得去拘留所。”
琦天最后是被人抬走的，临走还放狠话呢。
“江北，你给我等着！”
“我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开口就感觉门牙漏风，腮帮子一鼓，从嘴里吐出四五颗牙齿，血淋淋的，怪吓人的！
江北眼神一眯，琦天吓得脖子一缩。
佘雨琪看了村长一眼，语气认真地说：“您刚刚也看到了，是琦天先动的手。”
“是啊，那个琦知青还是个文化人呢，做的事却跟地痞流氓一样，我们可都瞧见了！”
王泼妇没好气地说，林茵茵抱着孩子也跟着附和：“就是，这个琦知青都要和寒香香订婚了，还跑到雨琪家闹事，咱们可占理呢。”
“哎呀！这叫啥事啊！”
村长一拍大腿，犹豫了半天，对上佘雨琪坚定的眼神，一咬牙一跺脚，开口道：“这事儿我去跑一趟，也不能白吃你一顿饭啊。”
“麻烦您了村长，这还有一碗兔肉，您拿去吃吧。”
“这多不好意啊！”
村长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已经接过那碗兔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那行，这事儿我会尽量帮忙的，当个中间人协调协调哈。”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看着村长离开，佘雨琪还是有点担心江北，于是赶紧跑出院子。
在路边看到了他，佘雨琪想都没想，直接追了上去。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拘留所的，我这儿有 50块钱，你先拿着用，不够的话……我……”
“和你没关系，少管闲事！”
江北的语气冷淡，原本柔和的眼神此刻也变得如一汪寒冰般冷凛，让佘雨琪的心瞬间死沉一片。
见她眼眶泛红，江北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语气还是那么冷漠无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施舍。”
江北没有收下佘雨琪的钱，沿着泥泞的土路离去，背影依然挺拔修长。
……
第二天清晨，村长就来到了县里的医院。
“村长，您来啦！”
“哟，小琦啊，快躺下！”
村长提着一个暖水壶，看了一眼琦天的情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琦天被打得可不轻，胳膊都骨折了，打上了厚厚的一层石膏。村长咂了咂嘴，心里把江北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还是得硬着头皮来调解。
毕竟吃人嘴软嘛……
“这次江北……”
“村长，您要是来替江北说好话的，就请回吧。”
琦天摸到柜子上的眼镜戴上后，毫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村长皱起眉头，说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琦天没有回答，村长放下暖水壶，站起身来，“这事儿吧，确实是江北做得不对，可你毕竟先骚扰了佘家丫头，你想想……你自己都要和寒香香订婚了，还去纠缠佘家丫头，这可不太好吧……”
“不好？！”
“那您问问江北算哪根葱？他有什么资格替佘雨琪出头，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琦天一提及到这茬就气得脸色胀红，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完全没有以前的斯文，剩下的就只有阴郁和暴怒！
“琦知青，你可别乱说话！”
村长的脸色变得比那阴沉沉的天空还要难看。
“事情要是闹大了，可是要被送去农场改造的！还会有损小沟村的名声，更会威胁到村子的道德和社会风气！”
“琦知青，你这么有学问，肯定能明白！以后好好表现，回城名额肯定没问题的。”
没过多久，村长就从医院出来了。
佘雨琪在医院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村长出来，她虽然没开口询问，但那眼睛就像强力胶一样粘在了村长身上。村长看到她这副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事情办妥了吗？”
“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他说说。”
说着，佘雨琪就要去找琦天，村长赶忙拦住她，笑着说：“放心吧，他答应不追究啦！”
“真的吗？”
“嗯。”村长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跟他说了，以后回城的名额给他留一个。”
佘雨琪一听，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心里暗骂，这次真是便宜那个渣男了，误打误撞还给他送了个大礼。
“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哦，那个名额还是得上面认真批准才行，而且还早着呢，你就别担心啦。”
村长好像看出了什么，似笑非笑地接着说道。
佘雨琪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郑重地向村长道谢。
这次村长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没事就好，以后尽量别让他们碰面了，我可真怕江北下次把人给打死了！”
王泼妇也终于松了口气，对着村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回到小沟村后，佘雨琪迫不及待地去找江北，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谁知道到了他家，林芝兰却告诉她……
“他去县里了，看样子还挺急得……”
“县里？”
佘雨琪和王泼妇相视一眼，皆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异口同声叫道，“不好！江北这是要去自首啊！”
故意把人打成重伤，要是真闹到警局，那可就真没救了。
最让佘雨琪担心的，还是她和江北的关系，她心里清楚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啊，如果被人有心利用，说不定她也会有麻烦。
听奶奶说，这个年代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被抓去审判的，然后还会被扔到艰苦的农场去改造……
妈呀！！！
“雨琪啊，你先别激动，一定要冷静，你和江北什么关系，我们都可以给你作证，可千万别被屈打成招了。”
“婶子，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别人说，我现在就去县里，看能不能把人拦住。”
佘雨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王泼妇用力点了点头，“好，就算是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我也不会说的。”
赵秀芬趴在墙头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自首，还有乱搞男女关系！
她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自言自语，“天哪！是佘雨琪和江北乱搞男女关系？！”
“婶子，我来了。”
寒香香今儿个一大早就被赵秀芬叫来帮忙干活儿。自从偷钱那事儿揭发后，她就被赵秀芬各种刁难，还被各种看不起。为了能在小沟村继续待下去，她也只能巴结着赵秀芬了。
赵秀芬一见寒香香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很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儿地说：“跟你妹妹一个德行，不过你妹妹可没你那么走运，和江北搞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被抓了个正着，江北都去自首啦！”
“这次佘雨琪可跑不掉了！审判，下农场，想想就觉得解气！哼！”
“婶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寒香香先是一愣，接着心里就乐开了花，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她强忍着内心的喜悦，又确认了一遍。赵秀芬白了她一眼，“她自己亲口说的，还能有假？要不是我今天有活儿，我早就去县里举报作证了！”
“婶子，我肚子疼，想去趟厕所。”
“诶？你还没帮我干活儿呢！”
寒香香跑得比兔子还快，她急着去县里，哪还有心思帮赵秀芬干活儿啊。她心里那叫一个痛快，佘雨琪这次肯定完蛋啦！
……
等赶到县里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了，佘雨琪骑着自行车，那速度快得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不过好在赶上了。
江北把牛车停下，然后手里提着两只野鸡。
这时候，从警局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男人长得一般却有一股成熟稳重的韵味，他正和江北说着话呢。
王冬接过江北手里的两只野鸡，仔细地端详着他，“是村长让你来送的？”
江北刚想开口，佘雨琪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了两个人中间，“那个……警察叔叔……”
王冬满脸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北，问：“一起的？”
江北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问：“你来这儿干啥？”
“我来干啥……你……”佘雨琪气得直咬牙，恨不得立刻发飙，王冬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这位同志，你是要报案吗？”
“不是。”佘雨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王冬：“……”
佘雨琪仔细地在王冬脸上瞅了瞅，发现没啥异常，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好心提醒道：“您脚下踩着狗屎啦。”
说完，她还掏出一块手帕，对着王冬的鞋子就是一顿猛擦。
王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干笑着说：“谢谢你啊，小同志。”
“不客气！”
“……”
“江北，你帮我跟村长说一声，过几天我去一趟小沟村，这两只野鸡我就收下了。”
“对，这是我侄子过来给我送野鸡的。”
路过的警员跟王冬闲聊着，王冬怕惹麻烦，就说是亲戚过来送东西。
“好嘞，没啥事的话，你们就赶紧走吧。”
王冬转身提着两只野鸡，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江北也准备走，却被佘雨琪叫住了。
“那个……你放心，琦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你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要不然……”
“你是怕我打他？你心疼了？”
“不是的……我是觉得没必要……”
佘雨琪赶紧解释，江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佘雨琪见他好像又不高兴了，连让她坐牛车的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了。
她撅着嘴，头一甩，跨上自行车就要往小沟村奔去。既然江北没去自首，那她就没啥好担心的啦。
可她刚一上车，就发现这破自行车居然掉链子了！鼓捣了半天，也没弄好。
这时候，江北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坐牛车两分钱。”
“瞅啥呢？不给钱不能坐牛车。”
见佘雨琪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江北没好气地说，那语气，就跟对待普通顾客一样，冷淡得很。
佘雨琪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啦，我自己能修好，你先走吧，别耽误你拉别人。”
啪！
鞭子抽打在牛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佘雨琪就在旁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然后抬头就瞧见牛车从身边“嗖”地一下飞过去了。
佘雨琪又是一个激灵，刚刚江北的眼神好吓人啊！
就好像她抢了他的饭碗似的！！！
这是搞哪样啊……又生气了？！
天天生气，跟个气鼓鼓的河豚似的。
佘雨琪一边修着自行车，一边嘴里嘟囔着。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哼，这次她绝对不会先低头道歉的！
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这自行车才终于修好。佘雨琪骑着车，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小沟村。
刚到村口，就看到小沟村的村民们交头接耳，好像是在议论她。
佘雨琪皱起眉头，也不知道又发生啥事儿了，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白天那名警察来了，还有村长和王书记！村长一见到佘雨琪回来，就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你今天跟谁一块儿回来的？”
“我自己回来的呀……”
“到底咋回事儿啊村长？”
见村长的脸色那么严肃，佘雨琪不禁有点儿心慌慌，难道自己犯啥事儿啦？
“是这么回事儿，有人到县里去举报，说你和江北那小子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呢！”
“而且你今天是不是一个人去找江北了？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坐江北的牛车回来的？最重要的是，你收没收他的东西，或者这次坐牛车有没有给钱啊？”
村长这一连串问题，问得佘雨琪是一头雾水，不过她脑子转得快，立刻回答道：“没收钱啊……再……”
“哎呀！坏了！”
村长还没等佘雨琪把话说完，就一拍大腿，苦着一张脸。王冬走过来，看了佘雨琪一眼，问：“你承不承认和江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我……”
“你先等会儿再说。”王冬又打断佘雨琪了的话，然后把江北的后娘林芝兰找了过来，问道：“你家一共打了四只野兔，有两只是江北拿去给佘雨琪的吗？”
“我……我不知道啊，江北拿野兔给谁了，我不记得了，不过好像还给了王泼妇一只……”
“王泼妇是谁？”
王冬皱起眉头看向村长，村长说：“就是和佘雨琪家挨着的一户人家，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
“那赶紧把王泼妇找过来！”
“王泼妇她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佘雨琪皱起那对好看的眉毛，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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