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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她不怕虚假妄言的报应


门外像是早就有人等好一样,听见命令一个健步冲了进来

几个侍卫将虞为稳稳地押住,虞为刚要抬手将人推开,手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一阵无力,而这几个侍卫内力深厚,自己竟然完全挣脱不开。

他一惊,心中顿时凛然。

不知在何时,他竟然已经受了虞芷的算计了。

可是怎么可能?

他明明这么小心谨慎。

还有那碗药,他盯着看过的,每一个环节都在他注视之下完成,怎么突然虞菏就出事了?

他仔细地将自己方才的动作回想过,也没明白到底是哪出了纰漏。

“将他押下去,关入大牢,等候处理。”

虞芷勾唇一笑,继而吩咐道。

“你信口雌黄,没凭没据,你凭什么说我下毒害母皇?”

虞为自然不同意,当即冷声反问。

“是吗?”

虞芷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一扬手,喊道。

“于大夫,您去看看虞为手腕上还没处理干净的血痕,里面可有什么不对劲?”

于大夫看了西域皇室这么一场乱子,乍然被虞芷一句话惊醒,当即点头。

“好。”

他走上前,给虞为号过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这伤口……似乎有毒。”

“不可能,你胡说。”

虞为一时只觉得荒谬。

他是想杀了虞菏没错,也打算在喂完药人都散去的时候动手,但可不会蠢到在这时候下毒,还如于大夫说的这么荒唐,把药下在自己血里。

他的血也是流在自己身体里的,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可这念头刚出,他顿时想起自己身上的无力和被虞芷的暗算,电光火石间,忽然闭了嘴。

一双眼死死瞪着虞芷。

“是你。”

是虞芷不动声色地算计了他,在他血上下了毒,一箭双雕,害了虞菏也让他中计。

可是怎么可能?

他从割腕到放血都是自己一手操办,虞芷难道能凭空给他下毒?

这念头一出,虞为目光落在一旁桌子上的匕首,蓦然明白了一切。

“毒,当然在匕首上。”

虞芷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近前,压低了声音道。

在虞为最不会有防备的地方。

一切明了,虞为冷笑一声,这女人果然诡计多端。

可此番他技不如人,遭人算计也是必然,虞为刚要强撑着运起内力挣脱,就见虞芷又慢悠悠道。

“别急着用内力,这毒在你伤口上,你越动用内力引起内息涌动,越扩散的快,最后就会像母皇一样,吊着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话罢,虞芷一扬手。

“带走。”

侍卫押着虞为离开,寝宫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于大夫战战兢兢地告退,虞徵管了一场好戏,悠闲地抿了一口茶,拍手道。

“皇妹好本事,好魄力。”

“皇兄过赞,本宫只不过是做了,皇兄一直以来也想做的事情罢了。”

虞芷扬眉道。

“那母皇……”

“死不了。”

虞芷慢悠悠地落下一句。

“何况,若是死了,不是正如皇兄的意吗?”

他们三个没一个想让虞菏活命的,可如今虞菏还有用处,她暂时不能死。

虞徵闻言一挑眉,他的这个皇妹,似乎比着之前要聪明了些。

但虞徵也未多说,搁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离开了寝宫。

离开寝宫他也没回皇子府,转而进了行宫。

行宫外的侍卫一见又是虞徵,顿时面面相觑地对视着。

虞徵上次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场景,最后如何闹得不欢而散,众人当然记得清楚,如今一见这位皇子来,他们心中就觉得害怕。

“殿下。”

眼看着虞徵越过他们要往里面走,侍卫眼疾手快地拦住他。

“滚过去。”

虞徵懒得惯着这侍卫的样子,抬脚踹了过去。

侍卫挨了一脚,也不敢吱声,只战战兢兢地说。

“殿下,您……您先在这等候片刻,先让属下进去回禀一声。”

“反了天了,本殿进自家皇宫的地方,还要等你通传?”

虞徵不耐烦地扫过去一眼。

“属下不敢。”

侍卫登时站在原地不敢开口。

虞徵踏过门槛走了进去,一进门,见得晏青扶和容祁窝在软榻上,二人拿了一本书在看,这看着岁月静好的样子只让虞徵觉得刺眼,他没眼色地走过去,站定在二人面前。

“外面都闹翻了天了,你们倒在这装没事人?”

他开口的话就带了几分刺,晏青扶懒得搭话,容祁慢悠悠地道。

“哪闹翻天了,大皇子不说,本王自然也不知道。”

虞徵额角一条,嗤笑一声。

“容祁,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今日虞芷算计虞为这一场,你敢说没有你们的掺和?”

虞芷那个脑子怎么也想不出如此周密的计划,偏生在今天大昭这两位平日里喜欢到处看戏点火的人老老实实在行宫窝了一天,自然有反常。

“我很好奇,你到底和虞芷做了什么交易,竟然能由着她这么胡闹?”

容祁不搭话,他索性低头看着晏青扶。

高大的身形将半边屋子的太阳都挡住,落下来几分压迫感,晏青扶不悦地蹙眉,她并不习惯抬头仰着看人,索性从软榻上站起来。

“我许了什么,和大皇子有关系?”

看来是真有利益交换了。

“你不干赔本的买卖,那让我猜猜是虞芷舍了什么给你。

是西域的权势?”

可这些空有其词的东西能引晏青扶动心?

虞徵觉得未必。

晏青扶低敛着眉眼没说话。

“还是……巫师?”

这一猜多少猜到了点子上,晏青扶去续茶水的动作一顿,正是这一个怔愣,让虞徵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真,晏青扶不允许自己有弱点拿捏在别人手里。

找不到那死和尚,就先找到巫师杀了。

虞徵啧了一声,只觉越发有趣。

“难怪虞芷的计划这么顺利。”

晏青扶乐得坐山观虎斗,虞芷还许了巫师的命给她,她拿尽了好处怎么也不亏,自然坐得住。

虞徵眼神落在晏青扶身上,只觉她离开这么多年,当真是比以前聪明了不止一点。

“若是说完了就早些走,大昭的行宫可不欢迎大皇子。”

容祁的话虞徵自不在意,他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声。

“大昭的行宫不欢迎,大昭的皇帝可是很欢迎本殿呢。”

“若是觉得大昭的皇帝欢迎,不如弃了这西域皇子的身份去投奔容瑾,不过最后的结果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晏青扶轻笑一声,扬眉反驳回去。

一番话说的虞徵顿时语塞,他并不气恼,只道。

“的确不好说,这一局棋未定,谁也说不准,到底是谁能活到最后。”

反正他虞徵是个长命鬼,命硬得很,无论如何不会第一个死。

“小九,容我提醒你一句,我皇妹是个笨脑子,跟她在一起合作,可得不到半分好。”

“那就拭目以待了,大皇子。”

晏青扶仿佛听不懂他话中意思一样,四两拨千斤地回了一句。

她和虞芷从不是合作,只是她借虞芷的手,搅一搅这西域的局罢了。

与她合作,虞芷还不够格。

但这些没必要说给虞徵,她也懒得说,只看着虞徵一甩衣袖,从行宫离去。

晏青扶的办法果然有用,巫师得了虞芷的信,一听说虞菏危在旦夕,急急驾了马车从城外赶了回来。

他内心急着,入了皇宫将缰绳一扔,大步跨进了寝宫。

寝宫之中四下无人,只有虞芷留在虞菏身边侍奉着。

巫师见了躺在床榻上的虞菏,顿时皱眉。

“公主。”

“巫师大人。”

虞芷站起身,轻轻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女皇陛下的伤……”

虞芷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前亲自续了一盏茶递过去。

“这件事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大人路途奔波也辛苦了,先用盏茶,听本宫慢慢给您讲吧。”

好歹是皇储续的茶,巫师也算给面子,接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虞芷便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从虞为入京到给虞菏解毒通通说了个清楚。

话到最后,她不着痕迹地把剩下的责任推卸到虞徵身上。

“此事为大皇兄一手操办,我也不甚清楚,一时大意竟然让他差点得了手。”

巫师此时无心在意是谁的责任,只对虞为越发厌恶。

“那陛下身上的毒……后面可清理了?”

“已清理了,但因为这毒霸道,只怕……”

“只怕如何?”

巫师狠狠皱眉。

“只怕日后母皇就算醒了,也是一辈子要瘫倒在床上,更甚至有可能会……变得痴傻。”

“什么?我去看看。”

巫师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走到屏风后面。

虞菏躺在那昏睡着,巫师悬了一根线去为她扶脉。

须臾,巫师收了手。

“这毒……似乎是西域的。”

虞芷仿若无知觉地问。

“是吗,西域的太医也未曾探出来,是不是大人诊错了?”

“诊错是必然不会的,有人说错话,才是有可能的。”

巫师意味深长地说罢,目光落在她身上。

“公主,这毒是你下的吧?”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本宫不明白。”

“明不明白公主心里清楚,无需和我装糊涂,只是我便好奇,公主这么明目张胆,不怕我将此事昭告天下吗?”

堂堂皇储下毒杀害自己的母皇。

“当然不怕。”

虞芷却偏偏肆无忌惮地说了一句。

“哦?”

巫师不明白她的意思。

“毕竟巫师大人,只有这今日一天知道的机会,你出不了这个大殿,旁人自然也不会再知道。”

虞芷轻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手,身后顿时现出大批的暗卫。

巫师眉心一跳。

“公主想灭口?”

他倒不知道西域的皇储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想灭口的不是本宫,巫师大人得罪了别人,是别人容不下你了。”

虞芷话音落,身后缓缓走出来两个人。

巫师瞳孔顿时一缩。

“晏青扶。”

竟然是她。

她什么时候和皇储勾结在了一起?

“巫师大人,好久不见啊。”

晏青扶看向他,似乎还饶有兴致地打了个招呼。

上次巫师被困在王府地牢里,他们前脚从大昭刚走,后脚西域人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救了出来。

“巫师大人跑的太快了,我找不到人,只能有劳公主出此下策了。”

“你卑鄙。”

“卑鄙不卑鄙的,此时再说这些倒也无用,我只问巫师大人一句话,若能答出来,今日也能考虑放你离开。”

巫师嗤笑一声。

“你以为这些人拦得住我?”

“拦不拦得住,试试就知道了。”

晏青扶不甚在意地看过去,指了指一旁桌案上的茶盏。

“毕竟方才巫师可是喝了那盏茶,如今武功内力只怕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吧?”

那盏茶?

巫师瞳孔一缩,死死地瞪着虞芷。

“你竟然吃里扒外勾结外敌?”

“这如何能算勾结外敌?本宫和巫师从始至终就不是一条路的人。”

虞芷面色如常。

“和尚在哪?”

晏青扶懒得废话,言简意赅地问。

和尚?

巫师面色变了又变,须臾嘲讽道。

“原来你也害怕和尚手里拿捏着你的弱点和把柄。”

“说出他在哪,今日指不定能饶你一命。”

“绝无可能。”

巫师斩钉截铁地道,看向对面道。

“一起上吧。”

他就算只有一半内力,也足够能压制这么一群废物。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晏青扶敛了眉眼,也不想再废话,手一挥,身后的暗卫上前,和巫师缠在一处。

这是大昭王府里培养过最顶尖的暗卫,随便拎一个出来内力都是一顶一的好,巫师未曾料到这些人如此厉害,还是好几个人一起,他打了有半刻钟,便有些力不从心。

而后一个踉跄,还没等他再出手,冰凉的刀刃就抵在了他脖颈间。

“你……”

巫师面色隐约一变。

“既然巫师不愿意说,那就可惜了。”

晏青扶走上前,从暗卫手中接过那把剑。

“我是西域的巫师,享万人信仰追捧,杀了我,你身上的罪孽这辈子都洗不清。”

“我本就是死过的人,哪还害怕什么罪孽。”

晏青扶眉眼连一丝起伏都没有,毫不犹豫地挥剑割破了巫师的喉咙。

顿时鲜血四溅开,巫师僵硬地倒了下去。

“我说过,你当日予在我身上的毒,我总有一日会还回来。”

前世今生她手上沾染的血从来都不少,她不害怕虚假妄言的报应,她只怕埋在身边,随时可能捅她一刀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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