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回乡
谢沧渊中了状元，被封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还被赐了状元府。
搬家的事交给张忠义，谢沧渊和喻今朝准备回乡。
大虞朝科举后，按照进士们家乡的距离，会给不同时限的回乡假，让新晋进士们衣锦还乡。
谢沧渊和郑霈都有一个半月的回乡假，其中有路上来回就要花去一个月，时间还是很紧迫。
郑霈还是怂了，不敢坐船，走陆路时间赶不上，他干脆留在京城等待选官。
谢沧渊和喻今朝轻装出行，只带了几个仆从出发。
贺遥骑着马送他们出城，临别时丝毫没有伤感，反而很兴奋。
“四嫂嫂，你说了要给我带凌州府特产，一定不能忘记了。”
喻今朝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知道了，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的。”
贺遥又说：“还有你家里的两个小姑娘，也要一起来京城，我要陪她们玩的。”
贺夫人毫不留情戳破：“你是要她们陪你玩吧。”
贺遥吐了吐舌头，眯着眼睛笑了好一会儿。
贺夫人交代道：“你们路上小心，状元府有我打理着，不用操心。”
谢沧渊和喻今朝不约而同道：“谢谢师娘。”
贺夫人看着一对璧人，心里越加欢喜，朝他们挥手。
“快赶路吧，时候不早了。”
两人对贺夫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登上马车，车队隆隆向前，往他们家乡的方向开去。
……
凌州府码头，举着红色小旗子的差役骑上马，飞奔回城。
一路上他见到人就高声呼喊。
“喜报，喜报！”
“今科状元谢沧渊，出自凌州府的谢沧渊！”
谢敬云站在琳琅商场门口，看着差役骑马飞快跑过去，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杜老板，刚才我好像听到沧渊的名字了。”
杜老板激动得脸色涨红，差点要晕厥过去。
他被下人扶着，结巴道：“没错、没听错，是叫了贤侄的名字，他说贤侄中状元了，今科状元是凌州府的谢沧渊！”
谢敬云恍惚了一下，猛地仰头，深吸一口气，久久没呼出来。
秋霜扶住谢敬云，自己也很激动：“夫人，少爷中了状元，少爷中了状元！”
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恭祝，谢敬云一口气终于呼出来。
“去，通知大家，琳琅商场所有铺子，连续三天打八折，差价都算我的。”
周围的人立即欢呼起来。
“谢老板大气！”
“恭喜谢老板，有个状元外甥了。”
“那也是我们凌州府的骄傲，我们这地就没出过状元。”
“哎，谢状元还是解元和会元，岂不是三元及第？”
“不不不，不是三元及第，是六元及第，本朝开朝以来头一个。”
谢敬云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杜老板道别，又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来福站在她面前。
“来福，你怎么在这儿？”
来福愣住。
秋霜微笑道：“夫人，是您说叫个人来，要快马加鞭回长桥村报信。”
谢敬云一拍脑袋：“对了，我是这么说过，来福，你快点收拾一下，马上赶回长桥村报信，回头给你多添一些赏银。”
来福喜得咧嘴笑：“多谢夫人，我马上就出发。”
官府的差役与来福前后脚抵达云台县，差役举着小旗子一路跑一路喊。
“今科殿试放榜，今科殿试放榜，状元是云台县谢沧渊，状元是云台县谢沧渊……”
李兴邦一场大病几个月，终于勉强算痊愈，这几日重新走出家门，此时正与几位同窗在酒楼相聚。
都是去年乡试落第之人，凑在一起伤春悲秋，喝酒解闷。
李兴邦不敢喝酒，喝的是茶，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总觉得今日的茶特别苦，喝在嘴里，苦到了心里。
陶辉带着几个小孩子走就酒楼，足足坐了两桌。
他大手一挥：“小二，把你们的招牌菜全都点一遍，再上一壶好茶。”
许承志板着脸：“陶助教，不必破费，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
陶辉哈哈笑了几声：“吃不完就带回去晚上接着吃，今儿你们助教我高兴，必须请你们这群小萝卜头吃饭，别与我客气。”
他以桃源居士的身份写话本，赚了不少银子，区区一顿饭，必须吃最好的。
李兴邦一行人也瞧见陶辉了，还未等李兴邦阻止，其中一人已经朝陶辉打招呼。
“原来是陶兄，好久不见。”
陶辉看过去，朝他们拱手：“原来是你们，确实许久不见了。”
他抬手将小二叫来，指着曾经同窗的桌子：“那一桌算在爷的账上，招牌菜都给点上。”
小二：“好咧，小的马上去加菜。”
几个同窗又喜又羞，丰盈楼可是云台县最好的酒楼，他们来这里，也只敢点一壶酒几个便宜的小菜。
点多了囊中羞涩。
“陶兄，这怎么好意思。”
陶辉笑道：“都是曾经的同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今日我高兴。”
同窗顺嘴问了一句：“陶兄这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说出来给大伙一起乐一乐。”
陶辉笑得合不拢嘴，嘴巴差点咧到了耳根。
“你们还不知道？刚才殿试放榜的消息传来了，我好兄弟谢沧渊，高中状元，六元及第，大虞朝头一个，哈哈哈哈……”
李兴邦脑子嗡嗡作响，嘴里残留的茶味更苦了。
谢沧渊六元及第，高中状元……
他浑身力气散去，眼神逐渐呆滞，胸口翻涌，喉间一片腥甜，好容易才压下去。
所有客人都被陶辉吸引，陶辉依然在喋喋不休。
“看到我身边这些孩子没，都是谢沧渊的族弟，保不准将来也要出几个状元。”
一群孩子被他说得脸色通红，羞死人了。
几个同窗互相对视一眼，一阵恍惚。
谢沧渊曾经也是他们的同窗，县学那事闹的，谢沧渊除了陶辉，没再和其他人有来往。
现在他们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当初他们与陶辉一样支持谢沧渊，如今他们也能沾谢沧渊的光。
不过最后悔的，一定是李兴邦吧，明明是连襟，应该关系亲近才对的。
同窗们纷纷扭头去看李兴邦，那个位置上空无一人。
“咦，李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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