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之信徒
瑶夷镇是一座人口不多的小镇，比起山外那些人口众多的繁华市镇，瑶夷镇世代居住着千户人家。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镇民们靠着瑶夷山上大量的野兽，生活得还算不错，镇中保持着山林间的自然风光。
刘维和凌老，也就是面容干枯老者，是在半夜时分进入的瑶夷镇。镇上的百姓大多已经睡下，除了守门的几位士卒外，镇上静悄悄的。
刘维和凌老并肩来到了凌老的住所，高门大院，灯火通明，好一座占地广阔，修饰精美的府邸。
候在两旁的仆人高呼道：“恭迎主人回府！”
同时众仆人上前有持灯领路的，有候在一旁伺候的，好一副达官贵人的排场。而那跟随在一旁的鬼猴像是回到了巢穴，本来亦步亦趋跟在凌老身后的它一声尖啸，马上有两位仆役恭敬地上前，递上其最爱吃的寒阴果。
鬼猴一把拿过寒阴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同时凶戾的眼睛瞪了刘维一眼，仿佛把嘴下的寒阴果想作了刘维，继而趾高气扬地往兽窝走去，而那两位仆役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其后。
真是一得势便猖獗的恶候！
凌老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来人，带刘兄前去休息。刘兄，还请不要介意，这鬼猴的性子就是这样。”
“无妨。”
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还得咬回去？刘维懒得和一畜生计较。
随即，有两位仆役上前领路。
“刘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游览一下瑶夷镇的风光，算是赔罪。”
凌老边走边说道。
“有劳凌老。”
刘维抱拳说道，同时路分两道，刘维和凌老分开前往客房。
少倾，刘维被带到了一间布置华丽，空间宽阔的客房，其内还飘着淡淡的馨香。
“还有何事？”
房门突然被打开，刘维还以为是刚刚的两位仆役去而复返，随出言询问。
“公子，奴婢服饰你沐浴就寝。”
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刘维诧异回头，却见两位身着纱衣，脸蛋微红，双眼流波的娇俏少女提着水桶依门而立。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
刘维抬手拒绝道，在两女幽怨的眼神中刘维将房门关上。房内只剩下灯光照耀下的孤影，心思一静，种种不合理的细节涌上心头。
为什么在自己要击杀鬼猴的时候凌老如此巧合地出现？
为什么这鬼猴肆意张狂，一点也不像凌老的宠兽，反倒像是与其平起平坐？
还有一点刘维感到有股窥视的力量，其四重禁师的感知隐隐提醒着他。
因此刘维不敢掉以轻心，且看明天有什么变化，刘维这样想着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刘维睡着了么？当然没有，假寐而已，反正大师境几天不睡也没有关系。
翌日清晨，刘维假装被外间的动静吵醒，推开房门向着聚集在一起的仆役们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
一群仆役闭目低首，嘴中念念有词，刘维之前听到的声响就是众人自语集合在一起的嗡嗡声响。
没有人回答刘维，仆役们就像雕塑般不闻不问，只见嘴巴张合，神情肃穆。刘维尴尬，总不能因这原因就大发雷霆吧，他是一名武者，不是暴君。
一刻后，仆役们这才抬首睁眼，各自忙碌起来。其中昨天领路的一名仆役小跑至刘维面前，恭敬道：
“刘师，主人说了，你醒了就去前厅用膳吧。”
“好，我知道了。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呢？”
刘维非常好奇刚刚仆役们的行为。
“我们这是在向瑶夷神祷告。”
“瑶夷神？”
刘维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瑶夷神，难道是指瑶夷山的山神？不过在武道昌盛的现今，对于神的崇拜没有市场，有的也只是对于人类先祖的尊崇。
刘维没想到此地竟还有对那什么瑶夷神的信仰。
“瑶夷神可是世间唯一真神，是神圣崇高的，是至高无上的。”
仆役的双眼爆发出狂热的色彩，刘维对这种狂信徒不置可否，随沉默地走向前厅。
在前厅，刘维见到了正在用膳的凌老，凌老身着一袭墨色长袍，如果不看其干枯紧皱的面容，还真有一丝大家之风。
“刘兄来了，昨晚休息得如何？快来用膳，待会带你去见见瑶夷镇的美景。”
“凌老客气了。”
饭后，凌老就拉着刘维见识见识瑶夷镇的风光。
刘维和凌老走在街道上，遇上的镇民纷纷向凌老弯腰恭敬道：“神使大人。”
凌老微微点头，摆出了一副神圣肃穆的神情，当然在刘维看来，搭配上其干枯的面容，甚是怪异。
镇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刘维和凌老并肩站立。举目望去，脚下是一片郁郁青青的竹林，从上往下而望，就像一片青色的海洋，令人心旷神怡。
山风刮过，竹林簌簌而响，演奏出一曲动听悦耳的山林小曲。
“这是瑶夷镇的一景，竹海神音，不错吧。”
凌老轻笑道。
“是挺美的。”
刘维点头应道。
继而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无言，还是凌老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咳，刘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瑶夷镇上的人全都信仰着瑶夷神。老朽不才，添为神使一职，不知刘兄对担任神使有什么想法？”
凌老试探着问道。
刘维没有回答，凌老有些急切，“刘兄，只要成为了神使，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瑶夷镇上的镇民随你予取予求，生杀予夺。”
“哦，这瑶夷镇上的百姓不是瑶夷神的信徒么。”
刘维看着山下摇曳的竹林眼神幽远。
“一群凡人而已，为了瑶夷神贡献出他们的财富，生命是他们的荣幸。而我们不同，我们是神圣高贵的，将来随着瑶夷神登上至高神位，我们也将成神！”
凌老激动地大声道。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是主宰着一镇百姓的生死，还是那位传说中的瑶夷神。”刘维清冷一笑，“凌老，你好自为之！”
刘维转身下山，留下凌老一人在原地目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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