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母凭子贵
第二日一早，傅窈月便离开了侯府，往多宝阁去了。
她临时有事要与沈清寒商议，而这件事，便是有关姜奉景的。
“给姜奉景在围猎场找个差事？为什么？”
听了她的要求，沈清寒没打算拒绝，但很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打算。
傅窈月回想起昨夜姜奉景想要对自己做的事，心中厌恶万分，表情上也忍不住带了些冷意。
见她如此，他也不再问了，只是试探着说道：“我会帮你安排好的，不过，为什么不早些直接把他解决了？明明我们有很多办法……”
傅窈月摇了摇头：“我知道有很多办法让他消失，但总归对我们原本的计划有些影响，我不想有任何变动造成差池。”
“我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差，你不信我？”沈清寒挑眉。
“不是不信你，是我想要万无一失的计划，既然已经安排好，就不必为这点小事变动了。更何况，现在这么做，不影响原本计划，还能让他明白什么人不能惹，不是更划算吗？”
想到自己这么安排的结果，傅窈月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沈清寒也跟着笑了笑：“好，那就按你说的来，你的主意向来好用。”
不只是现在，从前在边疆之时，就是如此。
她的计策，向来好用。
有时候他都想钻进她脑子里看看，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傅窈月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西域舞娘，有没有能够辨认的体貌特征？光是知道一个擅长舞剑，未免太难找了。”
“擅长舞剑已经是目前唯一知道的特征了，倘若有别的，我也不会藏着不说。”
沈清寒对此有些无奈，“不过我已经加快速度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行，上次我问过黛玉儿，她也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我有些奇怪，她认识的人里面，真的没有会舞剑的吗？”
“或许是京城里没有吧，能确认身份的信息的确太少了，等得到确切消息再问吧。”
“说得也是。”
傅窈月点头应声，“除此之外，我想让你帮忙，找个机会让我去牢狱中审问犯人。”
“审问犯人？这件事倒是不难办，但那牢狱之中又脏又乱，而且十分危险，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沈清寒劝道。
思忖了一瞬，她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将自己想要问的事情告诉了他，顺带还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随后便离开了。
审问犯人这种事，沈清寒的确比她更擅长也更合适。
回到侯府时，傅窈月想了想，扭头去了老夫人房里请安。
晨昏定省本是应该，不过就算她不去，也没人敢说什么，但她很想知道，昨日她教训了姜奉景一顿之后，老夫人又当如何。
很久之前，老夫人跟她说过，不会强求于她，而今时今日，又不知已经强求过她多少次。
实在讽刺。
她一进门，老夫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来请安，本在与侯夫人说笑，面上略有喜色。
可一见了她，两人便都冷下脸来，眼中尽是不耐之色。
“窈星来给老夫人，夫人问安。”
傅窈月全当做没看到，规规矩矩行礼请安，纵是两人都对她不喜，也无法从这方面挑出错来。
老夫人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但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侯夫人一想到自家儿子昨晚回来后身上的淤青，心底就很是不痛快。
此时她也没打算忍着，便直接开口质问道：“你还好意思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傅窈月站直身子，面上带笑。
她如此理直气壮的态度，让侯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拍桌子站起身：“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姜家的媳妇？怎么自家丈夫不伺候好，还要恶言相向，甚至动手伤人？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去了别人家，也是要拉去浸猪笼的！”
“浸猪笼？那也要有人敢才行。”
傅窈月一挑眉，眼底满是挑衅，“还是说夫人想要试试？”
作业之事，谁也无法作证是她做的。
就算明摆着是她做的，也就像她说的一样，谁敢真的明里要她的命？
被呛了这么一下，侯夫人的脸色铁青：“无论如何，我们侯府待你已经不错了，可你却连最基本的开枝散叶都做不到，要你有何用？”
“既然没用，那就休妻，只是这事，侯爷怕是不同意呢。”
“你！就算侯爷不同意，你如此行径，本就该休！”
傅窈月故作遗憾：“那就休吧，你们当真以为我无处可去吗？现在我还能为了世子妃的身份帮你们几分，倘若毫无瓜葛了，侯府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行了，别吵了。”老夫人当即出声打断了她们。
她心底很清楚，傅窈月目前对侯府来说很有用，就算没有皇后的关系，光凭她和雍王之间那点联系，就足以谋到好的差事。
即便这好差事眼下是给了方全，但也足够证明她有这样的手段，只要能让她听话，这好处自然是想给谁就给谁。
这种好机会，他们决不能放过，所以无论是休妻还是除掉她，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傅窈月也看出了老夫人眼底的顾虑，行事愈发张扬。
她刚刚从多宝阁回来，与沈清寒商议了姜奉景的差事，此时来，也正是想借此事打她们的脸。
好叫她们明白，想要从她这里拿到好处，用强硬的方式是没用的，倒不如好好将她捧着，也许还能让她们日子过得好些。
即便给的不是什么好差事，但只要她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有老夫人开口，侯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这也不代表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老夫人睨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劝道：“你要的便是这世子妃的名头，这名头也让你坐得够稳了。那些个妾室无人能动摇你，可若是等那些个妾室生出个一儿半女，那可就未必了。”
傅窈月觉得有些可笑。
以侯府如今的状况，难道还想母凭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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