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英灵
第533章 英灵
“……所以说，事情大致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他叫狄俄尼索斯，一位名声不为世人所知的英雄，他将会成为我们未来一段旅程的同伴。”
“而他们则是我一路上结交的朋友，也将和我一同踏上之后的旅途。”
返回银色的飞梭之下，赫拉克勒斯向普罗米修斯与阿蒙介绍着身边人的身份。
在他的身侧，黑发英俊的狄俄尼索斯则笑容满面的挥手致意。
之前在无名的林地中，仄费罗斯并未久留。
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做，以至于只是匆匆交代了一番后便离去了，只留下大英雄与从一旁走出的狄俄尼索斯相互对视。
从对方的身上，他们都感受到了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后者清楚这是为什么，毕竟这位大英雄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然而赫拉克勒斯却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是郑重的告诫。
“狄俄尼索斯，很高兴认识你。”
“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加入我的队伍，但我依旧欢迎你的加入。只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去，怀着不同的原因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去。”
“别人不会打探你的故事，可我希望你也不要打探别人的，除非他自愿讲给你。”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所讲的，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伴了。”
在返回飞梭的路上，赫拉克勒斯这样告诫道，而狄俄尼索斯从善如流。
他只是笑着告诉大英雄，自己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只要大家愿意和他一起饮酒，那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是狄俄尼索斯，很高兴能与你们一路西行。”
目光扫过阿蒙和普罗米修斯，狄俄尼索斯在后者的身上稍稍停顿了片刻。
他没有看破先觉者的变化，可天生异于常人的感官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不过就像赫拉克勒斯所说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去，连他自己也一样。
所以狄俄尼索斯只是笑着对普罗米修斯伸出手……然后与一旁伸来的另一只手握在了一起。
“很高兴能与你同行，狄俄尼索斯先生，我叫阿蒙。”
眼神热切而亲近，阿蒙用力的摆了摆手臂。
“如果将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那大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尽力相助。”
“……那就先多谢你了，阿蒙先生。”
念出这个不太符合卡俄斯发音习惯的名字，狄俄尼索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应道。
阿蒙的热情让他有点意外，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热情。
在来之前，他没想到赫拉克勒斯竟然会有同行的朋友。不过历代的英雄们也不都是孤身一人，所以狄俄尼索斯很轻易就接受了。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外来的加入者想要融入团体，那就要先和大家都打好关系。
所以面对阿蒙的热情，狄俄尼索斯不惊反喜。人间从不缺少热情好客的人，他也从不是什么冷漠的人。
所以同样晃了晃手臂，狄俄尼索斯回以一个热切的笑容。
······
嗖……
夜色降临，群星闪烁。
月轮从东边升起，沿着白道轨迹在天空中挪移。
而在大地上，一座座星罗棋布的城市闪着光亮，就好像和天空上的群星对照。
某一刻，甚至有一点亮光从大地东方升起，犹如流星的反面，直冲茫茫夜空。
古老传言，从奥林匹斯山的天空坠落地面，要九日九夜的光景，很少有人能验证它的真假。
不过从人间到神山的峰顶所在的高度确实要跨过九道云层。
淡银色的星梭直冲天空，一道道云面瞬息而过。
直到突破了某一层无形的枷锁，它终于撞入了星空当中。
霎时间，数不尽的星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像给银梭罩上了一层外壳，在抵御无处不在的能量涌动之余拉扯着它越来越快，越来越迅捷。
就像是星空下移动的日月那样，或许阿波罗自己都不能一日间往来卡俄斯的全境，可他却能驾驭着太阳车在星空中轻松做到。
即使星梭远不能与太阳金车媲美，但它此刻展现出来的速度也足以让人惊叹。
“你确定……这真的是凡人的作品？”
“恕我直言，它更像是一件被正义之星阿斯特莱雅祝福的次神器。”
“它与群星如此亲近，以至于只是存在本身就能吸引群星的光芒……如果它真是银月城中人类的作品，那恐怕我要改变我对凡人的认知了。”
连声赞叹，在大英雄的邀请下一道登上星梭，狄俄尼索斯一开始对此并不在意。
毕竟哪怕受限于自己本身的限制，和曾经的赫卡忒一样天生没有神职的他并不曾游离人世，可狄俄尼索斯也不是对人间的种种一无所知的人。
他知道人类是什么样的，也知道他们做到什么地步——作为没有神职的神灵，他在心中其实很希望离开奥林匹斯，去做人中的卓越者，而非神里的可怜虫。
然而当他真正登上这艘星梭，当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挣脱人间的束缚，来到了秩序薄弱的星空里面，狄俄尼索斯才恍然发觉它的强大之处。
作为人类的造物，它在许多地方都展现出了类似权柄的痕迹……手掌抚摸着飞梭冰冷的内壁，指尖划过暗红纹路。
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狄俄尼索斯甚至会认为这是哪位星神的呕心沥血之作。
然而地域神灵远没有这样的神力，而真神级的星神又不太可能制作这种东西。
难道如今的人类竟然如此强大，已经破解了神灵的天生的伟大了吗……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根据古老的记载，银月城信奉的古神同样涉足过星空的领域。”
开口解释，赫拉克勒斯没有告诉对方这是他从普罗米修斯给他的书籍上看到的秘史，但在询问了先觉者本人之后，他也因此得到了肯定。
黄道十二星域的星神就是古神的手下，那他们对此有所研究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这样吗，那倒是合理了很多。”
“只是据我所知，近千年以来，黄道星域早已变成了生灵的禁区。”
微微点头，狄俄尼索斯对此表示肯定，不过随即他就说起了另一件事。
“据说这一切都起自提丰之战，因为万妖之王席卷人世，甚至罪恶的侵犯了太阳，导致星空从此动荡不宁。”
“正是因此，智慧女神的神国才没有和奥林匹斯诸神一样建立在神王开辟的世界当中，而是在神王赐予的一件名为【英灵殿】的神器帮助下，独自存在于无垠的星空之间。”
“女神是智慧之神，也是不败的胜利之君，所以她的信徒生前在人间战场上用力量止息兵戈，死后也在星空中为女神征战。”
“而除此之外，那些在人间留下鼎鼎大名的英雄也没有轻易死去。他们被诸神赐予了永恒的生命，然后来到星界继续战斗，用无尽的岁月维护人间大地的安宁。”
“人间最知名的大英雄珀尔修斯就是如此，他不仅在人世履历战果，就连在星空当中也创下了‘英仙座’的大名。”
“人间对他无穷的敬仰和信念在【英灵殿】的作用下化作了他的力量，让他在星空中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反过来他的事迹传回人世，又进一步助长了他的名望。”
一一例举，狄俄尼索斯如数家珍。
他没有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见识，毕竟身为被西风之神亲自带来的人，他不可能真的普普通通。
而赫拉克勒斯也果然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提出什么疑问。
与诸神关系紧密的人类并不少见，曾经大名鼎鼎的渎神者坦塔罗斯就曾经与诸神同欢同宴。
只是听着狄俄尼索斯的讲述，大英雄敏锐的留意到了一个名字。
想起自己曾经承诺过的事情，赫拉克勒斯不由追问了一句。
“‘英仙座’珀尔修斯，他也在星空当中？”
“是的。”
点点头，尽管不知道大英雄为什么会留意这个二人同父异母的兄弟，但狄俄尼索斯还是如实相告。
“不止是他，还有他的妻子，他妻子的父母，甚至是他的马匹和曾经与他为敌的海兽。”
“作为神王最为世人所知的凡人子嗣，珀尔修斯也得到了他最多的宠爱。”
“他曾不止一次使用过诸神的神器，也因为他的请求让他们一家人都得以升天长生。”
“而在黄道星域的诸多英灵当中，那些最为强大，最为超凡的存在往往能够统御许多其他的英灵作战。”
“他们在星空间排兵布阵，偶尔爆发出来的力量照向人世，就如同群星在闪烁。”
“所以为了称赞他们的功绩，人们用星座当做称号来赞美他们。”
“珀尔修斯是‘英仙座’，他的妻子安卓罗美达是‘仙女座’，还有‘仙王座’‘仙后座’‘鲸鱼座’。”
“当然，除了他本人以外，这些‘星座’不过是沾染了他的泽被，而不是真的有什么卓越的能力。”
“要知道，就连他杀死海妖美杜莎后留下的血液中跃出的天马，也因他而获得了‘天马座’的大名。”
说到最后，狄俄尼索斯也不由微微摇头。
他不反对偏爱自己人的做法，可珀尔修斯做的着实有点过分。
说的好听点，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的不好听点，这就是任人唯亲，编织朋党。
然而前者‘得道’多少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但珀尔修斯的人生就是神王开挂下的人生。
他只是刚好生在了神王需要把自己的血脉遍及人世，让王权深入人族的关口，然后被他的父亲挑中。
于是在时代的选择下，他的威名在人间千年不灭。
狄俄尼索斯承认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些本事，但他的本事绝没有大到和他的名气相匹配的地步。
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对方能收敛一点……只是狄俄尼索斯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毕竟神王依旧站在他的身后，哪怕他已经升上天上。
要知道，宙斯和雅典娜间的冲突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早在千年来的各个地方，双方都存在着不同的矛盾。
就像无尽星空，随着神王力量的上涨，宙斯就曾一度暗示过雅典娜，既然她和灵界的天使们一同以黄道星域封印【堕落日冕】，那为何不试着更进一步。
偶尔放出一些邪物流窜到其他星域，然后借此机会扩大她们‘防御’的范畴；又或者在黄道星域中试着占据主导权，而不是任由灵界把控这里的权力。
星界浩瀚，近些年来更是越发广大。
如果事成，神王甚至隐晦的承诺，他可以像册封冥王和海皇那样，让雅典娜成为主宰星空的君主，奥林匹斯神庭的亚君。
毫无疑问，这样的条件足以让任何一位神明心动。哪怕明知宙斯有反悔的可能，可他们也依然不会放弃。
毕竟作为秩序的代行者，誓言的守护者，神王必然要对自己的承诺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要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那收益和风险也完全值得一试。但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就是雅典娜毫不犹豫的拒绝。
狄俄尼索斯不知道自己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姐姐是如何最出这样的决定，放弃统治星空的可能的。
但积沙成塔，积水成渊。
神王与智慧女神间的矛盾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墨提斯的事情反而只是这一切最开始的诱因而已。
作为奥林匹斯诸神中除了宙斯以外最强大的神灵，雅典娜不愿意遵从她父亲的命令，这就是她最大的错误。
于是在神王的意志下，珀尔修斯再次被时代选中。
而作为【英灵殿】一开始的获得者，哪怕为了应付【堕落日冕】将之交了出去，宙斯也依旧拥有相当的影响力。
能力不能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
所以除了珀尔修斯一家以外，‘大熊座’，‘小熊座’，各种神王的后裔依次登天。
他们此刻就聚集在‘英仙座’的身侧，在为了自己的神王父亲而奋斗终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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