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肃国商队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肃国商队
进来打听的家丁越说声音越小，没说完被身后的人扒开拱到后面去，换了个嗓门大且凶煞些的挤上来。
吼道：“我看刘叔该不是你们做了手脚吧！什么药折腾这半晌弄不出来！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大夫？别不是骗子！”
说着瞪向姜绾，脚步一抬就要过去拉她，“我看你就——”
孟迟刚刚抹完药，把袖子放下，药瓶收好，人没回头，随手震碎了一只茶盏，飞起数片碎瓷朝那人掷去。
家丁想躲，但碎瓷又多速度且快，左右避让不开，惊恐地抬手捂脸，手臂上噗噗噗被碎瓷扎成了刺猬。
两人自进了庄子，这是头一回跟人发难，其余的家丁都愣住了，被扎伤的人瞬间哀嚎起来。
孟迟冷然盯死了他，“你方才，想动谁？”
比起姜绾一直冷冰冰的，他自从进了庄子就没拉过脸，庄子上的家丁都没想到他还会动手伤人，愣了数息才反应过来把哀嚎不知的人扶出去，剩下的倒是没人敢上来再啰嗦，还是推了先前那个人出来。
那人只站在处不敢靠近，迟疑良久才磕磕巴巴道：“二位、二位，对不住，二位是刘叔招待的贵客，方才熊哥也是心急，冒犯了。能、能问一问，药什么时候能配好么……”
孟迟不耐烦挥手撵人。
碰上姜绾警告的眼神，他立即又恢复原来的悠闲模样，“等着吧，方才药是要弄好了，但你们闯进来打断了，现在要重新开始做新的。”“是、是、方才打扰二位了，您看这庄子上还有许多事等着刘叔拿主意呢，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说一声什么时候能来取药……”
家丁看着神色和缓下来的孟迟，依旧不敢大声说话。
“不是给你们说了么，等着。这药麻烦，中途打断就得重来，再来几次，你们也别给刘叔请大夫了，直接遣人去棺材铺订副上好的棺木，再让人去他老家报个丧，如此礼数也齐全了。”
孟迟手里上下抛着茶盏玩，家丁往门的方向又退了几步。
壮着胆子为难道：“若是二位着实空不出手来，我、我、我们还是去外头请一位大夫……”
“你想出去请大夫，也行，但请了别人我们就不管了，你请的大夫能不能把药配出来，那是你的事。”
刘叔躺着不省人事，庄子上无人领事，那家丁显然也不是个能撑事的，孟迟吓唬一顿，他便退出去与其他人商量半天。
最后竟是恭敬退出去把门守着，只保证他二人出不了庄子便罢，也不再进屋来了。
没人来打扰，屋里清净下来，“我方才没用什么力气，真的，只是扔个茶盏的，不费力。”孟迟等人一走，立即给姜绾解释，还把屋里的糕点盘子端过来给她。
“姓刘的管事屋里的，应当没下药，随意吃些垫垫肚子，这会儿天不早，也不知还要等到几时。”
姜绾看他一点也不像晓得轻重的样子，注意些难道是只为了让她看的吗，“让你多注意，别不放在心上，好赖是自己的命。”
她也没接糕点，“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
为着不叫外头的人听见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朝他走过去，勾手示意他低下头，把张大人的情形说给他听。
“张大人如今状况，恐怕就是梁将军带人来了，也未必记得陆惟忠谋反的证据在什么地方，这庄子大，找起来也不容易，还是得找个人问出来。”
她眼神落在还昏睡着的刘管家身上。
“我看这庄子上除了这个管家，其他家丁倒真像是普通庄子上的人，我用些药撬他的嘴，如此只要不惊动那些护院的，应当不会影响吴大人的计划。”
姜绾还在说着她的想法，孟迟心神却始终难以定下来，他配合她弯下腰，听她的声音离得很近很近，鼻端都是她身上熟悉好闻的药草清香，此前姜绾处处都避着他，根本不会让他离得这么近，但这次却是她主动向他靠近，他愣住连动也不敢动，生怕她回过神来又站到二里地外去了。
“你有在听吗？”“嗯？当然……”
“我说到哪儿了？”
觉出孟迟不在状态，姜绾停下来，抬头质问，这种时候，不知他发哪门子的呆。
“说到……审问，嗯……审问没问题，刘管家么，人在我们手里，我这就去把他绑上。”
孟迟磕绊地说着，目光落在姜绾肩头的雪貂身上，雪貂正朝他呲牙，嚣张的样子像极李长安平日做派，才让他骤然想起姜绾给成将军的药丸，那东西用来问话一般人都扛不住，时间紧要问话，姜绾定是打算用这个。
“是该问问。”孟迟伸出手学着姜绾的样子，戳雪貂的毛，“你的药丸带在身上正合适。”
他说罢，从姜绾脸上神情就知道自己蒙对了，松了口气，朝雪貂友好地笑了笑。
小羽毛对孟迟却没有对姜绾这般客气，张口就咬他手指头。看孟迟的确是在听，姜绾把小羽毛从肩膀上抱下来，小羽毛和孟迟每每稍微靠近，就不太安分，她把它放在桌上，轻轻捏住它的后脖颈，让它不要捣乱。
“人我去绑，你把外头的人支远些，我们分头做事，别拖太久让外头的人起了疑心，再给陆惟忠传信。”
“好，我现在就去。你小心，若是不好办，等我回来一起。”
孟迟配合照办，姜绾也没闲着，屋里就一个刘叔，她还不至于连他都摆不平。
待孟迟回来，姜绾已经把刘管事手脚绑了，人也喂了药一杯冷茶泼醒过来，飘飘忽忽的茫然看着她。
姜绾抬手在刘管家面前晃了晃，他眼神始终无法聚焦，试着问了几个小问题，也二话没有直接回答。“好了，可以开始问了。”她道。
孟迟先问了一句，让邢三溥把姜绾带来庄子想做什么。
陆管事一字一句道：“下药，茶里、香炉里，药倒送往肃国商队，往西。”
“商队？具体是贩卖什么的商队，现在在何处。”姜绾追问。
“一支卖香料的商队，在城西城隍庙口，太阳落山交人。”
孟迟闻言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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