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曾经过往
还未等寒梧有所行动，空中的雷声越发的大声了。
寒梧并没有被雷声吸引反而一直盯着寒云峥，苏念笙便意识到他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
在寒梧突然朝着飞去时及时挡下。
微撇头看了一眼身上，转而防备到底盯着寒梧，只愿曦瑶来得及。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眼看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还耍小心思，还让他们得逞了，几乎是怒吼道。
苏念笙立于他们身前，道：“自然是唤起寒云峥的意识啊。”
“想要恢复他的意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就凭你们几个小鬼还妄想破我傀儡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寒梧是不信他们能破除自己的傀儡术，更何况早在几千年前他的意识早就没了。
苏念笙没有同他争辩，只是说了一句：“我身边有一位善聚魂术的天众奇才。”
说着指了指天上一直异样作响的雷声。
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寒梧在听了她说的话，再结合空中异样，这才发觉苏念笙说的是真的。
瞬间不淡定，想要阻止聚魂术。
紧张下却全然忘了寒云峥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傀儡术控制，身上的灵识少的可怜，那会是他们几个初出茅庐到底不过百年的家伙能做到的。
连苏念笙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眼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曦瑶身上。
竭尽全力为他们拖延时间。
虽有惊雷玉加持聚魂术，可寒云峥身上的灵识真的少得不能再少，几乎探不到任何灵识，更别说将其聚集。
巨大的施展下曦瑶额头已经渐渐冒出冷汗。
幻符也在阵阵雷电中辟散，几人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寒梧惊恐的看着他们，怒吼道：“你们给我住手。”
寒梧拿出一直藏着的混元剑碎片，进阶一下子提高了不知多少倍，结界外的傀儡顷刻间变得力大无穷，一次又一次撞击结界。
眼下曦瑶无法分心去顾结界，苏念笙要防止寒梧接近顾不到，就在结界快要被撞破的前一刻，渊澈分出一半灵力来维持结界。
寒梧嘲讽道：“就凭你们几个又能坚持得到何时。”
但苏念笙也不是吃素的，几次靠近差点碰到寒云峥都被她挡了下来。
这时，曦瑶忽然发现每一次寒梧靠近寒云峥时，原本探不到什么灵识，忽然就出现了一丝。
惊喜原来一直找不到的灵识居然一直在寒梧身边，得来全不费功夫。
当苏念笙再一次拦下寒梧时，她出声阻止：“苏苏，让他来。”
突然让她不要拦，一时没理解她这是要做什么，但他开口她也立马停下。
就在寒梧抓住寒云峥的那一刻，曦瑶叫了一声忠兰。
幽蓝的身影趁其不备将寒云峥和寒梧捆住。
苏念笙也给力的施法将他们彻底的困在聚魂术里。
待时机成熟时，曦瑶将寒云峥的灵识从寒梧的身体里剥离出来。
一开始以为寒云峥的灵识只是被困在了寒梧的身边，不曾想他的灵识居然在寒梧的身体里。
就连寒梧也是不知情的。
亲眼看到一团神似寒云峥的白团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白团围着二人转了好几圈，就是不肯进入到寒云峥的身体里。
曦瑶这才意识到，寒云峥的灵识在寒梧的身体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灵识都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身体。
寒梧看到从身体里分离出来的灵识时，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瞬间被定格，盯着灵识喃喃道：“师……师父。”
大抵他也从来不知道为什么寒云峥的灵识会在他的身体里。
灵识还在打转不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眼见着曦瑶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灵力快要坚持不住，情急之下苏念笙大声叫道：“难道你还要看着他一错再错下去吗？”
既然寒云峥的灵识一直在寒梧的身体里，她就不信寒云峥不知道寒梧的所作所为。
果然灵识在听到后愣了三秒，转而进入了本体。
灵识进入本体后，寒云峥原本毫无生气的双眸逐渐清明，见此曦瑶才收回聚魂术。
苏念笙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虚弱的曦瑶。
渊澈伸到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下收了回来。
见寒云峥已经清醒过来，就没必要再捆着他们，将忠兰收了回来。
寒梧像看着破碎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害怕眼前一切都是假的。
“师父。”
刚回到身体里还有些不适应，他们一直难控制的傀儡在他挥手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哪怕已经恢复意识摆脱了控制，那张俊俏的脸上的黑纹早已深入血肉消失不掉。
他就站在那里，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款款袭来，和傀儡时期完全不一样，一眼看过去会让人很舒心。
生硬的脸上扯出几分浅浅的笑意：“小梧，好久不见。”
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带着沙哑，没有怨恨也没有责备，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很久没见久别重逢的向对方打招呼。
寒梧在听到寒云峥的话，憋在心里巨大的委屈顷刻泄露出来，没有了之前不屑嚣张跋扈的神情，在寒云峥面前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寒云峥温柔的向从前一样，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为师欠你一句，对不起，是师父错了。”
寒梧没想到会听到这一句，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和久别重逢的喜悦，紧紧抱住寒云峥痛哭起来。
“我说二位，我们还在这儿呢！”
恢复些力气的曦瑶打断了他们的叙旧。
听到声音，寒梧紧张的将寒云峥护在身后。
寒云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站到了寒梧的身前，向他们作礼。
“在下寒云峥，见过各位。”
对寒云峥没有对寒梧的恶意，毕竟他也是受害者，虽然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他们也还是礼貌的回礼，“见过寒前辈。”
寒云峥对着曦瑶说：“你的聚魂术是我见过修得最好的一个，不知是拜在何人门下？”
曦瑶回道：“青岗宗清荷仙尊座下，曦瑶见过寒前辈。”
“清荷？”寒云峥像是想起了谁，“原来是她啊！没想到她还活着。”
听这语气像是认识，问：“你认识尊师？”
“故人，不过早在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就没再见过了，还以为她也随着那场大战身陨，不知她如今可还安好？”
再一次从别人口中听闻那场大战。
或许连清荷也以为这位故人身陨在那场大战中，不然他们怎会从未听闻寒云峥这位人物。
曦瑶回道：“尊师一切安好。”
寒云峥点了点头，转而问起她身边的苏念笙：“你叫什么？”
苏念笙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忽然问她，礼貌的回答：“晚辈苏念笙，尊师顺青仙尊，这位是我师弟北溟若。”
向他介绍身旁的北溟若。
寒云峥点了点头看向渊澈。
渊澈道：“晚辈渊澈，尊师曦瑶。”
这倒让寒云峥有些意外，方才看他一边为其护法一边稳固结界，还以为也是清荷的徒弟，没想到居然是他身旁这个小丫头的徒弟。
不等他问，林落姝先一步介绍自己：“晚辈林落姝，御灵宫宫主。”
寒云峥顿时疑惑，上下打量发现她的境界也不高，就坐上了一宫之主，心里感叹道：“这修真界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不怪他感叹修真界不行，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没有歧视的意思，反观觉得她能成为一宗之主已是不容易。
在他们介绍的时候，寒梧也没有想到寒云峥会认识这几个让人讨厌的师父，但他更在意的是寒云峥会不会恨他把他制成傀儡。
无论怎么想都是不被原谅的存在，垂下眼眸忍住不去看，害怕在寒云峥眼中看到失望厌恶的眼神。
“既然前辈已恢复灵识，不如先解决眼前的事。”
苏念笙指了指结界外那些傀儡，之前还担心靠曦瑶一人来承受不住，不过有了这个寒云峥这个傀儡师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解决傀儡一事，然后拿到混元剑碎片带寒梧回青岗宗服罪。
不过还未来的及高兴，就被寒云峥泼了冷水。
只见寒云峥摇摇头说：“抱歉，现在我还没完全掌握好身体。”
这些轮到他们都震惊了，渊澈问：“前辈方才不是一挥手间外面那些躁动的傀儡就安静下来了吗，怎会……”
稍微冷静下来后，也明白其中的缘由，所有剩下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
是啊！一个阔别已久的灵识刚回到身体里，怎么能立马恢复身体，怕是早已虚弱至极强撑罢了。
寒云峥没有恼怒他的质问，解释道：“短暂控制还是可以的，想要让他们恢复怕是不能。”
北溟若这时指着他身后的寒梧道：“那就让他来，既然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该让他自己来收拾。”
这样一提醒，他们倒是想起这个罪魁祸首。
寒云峥也转身看着寒梧，未等他开口，寒梧先一步说出口。
“你们休想。”恶狠狠地说。
苏念笙恨不得上前打他一顿，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完全冷静不了。
正准备付出行动时，耳边传来让人舒心的声音：“师姐消消气。”
北溟若安抚着快要冒火的苏念笙，“师姐不气不气，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且先看着，要是他也说服不了，我们再动手。”
苏念笙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之前只是听寒梧讲他和寒云峥还有文锦之间的事情，那都只是只言片语，但她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误会，或者说是一个很大的误会。
让他们自己解决再好不过，看着寒梧那张不知悔改的样子，越看越气指着他气呼呼的向北溟若抱怨：“你看他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断奶的熊孩子。”
这个形容别说还挺贴切的。
之前一直在幻符里用聚魂术唤寒云峥的灵识，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奇的问苏念笙怎么一回事。
苏念笙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曦瑶听完一脸八卦的看向他们。
寒云峥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寒梧，毕竟若不是因为他错信文锦，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酿成大祸造成无法挽回的地步。
欲言又止下，说出口的也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这给旁边看戏的几人急的，要不是不清楚他们具体的恩怨，都恨不得亲自上去替他们说。
磨磨唧唧的白瞎长了一张嘴。
半晌，苏念笙突然想起自己的一件宝贝，连忙问北溟若：“阿若阿若，回忆镜你带了没？”
北溟若会意，立马在时空戒里找有没有带回忆镜。
翻找了半天才找到。
“带了。”将回忆镜交给苏念笙。
接过回忆镜，走到他们中间说：“二位，借你们精魂一用，让你们彼此以对方的视角来看一切的源头。”
不等他们是否同意，苏念笙直接动手将他们各抽一缕精魂注入到回忆镜里。
做完一切，苏念笙拍拍手回到之前站的位置，笑着说：“看戏。”
不同于寒梧的述说，他们现在看到的都是曾经他们发生过的一切。
记忆深处都不愿忘记的记忆。
寒梧的寒云峥视角。
他看到的更多是寒梧在文锦出现后的无理取闹，处处针对文锦，文锦则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样子，在寒云峥面前处处忍让寒梧对他的针对，宽宏大量的原谅寒梧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变相的在贬低寒梧提高自己。
几人看了不得不感叹这文锦真是一把好手，当着寒云峥一套，单独面对寒梧时又换了另外一副面孔。
完全不能怪寒云峥和寒梧会栽，要怪就怪没有文锦的那手段。
栽赃陷害，让他们渐渐的产生隔阂，以至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寒云峥终于看清了多年好友的真面目，可面对曾经的多年好友，他还是没狠下心对他下狠手，只是废了他的傀儡术恩断义绝，发誓永不相见。
就在他准备要去找寒梧道歉时，不成想刚和寒梧见面还未来得及说声对不起，毫无防备的就被他制造成傀儡。
自此，都没来得及向他说一声抱歉，是他错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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