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帅帐升火,刘牧作饵歼敌七姓夷王
夜袭之计定下。
七姓夷王兴冲冲的离开府门。
可他们的却没有发现,射援那束如视死人的目光。
“张修。”
“某小觑你了。”
射援转身微微一礼,复杂道:“没想到你会选择三辅之人,而不是七姓夷王!”
“你说过一句话。”
“政治不以地缘,而是诉求。”
张修神情淡漠道:“我们的诉求是刘焉为大汉天子,死多少人,死什么人不重要,若不是刘牧逼迫,某会选择让三辅之人去死,可某没有选择,只能牺牲七姓夷王,或许后面三辅青壮会死,或许我们也会死。”
射援苦涩一叹,道:“圣人云,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命吗?”
“我等在逆天而行。”
张修眼中带着几分苦楚与挣扎。
他是五斗米道的米师,同样擅长观星望气。
焉能看不到大汉的兴盛,焉能看不到刘牧不可阻。
可他见到的是诸夏被染上血色,见到士族郡望,五斗米道为之哀鸣,所以他想求存,想要争一份功业。
张角,张鲁,以及他张修,不过是被一些人推出来的喉舌罢了。
这天下多的是奇人,匡扶雄主争天下是表象,他们争的是从龙之功所衍大势,可以使道长兴的大势。
太平道,正一天师道,五斗米道,道与道争啊。
长安城内备战。
长安城外的营垒中同样在备战。
许褚布军帅帐周围,设下王卒重兵巡视。
陷阵营帅帐之中。
高顺摸着下巴,沉声道:“整个大营合计三百架八牛弩,一百架部署营楼,二百架调入大营两侧,陷阵分一校掌控;另外全部备下神臂弩,盾兵列于前方,长矛兵与刀兵在盾兵左右两侧,弩兵列于后阵,随令而发。”
“诺。”
陷阵五校尉应喝道。
赵云抬头看向伫立的戏志才,不由问道:“陛下可有让龙骧参战?”
戏志才点了点头,沉声道:“陛下有言,若是敌军袭营,龙骧军从两侧出营,对敌军进行围歼,勿要使一人逃离战场。”
“明白了。”
赵云颔首道:“不过,某不是很明白,陛下为何笃定会有人袭营。”
“泄愤。”
戏志才意味深长道:“张修换人,并且给予粮食,会造成内部的分裂对峙,若想要维稳必须要打一场战争来释放军卒的怒气,防止兵变哗营;我们猜不准是三辅之人,还是益州军会被张修推出来送死,但无论是谁,都要做好迎敌必克的准备。”
“如此啊。”
赵云,高顺打了个冷战。
没想到,谋略还能如此,不需要强攻城池,便可让敌人出来赴死,还是敌军主将刻意推人出来,实在恐怖。
“不错。”
“至多三日,必定敌军夜袭。”
戏志才对着二人拱手道:“陛下说了,不管是谁袭营,主力必须要歼灭,此战陷阵为主,龙骧为辅。”
“诺。”
赵云,高顺还礼应下。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战争的艺术。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时间流逝。
金乌西去,卯兔东升。
黑夜之下,长安内外寂静无比。
雄鹰振翅远去,凶兽归林,只有流淌的水声,以及酣睡声。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这场阳谋攻心之战。
将会迎来大汉复土三辅的第二次胜果。
刘牧的计策太凶,使张修不得不推人出长安送死。
死于城内,死于城外,死早死迟没有区别,可维稳有区别,所以七姓夷王便成了牺牲品。
临近子时,城内外灯火寂灭。
丑时,俗称鸡鸣平旦,皎月隐匿,骄阳未出,人最为酣睡之时。
长安的城门悄然打开。
两万余步卒,数千铁骑,在七姓夷王的统率下,传出剧烈的行军声,随之而来便是长安城楼的战鼓被擂响。
大军出城夜袭,行军声根本藏不住。
还不如擂动战鼓,先正发兵之声势,后惊大汉王师之军卒。
“咚。”
“咚。”
“咚。”
阵阵鼓声,响彻长安内外。
一簇又一簇的火把,犹如燎原之势燃起。
大汉王师营地,着甲抱弩的陷阵营军卒睁开眼眸。
肃然拉上弩弦,奔赴帐外空地,按照早已排布之阵而列。
这场战争,本以为会拖延两天,哪怕是刘牧都没有想到,张修竟然如此果决,今夜便袭击营垒。
“杀。”
黑夜之下,朴胡扬刀长啸。
袁约,李虎,杨车,李黑等人持矛紧随其后。
数千铁骑,两万余步卒,披星戴月,脚步厚重无比,带着破营擒龙之势,朝着营垒辕门冲击而去。
“哐”的一声。
辕门陡然大开,内部黝黑深邃。
宛如匍伏大地的远古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择人而噬。
“嗯?”
最前方,朴胡神情一怔。
大汉设营,仅堑壕就有三道,拒马鹿角无数。
贸然打开营门是什么意思,想要让他们进去送死,还是据敌威慑之计?
“杀。”
“入营擒汉天子。”
袁约赤红着眼眸,纵马跃过朴胡。
营门既已大开,里面是否有埋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需要族内青壮用命淌过堑壕拒马,更不要担心被营地壁垒所阻。
恰时,大汉王师营垒帅帐升火。
帐幔悬起,刘牧着甲披袍,端坐在大椅之上。
“陛下。”
戏志才望向辕门外的火光与敌军,沉声道:“开辕门为他们布下通道,为了伏杀,亦是为了免去火攻吗?”
“当然。”
“袭营火攻为上。”
“朕准他们进来,他们还会用火攻吗?”
刘牧倚着大椅,眸光冷厉道:“从杂乱之声便可以断定,袭营之人是益州人,可能是七姓夷王,没想到张修如此之狠。”
“臣也没想到。”
戏志才,程昱亦是惊诧附和。
七姓夷王袭营,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二人话音落下。
营楼之上,陷阵军扣下神臂弩机括阻敌。
弩矢宛若飞蝗,带着腥风血雨落入七姓青壮的阵列中,使得冲击营之势缓慢下来,但并未彻底阻止,更没有动用八牛弩。
阻敌有阻敌之阵,歼敌有歼敌之阵。
今夜,营门大开,帅帐升火,刘牧以自身为饵,垂钓敌军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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