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侮辱
男子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中的鄙夷的味道，让蒋月玫抓狂，蒋月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全身。
“你跟汤义宸多长时间？”
“两年！”
蒋月玫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强制性的语气，她仿佛没有任何力量反抗。
“没想到汤义宸对女人的品味这么差劲！赶紧离开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什么？”
蒋月玫真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先是被人抛弃，现在又被一个男人侮辱，她觉得人生最为悲惨的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蒋月玫托着沉重地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外面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以前，她的人生目标就是当汤义宸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当她的贤内助，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再为什么而活呢？
蒋月玫一直低着头走啊走啊，她觉得自己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这个院子，她甚至都没有看看这个院子长得什么样子，只是宛若一个幽魂一般的走着。
宋天城站在窗子里看着那个女人宛若女鬼一般游离的背影，胸口有些发闷。其实刚才在确认蒋月玫之前是汤义宸的女人的时候，本来想侮辱她一番，但是，她那清汤的面容，实在勾不起他的任何欲望，所以放她走了。
会不会后悔呢？他不知道，他站起身来，向母亲的的房间走去。
蒋月玫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此刻她的心仿佛迷失在了森林里，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泪眼婆娑中她觉得偌大的城市里，竟然没有自己的任何归属。
蒋月玫觉得自己的脚步稍稍稳了些，她的兜里没钱，她决定要回去一趟，拿回自己的东西，因为自己所有有用的东西都还在那个房间里，蒋月玫于是徒步走向那个让她痛心的家。
摁了几下，都没有人应声，蒋月玫心想或许今天自己是来对了，刚好碰到他们都上班去了，于是便拿起自己的钥匙，开门。
“阿宸，好像有人敲门啊！”森美睡眼朦胧地推汤义宸。
汤义宸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儿接着又睡着了，森美只好站起身来披上睡袍去开门。就在她走出卧室的那一瞬间，她便看到了蒋月玫，而蒋月玫也看到了她。
蒋月玫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出她们二十多年的闺蜜情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了质地。她想要看出，她的心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她怎么能夺走她的爱人呢？她们可是比亲姐妹还亲的闺蜜啊。
蒋月玫真的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森美一开始并不直视她的眼睛，她躲闪了一会儿，还是迎上了蒋月玫的目光，那目光里的东西很特别，参杂着很多很多的东西。
是的，从小她们两个就好，但是，森美什么都比蒋月玫好，蒋月玫就像一只丑小鸭在自己的身边。
然而，大学毕业后，她却有了一个如此瞩目的男人，这让一贯就有着优越感的森美特别特别的不适应，所以，她开始找各种办法跟蒋月玫闹别扭。
她开始用各种理由，利用自己是蒋月玫闺蜜的身份想法设法地接近汤义宸，在她看来，像汤义宸这样的钻石级男人自然应该和自己这种宝玉级别的女人在一起，而蒋月玫就算不再是那个跟屁虫一样的丑小鸭，但现在也绝对升级不到白天鹅的地位。
“我来拿我自己的东西！”
蒋月玫虽然此刻真的很想想歇斯底里地更她打一架，但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知道那样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可怜，那会让自己看起来连一丁点儿的尊严就都没有了。
可是森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她慢慢地靠近蒋月玫，嘴角扬起一道笑意。
“我没有想到你的自我疗伤能力还挺快！”
蒋月玫没有说话，而是径自走向那个她和汤义宸的卧室。
“蒋月玫，不用去了，我以为凭你清高的性格是不会再来的，所以昨天我让保洁员把你的东西都扔到垃圾桶里了！”
森美的声音慵懒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痛痒地事情。
“什么？”蒋月玫回过头来，慢慢地走向森美，眼神里透着仿佛能把她冰冻起来的气息。
“你有什么资格把我的东西扔掉？”
蒋月玫的情绪有些失控，自己几乎所有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哦，你昨天回来时提的那个行李箱我放在门卫那里了，我想你的证件什么的应该都在里面了吧？”
森美说完，便转身就回房间，仿佛一秒都不想再面对她。
“美儿，是谁啊？”
或许，他不出来，蒋月玫觉得还可以接受，可是当她看到他跟平常一样，只穿了一个四角短裤就走出来，一种羞耻的感觉顿时冲到了脑中，她顿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她扶住了墙。
往事如过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她知道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狠狠地忍住了，松开扶住墙壁的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推开门，仓皇而逃。
汤义宸没有想到是蒋月玫，当看到她苍白的近乎纸张一般的脸庞，他的心里也有一瞬间的酸楚，但是，当森美扑到他的胸口撒娇的时候，那酸楚竟然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了。
从夺门而出的那一瞬间，蒋月玫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原本他以为汤义宸居家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从今天看来，她真的是错了，错的离谱。
原来，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那心目中的唯一，也只是自己的梦想而已，她的胃又开始了痉挛，她开始不停地呕吐，这个毛病，一直跟了她一生。
这是她一生无法掩盖的伤痛，这更是她一生最为耻辱的时刻。
待到肚子里吐的什么都没有了，她狼狈的从保安室里领走了自己的行李。这一趟，她是败了了，她坐在出租车上想。
她输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最后的一点点尊严也在汤义宸穿着平角短裤出现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她甚至清楚的记得，那一刻森美脸上骄傲的表情。
是的，她彻底的失败了，她紧紧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仿佛要将全身糟透了的心情撕烂，将这破败的日子撕碎。
她再一次无声的哭了。
森美躺在汤义宸的身边，嘴角含着微笑。
是的，她蒋月玫将永远都是自己身边的丑小鸭，像汤义宸这样的钻石级男人也只有自己这样的宝石级的女人才能配得上。
她蒋月玫将永远别想再踏进汤家半步。
宋天城来到母亲的房间里，这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女孩的气息，让整整荒废了三年的房间又了点点的生机。
“整整三年了，或许是该振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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