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疯妈”与“泡泡橘之渚”
为善不同，同归于治；为恶不同，同归于乱。——《尚书 周书 蔡仲之命》
“为什么偷跑出来？”姬九元伸出食指，作弯曲状敲了敲芙宁娜的呆毛，脸上的严肃说明他没有在开玩笑。
“最后的时间了，我想再见你一面。”芙宁娜双眼向上，看着身形高大的姬九元，坚定地说道。
“好好地在沫芒宫待着...不好吗？”姬九元叹了口气，而后柔和地说道。
“姬先生，姬子，他们都说你是疯子，是傻子，是癫子，可我觉得你很正常啊...”芙宁娜低下双眼，看向地面。
不时有人看向这边，不外乎是好奇于水神，他们枫丹的神明 统治者 国君 为何在这里和这个早就被审判的罪人待在一起。
有的人开始议论起来了——或说姬九元像个幽灵，因为他的传统的璃月人以及异人的相貌，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
有的人也开始对他进行了辩护——或说姬九元是个好人，不过实际上，一开始这些人是在说，他是个圣人，但后来又有其他人说他没那么厉害，也没那么完美，不过是个普通人，但是这群为他辩护的人还是觉得...
他是个善人 是个好人
芙宁娜回头看向人群，并未用什么凶狠的眼神威胁他们，只是静静地随便扫了几眼，便将这群牛鬼蛇神都给惊吓住了，纷纷不敢往这里打量，各走各的，上了往地图之右，枫丹之东的伊黎耶岛的路线。
“姬九元。”芙宁娜直接叫了对面男人的名字。
“嗯，你说。”姬九元看着低头的看不出表情的芙宁娜说道。
“还回来吗？”芙宁娜低着头，却往一旁的水道上看去。
“回来，会回来。”姬九元说的没错，往东边到了伊黎耶岛后，他们总该往西，回到枫丹廷。
知识分子总是伪善的，姬九元骗了芙宁娜。
的确会回来，但他们有很多却直接出国了，或去璃月，或去蒙德，或去须弥，或去稻妻...
“姬先生，其实，我还想问一下您，就是，有一个问题...”芙宁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有一幅画，有些简单。
一条船，一条大船，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枫丹湖上，这条船不像现在的任何一种船，不对，应该说，根本就不像个船，更像是一个岛，一个平台。
波涛汹涌的大枫丹湖虽然看似极其危险，但实则，它清澈无比，透过湖面看去，满是些花鸟鱼虫。
船上是一个世界，船下是一个世界。
“枫丹的每个人生来就带有无法被消解的原罪。有一天，枫丹的海平面会上升，淹没并溶解所有枫丹人，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至此枫丹人的罪孽才会得以洗刷。”姬九元如实推测出了画上所表达的谶语。
这和他最开始推算的结果无异。
“厄歌莉娅？”
姬九元的声音非常小。
“我不知道...”芙宁娜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什么。
姬九元也不便追问，继续看了看这张画。
“我明白了。”姬九元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将这张小画递给芙宁娜。
“什么...意思啊？”芙宁娜挠了挠头，她是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姬九元无奈地问了问，像是在说——别演了。
“真不知道。”芙宁娜嘴角抽了抽。
“看过《荀子》吗？”姬九元的眼睛看向一旁刚刚开起来的巡轨船，说道。
“是最近至冬的那位荀况先生吗？”芙宁娜不清楚姬九元说的是着作还是人，第一时间甚至联想到了刚刚听闻的至冬荀况。
“《荀子·王制篇》中有这么一段话：‘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姬九元伸手，五指先是自然地摊开面向芙宁娜，而后又转向这水利枢纽中奔走的普通民众。
“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他将《荀子》中的话完美地背了出来。
“是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姬九元说完后，顿时目光一凝，先是看了看芙宁娜，又转头盯着一个方向。
“姬先生，您是个好人，但是抱歉...恕我无礼。”姬九元的目光中出现了一队警卫，为首的正是里凯蒂。
“姬九元，姬子！你在看哪里？”
沫芒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现在姬九元分不清谁是水，谁是舟，因此，他只能绞尽脑汁地，无能为力地，透过墙壁地，看着疑点重重的沫芒宫。
“还是说？”
他又转头看向一个地点，北方，梅洛彼得堡，原始胎海之水。
“该走了...姬先生。”里凯蒂上前，小声地对姬九元说道。
“嗯，麻烦了。”
“早点...跑的真快。”芙宁娜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所幸里凯蒂没有注意到她，不然又要被那维莱特絮叨了。
“姬先生！”这次叫住他的是克莱门汀和卡雷斯。
“姬先生，不要聊太久...最高审判官大人还在等着您呢。”里凯蒂示意周围警卫放松，不要再围着姬九元。
“那三个孩子回来了。”卡雷斯抬头，看向姬九元背后。
姬九元不敢相信，但愿意相信，但还是要问一句，确定一下。
“会回来吗？”
“回来了！全回来了！”克莱门汀也随着丈夫的目光，看向远方一只独特的巡轨船，只有它在逆着水道行进。
“我们回来了！”林尼在船上大声喊道。
姬九元猛然回头，太阳落下了，好像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是里凯蒂没有催，那维莱特也没有急。
“姬先生！”三个孩子从船上跳下。
“我们往地图右边走过去，虽然注册了剧团，但是毕竟我们的家还在布法蒂公馆呢。”林尼激动地说道，幸好姬先生还没走，不然这最后的道别可就要赶不上了。
“咳咳...”林尼说话说地有些急，被口水呛了一下。
“然后我们看了看地图，便又向左坐着巡轨船回来了。”琳妮特叉腰，嫌弃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后，便补充道。
虽然别离后的重逢总是令人喜悦，但是重逢后的絮叨总是令人厌烦。
姬九元像个年迈的老妈一样开始了唠叨。
“林尼记得养伤，脸上虽然脸上的伤疤可以被纹身盖过去，但该抹药抹药，不然等你以后老了有你罪受，还有，尽量少穿黑丝...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偷我的泡泡橘枝桠，刚长好的泡泡橘你就把枝子折下来...”
“菲米尼多锻炼，多表达，不要天天闷着，以后大了记得换个发型——别总是用头发遮着眼睛，容易显得阴暗。每次潜水上来记得洗澡，不是嫌弃你身上的味道重，只是怕你生病...”
“还有琳妮特...”
“哎呀，姬先生，你絮叨起来的样子真像...哎呦...”林尼咳嗽完后，又听到姬九元唠叨，忍不住打断道。，一旁的琳妮特见状，立刻拧起了林尼的耳朵。
“你们这是...”这么大的反应，反而勾起了姬九元的好奇心。
“说说我，我怎么了，像什么？”姬九元问道。
“就是...您知道‘母亲’吗？原本，在‘家’里这是个不能说的词语，但是自从这些日子和你相处过后，许多人都开始称呼你为‘母亲’，有的人觉得不吉利，便不这么叫你...”菲米尼说道这里有些迟疑，不敢再继续下去说下去。
“放心，我很少发火，也就先前在绛都对你们那样，不过也是事出有因，说就是了。”姬九元蹲下，伸出双手，整理了一下菲米尼胸口的衣领。
“因为...因为，家人们都觉得你絮叨起来像个疯子，便就叫你...”
“疯妈。”
姬九元听后，微微一笑，反而把面前的林尼吓得退后了半步。
“我有这么恐怖吗？”姬九元起身，而后示意三个孩子往前靠一靠。
“疯妈这个词挺符合我的，你们三个该说就说，该提出来就提出来嘛...再说了，我很唠叨吗？一点也不唠叨啊。你们‘父亲’跟我一块的时候可从不觉得我唠叨...唔...不对，好像我还没对她唠叨过，等着以后得纠正一下她的各种问题，不过呢，话回到刚刚的问题上——你们要明白我的话什么时候是唠叨什么时候不是唠叨，有的时候我那叫关心...关心懂吗？说出来的话要听，按年龄来说我是长者，有的话你们听了不亏...”
姬九元又开始了自己的唠叨。
“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疯妈是可以叫的，但是唠叨？我这真不算唠叨，对吧，凡事多学学我，该多说话就多说话，说出来的话就不算唠叨而是真理...”
“停！”卡雷斯都看不下去了，这次甚至连克莱门汀都没有阻止丈夫做这种打断别人讲话的无礼行为。
“额...好像...我还真是有点唠叨。”姬九元挠了挠头，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便开始了这种絮叨的特性。
“但是吧...”
“停！”甚至是娜维娅都开始阻止了。
“抱歉...我...”
“停！姬先生咱们还是走吧，我现在严重怀疑您在玩兵法。”里凯蒂严肃地上前制止姬九元的行为，命令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警卫们架起了姬九元。
“兵法？”姬九元疑惑地转头看向里凯蒂。
其实里凯蒂是不懂兵法的，但还是误打误撞地解释了姬九元不经意间的行为。
在《三十六计》之中，“浑水摸鱼”的下一条计策就是“金蝉脱壳”。
这队人马坐上巡轨船，快速地行驶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将要到达时，姬九元又张了张嘴，不过这次，他是想感叹一下景色而已。
但警卫们可就不那么想了。
姬九元是这样的，只要随意的点评吟诗作赋就可以了，但他们这些警卫武官考虑的可就多了。
“来，找个东西把姬先生的嘴巴封上。”里凯蒂为防止姬九元控制不住自己，便让手底下的警卫去找点能塞住嘴的东西。
“呜呜呜！”姬九元意识到嘴里被塞入了什么东西，而后舌头在这个东西上舔了两下。
他晕了。
“喂喂喂，架住啊！”两个架着姬九元的警卫顿时被姬九元压倒。
“你们往他口里塞什么了？”里凯蒂上前，将那颗圆圆的像是果实的东西，从姬九元的嘴上拿了起来。
“好像是泡泡橘，昨天晚上我从三个孩子手里买来的。”这个警卫想起路过布法蒂公馆的时候，遇到的三个也就五六岁的奇怪的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好像叫爱丝蒂 马尼特 奥利弗。
“一共三个。”三枚泡泡橘从警卫的口袋里倒了出来，本来打算闲暇之余当作甜点果品吃，没想到泡泡橘竟然还有这个功效。
“齁死我了...谁把卖糖的打死了？话说...”姬九元刚刚醒来，里凯蒂又用刚刚拿起来的泡泡橘塞了回去。
“这泡泡橘...我靠...好tm齁啊！齁甜齁甜的...”一个警卫只是伸出手指在表皮上抹了一下，而后伸舌头稍稍一舔，便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干呕了起来。
“太...扶我一下。”里凯蒂还不信，刚将一个泡泡橘放在嘴边时，只是鼻子嗅了一下，便是感到一股芬芳地不得了地气息直冲天灵盖。
“嗯...好用，刚好三颗，你这泡泡橘先用在这里吧，等着晚上请你喝酒。”里凯蒂对着买到这三颗泡泡橘的警卫说道。
一行人就用着姬九元的泡泡橘，带着姬九元，从枫丹廷押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到达茉洁站时，众人在感叹于伊黎耶岛的壮丽景色的同时，也开始了商讨，怎么解决这三颗泡泡橘。
“先走着，不用慌。”里凯蒂沉声说道。
经过末洁站后，他们来到了喷泉旁边。
“这天气，又开始了。”里凯蒂抱怨道——又开始下雨了，也不怪他抱怨，只是这一天，也不知道这天空到底是要下雨还是要晴天。
“好像真的下雨了还挺大的...”姬九元醒了，但这次没怎么唠叨。
“我靠...”姬九元亲眼看着天上逐渐乌云密布，而后大雨倾盆，整个伊黎耶岛周边的湖水线好像都上涨了很大一部分。
底下的场地应该是冰风组曲吧？
毫不夸张地说，雨水让这个圆形场地周边的湖水都汹涌了起来。
“扔了得了，你还拿着干嘛？不嫌脏啊？”姬九元嫌弃地看着里凯蒂手里的三个泡泡橘，他伸手，将它们拿在手里，用力地往对面陆地上扔去。
“这个扔不得啊！”里凯蒂这才意识到姬九元干了什么。
姬九元！你想干什么！扔了这个泡泡橘，全枫丹人明天就得血糖超标！
很简单，我来治不就是了！说罢...姬九元气息不再掩饰——泡泡橘魔神！
不过好在姬九元手劲大，而且...
牢姬他心善，边扔还边用冰元素神之眼给三个泡泡橘裹了好几层冰块。
作物有不少是由须弥与蒙德来的，须弥的枣椰、月莲，蒙德的蒲公英、风车橘，进了城还带着一层白霜儿，某处包着纸的日落果遇到枫丹的带霜儿的泡泡橘，还不愧杀！——某璃月作家如是说
泡泡橘被分散着扔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旁边的山坡上。
这便是欧庇克莱歌剧院旁边，三棵泡泡橘树的由来。
橘子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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