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再进宫
沈修益狐假虎威的发号施令,沈藏之对上沈修益,故作不解:“主子吩咐的吗?”
“对。”沈修益蹙着眉,招手道:“来,你先过来。”
沈藏之跟着从后门出去。
到了无人的地方,沈修益停下脚步,低声道:“你是闫江来的,上京的生面孔,能为主子扫清障碍。”
“到底要做什么?”沈藏之一脸的狐疑:“你直接说。”
“进宫。”沈修益咬着牙关,道:“圣躬违和,需要一个好的大夫诊脉。”
“你不仅会医术,还会炼丹,师从游僧高人,正是去御前伺候的不二人选……”
沈藏之大惊失色:“这,你弄错了,我哪里会医术,更别说炼丹!”
“我说你会,你就会。”沈修益笑了笑:“不对,是允王需要你会。”
允王既然自己带了人来,沈修益正好顺水推舟。
如此激进,事情多半会出意外,到时候沈修益还能利用此人,减少些罪责!
“收拾一下,等下进宫吧,丹药和方子我会给你准备,治好了圣上,你便是功臣。”
沈藏之脸色大变:“不,主子没说这个话,我要去问主子!”
“主子正在气头上,不想让人打扰。”沈修益拦住他:“难道你想违背主子的命令?”
沈藏之抿了抿嘴:“好,但我有个要求,要带上我的妻子,她当真会医术。”
“万一有个差池,她还能帮我出出主意。”
“那可不行,圣上跟前,岂容你跟菜市场一样?”沈修益强硬的拒绝:“你夫人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沈藏之抿了抿嘴,为难道:“好。”
“走吧。”沈修益不想让他在去允王跟前作妖:“我现在就送你去。”
“可主子那边……”沈藏之故作不知,还想说点什么。
“主子那边有我。”沈修益不由分说:“走啊。”
“那我得跟妻子交代一番。”沈藏之担忧道:“我们成婚后还没分开过。”
“她心思单纯,在上京人生地不熟,离开我,肯定会害怕的。”
沈修益并未继续为难。
沈藏之只能跟宋予恩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跟着沈修益进宫了。
宋予恩乔装过,沈修益照样没认出来。
皇上的确病了好一阵,事情不敢张扬,太医院那边的药没有进展,秘密在民间找大夫。
沈藏之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在午睡。
沈修益说明来意,把人推到前面,夸得天花乱坠。
皇上当然松了口。
一番诊治,沈藏之按照沈修益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番。
皇上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便留下了沈藏之。
事情诡异且超乎意料的顺利!
人一走,沈藏之也不演了,当即找了个借口,让圣上屏退左右。
圣上相信他的医术,只留了内侍大太监在跟前。
沈藏之二话不说立刻跪在了圣上跟前:“皇上恕罪,臣沈藏之不得已才在这儿,并非有意欺君。”
皇上恍惚一瞬,震惊的盯着他:“藏之?”
“你是沈藏之?!”
“对。”沈藏之用了药水,揭下人皮面具:“圣上明鉴,臣奉命出去边关,本来该寻到真相再回来。”
“实在是突生变故,有了比边关的事情更要紧的事,臣不得不优先。”
皇上俯身盯着沈藏之。
揭开人皮面具的他,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意气风发,丝毫不见瘸腿濒死的模样。
圣上并非傻子,哪有十来日之前病得要死,过了十来日就生龙活虎的人?
就算碰巧康健,病重三个月的人也该虚弱不济,应该静养。
可眼前的沈藏之,完完全全是正常人的样子。
圣上目光阴沉,落在他跪在地上的腿上:“洪一坤的医术就这么好?”
“先前还说能保住你的命已是极限,这才过去多久,你竟能下地走路,且如常人了?”
沈藏之早就想好了借口。
他跪在地上,丝毫不见慌乱:“皇上明鉴,臣的确奄奄一息,几度踏进鬼门关。”
“包括此番离开上京去前线,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出去的马车上,臣一度昏厥。”
“臣之妻子谨慎,担心出去的事会引来祸端,所以乔装了从红岩镇走,红岩镇以药材出名。”
“谁成想这一去,竟遇到了灵丹妙药,配合着洪老大夫和妻子的医术,三日时间臣便能下地如常。”
“又将养了几日,加上每日以药膳进补,恢复的的确比常人更好更快,连洪老都赞许臣的身体异于常人。”
圣上哪里肯信,眯着眼看他:“洪一坤人呢?”
“臣尚未恢复的时候,就遇到了刺杀。”沈藏之并未回答,而是按照准备好的说辞往下。
“也因此跟洪老太医走散,加之洪老太医的身子经不住长时间的马车颠簸,现在还未到上京。”
皇上脑子糊涂一瞬,逐渐理清了眼前的情势。
“你是沈炳泽的二子引进宫的。”圣上嘶了一声:“你们又是兄弟,这些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请皇上容臣细禀。”沈藏之扣首:“为了躲开追杀,臣不得已以闫江闫氏在外的私生子的身份避祸。”
“臣曾经救过他,他要报恩,自然允了我的行为,可刚回闫家,就遇到了允王殿下。”
皇上眼睛微眯:“你是说,你是跟允王来的?”
“正是,允王在闫江多年,闫家也是盘踞闫江多年的世家。”沈藏之凝神道。
“他们之间来往过密,臣以闫家外室子的身份进闫家的第二日早晨,允王殿下就去了闫家,要求臣跟随他回上京。”
“还说臣是生面孔,也是闫家的人,做起事来既能信赖,也能避人耳目。”
“来上京这几日,允王看似在客栈,实则秘密在跟不少人来往,沈修益便是其中之一。”
圣上按着眉心:“所以,沈修益早就跟允王有勾结,明面上故作不识,经了沈修益的手把你送到孤跟前。”
沈藏之点头:“正是这样,此外,臣在半道还有发现,允王动了淮山的金矿。”
“除了上报的金矿外,淮山往下的几座山头,再度发现了其他金矿,允王的人发现后按下不提,采矿依旧。”
“而那些富可敌国的金子全部进了允王的口袋,不仅如此,允王为担心事发,将知道内情的山民全部处死。”
“有村民拼了性命出来,本想伸张正义,可却遭到了沿途官府的刁难,甚至想帮着允王灭口。”
“逃出来的其中一人您认识。”
圣上被一个接一个的惊雷震得回不过神。
等沈藏之说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孤认识,谁?”
“神威将军。”沈藏之没有卖关子,一五一十说出实情,连带梅元柏一行人的身世。
事无巨细的说完,他抬眸和圣上四目相对:“臣并非挑唆您和允王殿下的兄弟情义。”
“但沿路所看,所遇到的事足以证明现在的允王,和从前舍身救驾的允王背道而驰。”
“尤其现在,允王忽然进了上京,还私下跟不少人来,明显包藏祸心,还请圣上警惕,提前准备!”
圣上闭了闭眼。
他知道沈藏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攀咬一个闲散在外多年的王爷。
除非,真有其事。
可,圣上也不愿意相信,那个肯为了他献出生命的弟弟,如今竟然想要他的命!
还蕴藏多年!
圣上猛然睁开眼,目光凌厉,盯着沈藏之恨声问:“你可知道污蔑亲王是什么罪?”
“知道。”沈藏之眼神充满笃定:“三日后便是圣上大寿,臣亲耳听到允王对沈修益下令。”
“他说三日内该病的人要病,该死的人要死,三日后的热闹,必须为他而存在!”
“臣以性命发誓,绝对没有半个字的虚言。”
圣上的眼睛逐渐转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缘故。
他狠狠咬牙:“就算孤不在了,孤还有儿子,他一个亲王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坐上了孤的位置,也是乱臣贼子!”
“允王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着昔年情分,孤对他可谓是纵容至极。”
“他为什么,他凭什么?”
沈藏之没有应声。
答案,圣上肯定清楚。
坐上那位置,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天下生死,皆在他一人之间,谁不想要?
圣上盛怒过后,坐回轮椅上:“你继续。”
沈藏之抬头看了眼圣上,又垂下眼眸:“臣刚接近允王,除开闫家小公子的身份能被允王利用,再无其他。”
“允王的秘密进行多年,他看似与世无争,却知道上京的风吹草动,包括沈修益,早就是他手中的傀儡。”
“允王不会让我知道他的计划,圣上若是相信臣,臣有办法让他露出马脚。”
“但此前还有一事,允王的手伸的很长,臣从前线回来时,就知道当时受伤另有隐情。”
“一个连前线都能操控的人,何谈上京,何况他有不臣之心,您身边的人……”
圣上身子颤了颤。
沈藏之继续道:“您要早些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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