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面子
何翰海的反应，都被众人看在了眼里。
众人面面相觑。
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那些人，这会脸色也不好。
好不容易能从何翰海这里得到一些消息，这会两人关系闹僵。
往后要知道上面的消息，还得处处去打点。
怎么看，都不划算。
有人实在忍不住，又去劝何翰海，让他多忍忍，就算沈舟骂了什么，说了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只要沈舟这边能原谅，面子什么的，到时候坐上了高位，谁都会给面子。
何翰海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呢，沈舟一句话没骂他，也没说他，就足以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见何翰海没动，也不说话。
那人说着说着，脸色也不好看了。
他瞥了眼不争气的何翰海，气得转身就出了门。
眼看情况不对，不明真相的那些人赶紧拉着人小声询问。
不过一会，沈舟跟何翰海闹翻的消息便在翰林院中传遍。
沈舟散值时隐隐听到了有人在小声讨论这个。
他也不在意，步履悠闲地往家里走。
户部备粮草军饷的事，也很快在朝中传遍。
二月的深夜，春寒料峭。
男子披着披风，从头包到脚，急匆匆从马车上下来，快速进了一处宅院大门。
“爷，一封密信把臣喊来，您有何吩咐？”
昏暗的厅堂中，一根蜡烛也没有点。
甚至于门前的灯笼，都没有亮起。
男子站立在厅堂中间，微微弯腰拱手，看着前面那人模糊的半身，心里忐忑不安。
这位主这些年也没再召见他，此次召见，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跟北边那事有关。
果不其然，低沉浑厚，特意压着嗓音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我们的机会来了，北边一乱，让大家准备动手。”
男子闻言，心里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位主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这若是没把握好，连他们都要玩完。
男子理智尚在，沉声道：“爷，您可想好？”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那边可是答应我们的。”
黑影沉声笑了笑，“等事一成，我再派人收拾那边，合作之事，到那时，也就结束了。”
男子没有再说，点头应下，脚步匆匆又出了门。
他坐上马车，沉着脸开口。
“走吧。”
马车直往大乾门那边赶去。
上早朝前，沈舟就发现了。
不少人正在说着北边要打起来的事。
尽管他们说得小声，沈舟还是听出了大家语气中的不安。
这种不安，一个传着一个。
正在逐渐蔓延。
而大家之所以会不安，便是因为大乾还没有足够强大。
甚至于，就像皇上说的那样，这些年的天灾不断，让他们大乾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若是大乾已经强大，这会不过一场小小的平乱，根本不会引起这般慌张。
沈舟敛着眼，心思转了又转，做了个决定。
他就赌一回。
赌皇上真是把他昨天说的那番话给听了进去。
沈舟正想着，身旁有道身影急匆匆走过，带起了一阵凉风。
沈舟抬头看去，由于周围不够明亮，他只看到了一道身影直直往前走。
然后在前面停下。
沈舟看了眼，便收回视线。
能在那边站着的，也就六部尚书了。
沈舟并不感兴趣，他正在琢磨火器的事。
火药有了，火器还会远吗？
宋朝时期，便有火器。
突火枪，猛火油柜，铁火炮，霹雳火球等。
前朝能遗留到大乾的，都是有些杀伤力的。
只是沈舟见过更狠的。
这些火器的爆炸力远远不够。
大乾目前拥有的这些火器。
只能做到一个辅助性的用处。
大多用于燃烧和制造毒烟等，或者是吓吓人。
跟沈舟料想到的火器简直天差地别。
上了战场，还不如真刀实枪管用。
在他看来，这些火器的杀伤力还远远不够。
但好在，他们还算有些经验。
只是这里条件有限，无法给出更为精细的数据。
导致这些东西也存在着人为质量的问题。
不过沈舟这人，有一点不好。
就是决定好的事，必要去做。
有些爱较劲。
他已经做好准备。
在这些已有火器的基础上，他们完全可以进行改造创新。
沈舟就不信了。
有他的点子在，再让皇上广招贤才。
大乾人这般多，他不信找不到几个对数据存在天生敏感的人。
今日早朝，平静得让沈舟怀疑。
明明在等宫门开启时，大家聊北边的事聊得火热。
到了开会时间，倒没人站出来说了。
沈舟心里一阵嘀咕，正往翰林院那边走，便有个公公小跑着过来拦住他。
“沈侍讲，皇上让你过去。”
沈舟点头应下，脚步一转，忙跟这位还算面熟的公公往乾清宫赶去。
他每日里都会过去。
皇上提前召他过去，定然是有什么事发生。
沈舟什么也没问，急赶忙赶，到了乾清宫门前。
刘詹就等在那，让他稍微喘了两口气，才把他往里带。
“沈侍讲进去之后，别出声。”
沈舟转头看刘詹，本想问一句，但眼看也要进内殿了，便没出声。
很快，他就知道，为何刘公公要让他别出声了。
殿内，人还不少。
沈舟不过瞥了眼，便知道这是六部尚书，以及六部的侍郎都来了。
他刚收回视线，袖子便被人微微扯了下。
他看了眼刘詹，默默点了下头，跟着刘詹往旁边站去。
沈舟能察觉到，殿内的气氛并不好。
从他进来到站定，殿内始终是安静的。
明明这么多人在，还有六部尚书在，竟也没人出声。
沈舟正疑惑着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上面传来搁下毛笔的声音。
赵骜看了眼缩在刘詹旁边的人，随即移开视线，看向站在前面的六位尚书。
“说吧，今儿兴师动众的，是想跟朕说什么呢？”
刘詹回来，还带着沈舟进来，大家岂会注意不到。
皇上先前说有事，等忙完再说，晾着他们站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没想到刘公公一回来，事倒就忙完了。
周宏海和苏榆眼神复杂地往旁边瞥了眼。
在场的人都不傻，皇上这般，定然不会是为了刘公公。
具体是为了谁，想也不用想。
苏榆是没想到，皇上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中，把他这好女婿给叫了来。
还让六部尚书等候在此。
这面子，他还没见过皇上给过谁的。
六位尚书也是往沈舟那轻轻瞥去一眼。
心里的惊讶，丝毫不亚于周宏海和苏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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