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天子也是工具人
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曹操听到这句话，一下就来了精神。
“陆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这些事推到别人身上？”
“对啊，只要你愿意，为什么不能呢？”
“可是，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你觉得呢？”
陆川看着曹操，脸上似笑非笑。
曹操看着陆川，一开始还没明白陆川的意思，但是几秒之后，他好像明白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惊恐起来。
陆川点头，“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刚刚从长安逃出来的那位。”
天子！
果然是这样！
曹操后背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虽然人人都知道大汉气数将尽，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庞然大物倒塌的那一刻。
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汉就算轰然倒塌，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蛋的，谁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跟大汉作对，谁就要付出代价！
历史上的袁术就是如此。
曹操纵然是枭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
“陆大人，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
陆川反问一句，又道：“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和荀彧、程昱他们商量要不要迎奉天子吗？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以兖州牧的身份迎奉天子，然后以为天子建造行宫为名目，要求兖州境内的士族豪强捐钱，难道那些士族豪强还敢反对吗？
只要他们现在不敢反对，以后你就可以不断利用天子的名义对士族豪强发号施令，他们胆敢违抗天子命令就是不忠，你领兵讨伐不忠，有问题吗？”
“没，没有问题。”
“对啊，有了天子在手，你还需要顾忌那些士族豪强心里怎么想吗？”
陆川拍拍曹操的肩膀，“至于天子是否愿意这么做……你不会觉得天子愿意把他的权力和财富分给士族豪强吧？天子巴不得天下的士族豪强全都死光，这样就没有人能够跟他争夺天子的权力了啊。
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该怎么操作我也告诉你了，只要你把天子用好了，就算你亲自领兵将士族豪强的家都给抄了，把他们的族人全都砍了，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是！”
曹操已经呆住了，浑身冰冷。
这一刻他才明白了陆川只是看起来人畜无害，但真正动起手来的时候，陆川比谁都狠！
曹操原本也想迎奉天子，但他想的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陆川想的却是挟持曹操，然后让曹操挟持天子，将屠杀士族豪强的骂名安插到天子身上！
天子虽然是九五之尊，但是在全国范围内得罪了士族豪强，将来也没有好日子！
说不定他刚刚接天子之手将兖州境内的士族豪强收割一遍，全天下的士族豪强就要跳起来反对了！
等到那个时候，天子还是天子吗？
可天下终归是需要一个天子的，那么谁是新的天子？
曹操慢慢扭头看向陆川。
他明白了。
如果为了会有人成为新的天子的话，那这个人必然是陆川！
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本事！
想到陆川只是简单几句话，就把天子的未来安排得明明白白，曹操就彻底失去了辩驳的心思，而是乖乖跪在陆川面前。
“陆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陆大人失望！”
陆川赶紧把曹操扶起来，“孟德，你看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可是好友啊，好有之间，何必说这些？”
曹操苦笑，内心对陆川的忌惮完全转变成了害怕和恐惧。
幸亏他提前投靠了陆川，要不然他不敢想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把最重要、最核心的诉求告诉曹操之后，陆川就让曹操回去了。
第二天，曹操连带着他麾下所有谋士、将领的家眷就全都被送到了陆县，然后曹操才带着他原本的班底返回昌邑。
只不过返回的时候，曹操和他身边那些谋士将领身边多了一些生面孔。
这些都是陆川安排的。
虽然他的家眷都在陆县，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鱼死网破，该有的监视手段还是要有的。
送走曹操等人之后，陆川把郭嘉叫了过来。
郭嘉在曹操面前就没有那么紧张了，看起来很放松，但是当他听到陆川第一句话的时候，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奉孝，你觉得颍川士族能为我所用吗？”
郭嘉摸不清陆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昨天陆川和曹操都谈了些什么，不敢随便发表意见，而是问道：“子越，这要看你是否想要收服他们。”
陆川失笑，“好了，奉孝，你也别在我这藏着掖着了，我已经让曹操迎奉天子了，不过目的并不是要利用天子对付其他诸侯，而是要用天子的名义，对兖州境内的士族豪强动手。
荀彧也是出身颍川士族，他是曹操身边最重要的谋士，所以颍川虽然在豫州，但依旧在曹操的掌控之中，你觉得我要不要借着这次的机会，用天子的名义，把颍川士族也扫一遍呢？”
饶是郭嘉和陆川关系一直不错，甚至可以用字互相称呼对方，但这个时候还是被吓到后背出汗。
他们郭氏，也是颍川士族！
“陆大人，可否让我回家一趟，和族人好好商量一下？”
“奉孝，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只要你们颍川郭氏愿意接受我的条件，我绝对欢迎你们的加入；就算你们郭氏不同意我的条件，我也不会赶尽杀绝。”
“是，属下多谢陆大人！”
“你看你，喊什么大人？你我之间，不需要讲这些。”
陆川上来抓住郭嘉的双手，“你们郭氏虽然在颍川，但并不一定要一直留在颍川。
荀彧出身颍川荀氏，是颍川士族的代表，根据我的观察，不管发生什么事，荀彧都会坚定地站在荀氏那边，所以我对颍川士族动手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想等我对颍川士族动手的时候，你夹在中间为难，所以才提前跟你说这些。
郭氏人才辈出，如果能够来到陆县，不光对陆县的发展有极大的好处，对奉孝你将来的发展，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郭嘉点头，他明白了陆川的意思。
“子越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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