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象棋武士

翌日，清晨。

唐客一大早就蹲在院子里琢磨组建汉代版锦衣卫的事，拿树枝在地上比划了半天，始终没有头绪。

虽然建制、运行机制这些可以直接参考，但眼下首要就是怎么把主要岗位的人凑齐了，首先人得可靠，能力还在其次，能完全掌控比啥都强。

缇骑当中大部分都是原来曹操的人，直接拿来当班底显然不是很合适，其他势力的人不熟悉更不合适。

眼下唯一想到一个合适的就是李进，要运转这么大一个机构肯定还远远不够。

“姐夫，大早上的在比划啥呢？”如烟轻移莲步，俯首过来观瞧。

她看到唐客在地上划的印迹：“哎呦，姐夫你还会下棋？”

“棋？”唐客一愣，瞅了一眼自己划的东西，四四方方一个棋盘，上面画了“车马炮”等好几个棋子。

他百无聊赖之下，竟不自觉把偌大一个象棋棋盘画了出来。

“你们这会已经有象棋了？”唐客有一丝好奇。

“瞧您说的，象棋上这楚河汉界都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多新鲜呀？”如烟又仔细看了下棋盘山所画棋子，不自觉蹙起了眉头。

“不过你这棋盘和我们所下象棋细节上颇有不同，许多棋子都有出入，以前从未见过。”

唐客笑道：“我这是改良后的版本，你当然没见过了。”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面的皇帝用活生生的人充当象棋棋子来与人博弈。

自己这个机构不正好也可以借鉴这个模式么？还懒得劳神，想到此处，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来。

“臭屁。”如烟打了个哈欠，又回屋去了。

唐客马上拿出笔墨纸砚，开始研究棋子的分工。

假定自己为将，那两个“士”就是自己的贴身侍卫，负责保护自己安全的同时将自己的指令上传下达，两个“象”负责京畿重地官员调查和重案调查审理，两个“马”负责洛阳与天下各州郡的联系。

两个“炮”负责明面上的查人拿人，两个“車”负责暗中调查和处理不宜公开的棘手案件，天下各州郡再各设一个“卒”子，令其负责本州郡官员的监察。

除“卒”底下根据实际情况配置人手外，每个棋子底下配精锐200人。

他将所思所想再仔细梳理了一遍，草拟了一个详细的方案，准备下次上朝时呈递上去。

“大人，渠穆有反应了！”

有人急匆匆进屋来报，唐客都快忙得把这人给忘了，自从被逮住之后他就一直昏迷不醒。

唐客将他关在了城外一处秘密驻地，安排了大夫一直在施救却没什么效果，考虑到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有限，早都已不抱希望，没想到居然还能救转过来。

他顾不上跟如烟打招呼，慌忙跟着赶往城外驻地。

这是一个缇骑专用的囚徒营，地面是用土坯筑成的简易城墙和栅栏，有士兵巡逻把守，表面就是一处简单的哨所。

地下别有洞天，犹如一处庞大的地宫，牢房过道交错纵横，地下缺氧不宜用火把，照明用的都是硕大的夜明珠，与地牢极不相称。

这里关押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落魄的王子皇孙，似渠穆这等人原本是不配进来的，唐客怕别人杀人灭口，特意开了个小灶将其送了过来。

等唐客赶到关押之所的时候，渠穆已经口吐白沫，开始翻白眼，眼见只有进气没出气了。

有人急呼：“大夫，怎么办？快想想法子。”

一直负责医治的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法子了，刚是回光返照，救不活了。”

唐客对这位老兄倒也没抱太多期望，为了安全起见，本来就只是城外村落请的民间大夫，水平有限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招呼身边侍卫：“快取大粪来！”

“什么？”那侍卫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想着咱们这位大人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

唐客催促道：“别多问，快去！”

“嗷，好。”那人急匆匆去了，好在地牢别的难找，就取这个十分方便，不一时就提了一大桶过来。

“把他嘴撬开。”唐客一边指挥身边人配合，一边舀了一勺大粪就往渠穆嘴里灌。

粪桶被搅得臭气熏天，众人皆掩住口鼻，眼睁睁看着渠穆被一连灌了两大勺。

“呕～”渠穆嘴里禁不住一下吐出一大堆污秽之物，既有大粪，也有一些已消化得七七八八的残留物。

众人都在心里暗自惋惜，眼下这洛阳城中有数的高手，就算是英名扫地了，就算救过来颜面何存？

眼见渠穆越吐越多，渐渐连苦水都吐了出来，煞白的脸色竟然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大夫眼都看直了，先是使劲揉了揉双眼，有些不敢置信，接着顾不得他浑身的污秽，一把握住了他的脉搏，半晌之后方才发出一声惊叹：“脉象虽沉取虚弱，但滑数有力，他有救了！”

“嗷！”众人一阵惊呼，目光齐刷刷看向这位声名狼藉的领头人。

自从他刚上任就去青楼接了相好的回家之后，缇骑中关于他的流言就没断过，甚至连这位大人第一次去戏院就留宿结果发现戏子是个刺客的传闻轶事也传了出来。

从他的种种劣性来看，能活下来就是奇迹，这位爷竟然还步步高升，迅速就爬到了执金吾这么关键的岗位。

是以大家都在传是不是陛下有了龙阳之好，抑或是皇后娘娘看上他了？

后者传播得更广，因为有小道消息在传，有人在陛下遇刺之时看到这位大人还气定神闲的在皇后娘娘屁股上捏了一把。

当然这都只是传闻，压根无法考证，诽谤帝后可是杀头的大罪，大家也只敢在私下传个乐呵。

总而言之，大家对他的评价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他一定是靠某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爬上来的。

直到那天大家亲眼看到他击退渠穆，大家才开始正视他本身的实力，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拉胯，比起之前的孟德大人固然强不少，比那位整天咋咋乎乎还小气的曹子廉也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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