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罪臣之女
王老四心中愤恨，面上还在装可怜，口口声声说孩子得病，没钱就救不活了。
围观群众从开始的指责，慢慢变成了同情，都在说“稚子无辜”。
宋氏快扛不住的时候，傲雪请来了大夫。
然而王老四不让大夫碰孩子，口口声声说怕锦绣坊害人。
“你想给孩子治病，少去赌两把，少去半次青楼，还能没银子？”
傲雪冷冷地看着王老四，“咱们锦绣坊替你请大夫，你不干，那你现在就把孩子抱去旁边的医馆去，让大伙看看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就是，就是，大人的事情，别连累了孩子。”
“对呀！王老四，你这撒泼打滚不是耽误孩子看病嘛。”
王老四没办法，豆大的汗水滴到孩子眼睛里，娃儿哇一声就哭了。
王老四也跟着哀嚎，“苍天呐！救命啊！我可怜的儿啊，要不是你生了病，要花不少钱，你母亲怎会弃我而去，弃我们父子不顾啊。”
傲雪很想拔剑，但忍了，一个眼神，去报了官。
王老四进了一趟衙门，老实了，后来就不哭不闹，满脸哀怨地盯着锦绣坊的大门。
如此，不到一个月，终于有人传出来：王老四的孩子没了。
宋氏一出门就被人追着骂，还有人往锦绣坊丢烂菜叶。
这下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接着就有人状告锦绣坊逼死了人，虽然没有立案成功，但声誉一落千丈。
陆蓝鸢都气笑了，不等她采取手段，却听说宋氏也没了。
王老四被人抓来时，还一口咬死了是锦绣坊害了他的儿子。
“我今日可不是叫你来问话的，既然你连妻儿都敢残害，我就不把你当人了。”
“什么？你想干嘛？救……”
王老四被人灌了一瓶子奇怪的汁液，惊得他又吐又挣扎。
接着被人将整个头摁在水缸里，“嫌脏？本大爷给你好好洗一洗！”
王老四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又被拎出来，刚要说话，又被摁下去。
他喝了不少水，呛得魂儿都快离体了，如此反复三回，他大叫着要说实话，可惜没人听。
“事实我很清楚，用得着你说？”
陆蓝鸢示意继续，王老四惊恐之下竟然失禁了。
于是他整个人被丢到水缸里，洗了个澡。
“救命，救命……”
在他格外虚弱之际，终于有人肯听他说话了。
于是王老四写了悔过书，摁了手印，一同送去官府。
一个为了钱财杀死儿子，逼死前妻的喽啰，自然是很快判了死刑。
虽然有传言说陆姑娘严刑逼供，但大部分人回过神来，都相信他并非无辜，毕竟王老四的名声，可从来没好过。
反倒是宋氏，小意温柔，胆小，却善良。
那些骂过她的人，心中的愧疚都化为对王老四的不齿和愤恨来。
经此一事，锦绣坊的生意又好起来了，甚至比从前还要好。
且锦绣坊仍然表示，女子离开夫家，必定是万般艰难，为她们提供一个能通过劳动养活自己的地方，实在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善举。
如果大家能对孤身女人多一些包容，如宋氏这样的女子，也会多一些活命的机会。
掌柜后来还送来消息，说有几个被休弃的女子想来跪谢东家，她们的家里人竟然愿意接纳她们，想让她们回家住。
但只有一位女子回家去，其余人虽然高兴，但没有回家，怕给家里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陆蓝鸢：“拜谢就不必了，让她们好好干，如果能替铺子挣钱，或者多带几个优秀的徒弟，我会有额外的奖赏给她们。”
其实她已经在计划了，她要租下一整个院子，给这些无家可归的女人住。
傲雪也想为大家做点事，找到地方后高高兴兴来汇报：“院子我找到了，付了五年的租金。”
“很好！年底再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也算做年终奖励。”
那些不需要住宿的优秀员工，也会得到丰厚的奖赏。
而此时，顾云海也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
“哦？你确定不会有诈？”
王家酒楼的厨子竟然被顾云海挖到了。
“当然……有问题。”
顾云海嘿嘿一笑，“但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陆蓝鸢失笑，“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一份极其昂贵的菜谱。”
顾云海的意图陆蓝鸢似乎猜到了。
“你想让他偷回去？”
“嗯！”
“好。”
陆蓝鸢虽然不知道顾云海的全盘计划，但是爽快答应下来。
接着就发生了撞菜的事件，两家酒楼推出同样的新菜式，结果王家的酒楼价钱还便宜一成。
于是朝云楼生意一下惨淡了不少。
那厨子还栽赃嫁祸给另一位老师傅，顾云海没揭穿他，反而让老师傅收拾包袱回家去。
暗地里给了他一笔银钱，算是带薪休假。
那厨子高兴得不行，以为奸计得逞，结果在给菜下药的时候，被扭送进了官府大牢。
此时王家的酒楼已经亏不起了，这么豪华的菜式，就是按照朝云楼的定价也是亏损的，他们实在不懂，朝云楼做的是什么买卖。
陆蓝鸢看着朝云楼的生意再度蒸蒸日上，也是乐开了花。
顾云海送来谢礼，道：“你的菜谱，太讲究了！什么新鲜现杀榕江的鱼，什么松江鲈鱼子……”
“总之又贵又麻烦，有的菜还只要一条鱼的鱼头，它不亏谁亏？”
陆蓝鸢抿嘴笑，“最重要的是，他们当真赔钱挣吆喝，怪只怪他们非要和咱们过不去。”
顾云海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朝云楼的菜品看起来一样，实际上用的是口感好，但没那么金贵的食材，自然不会做赔本买卖。
品质稳定，价钱公道，何愁没有生意。
陆蓝鸢又道：“王家既然盯上了朝云楼，顾兄也别太得意，小心着了他们的道。”
“放心吧，往后他的人，我是一个也不会收。”
“对，同样的计谋，可不能再来一次。”
“你也要当心。”
……
王家的产业多的很，少一家酒楼也是痛心的，毕竟经营了许久，不仅有买卖，还有消息来源，也是京中不可少的一部分势力。
王皇后此刻倒是不急了，“生意的事先放一边，这后宫，才是本宫的天下！”
王家人也道心急了，只要除掉娴妃，她陆碗碗没了靠山，自然要栽。
至于璃王，一年半载见不到一次，怕什么？难不成她还能娶一个不知哪来的孤女？
娶了又如何，一并铲除便是。
*
“你说什么？”
太熹帝听到皇后的话，眉头能夹死苍蝇。
“臣妾说，陆碗碗，十有八九是娴妃的私生女，此等……”
“皇后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听风就是雨的毛病？”
太熹帝怒了，怒气却是朝着皇后的，她有点懵。
“皇上喜欢娴妃，可也不能……”
“皇后！朕只说一次，这件事朕不想再听到一个字，你可懂？”
皇后惊呆了！她连忙跪下，同时心头大骇。
难不成陛下知道？
莫非那陆碗碗正是陆家的女儿？
罪臣之女？皇上喜欢娴妃都喜欢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没说调查，直接下令不许提。皇后一下更加确信了，连忙将消息送给父亲。
最后，如她所料，陆碗碗，十有八九就是陆蓝鸢，陆家孤女！
“那……”
“此事万万不可再提，揭发她，不是等于抹黑皇上吗？”
“父亲的意思？白查了？”
“不，既然确定了她的身份，就不能再留她性命。”
“父亲说的是！”
“此事不必你插手，你要对付的人，在宫中。宫外，有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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