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兼祧两房
听到这声娘,曲文秀下意识将脸转向了莫侯爷一边,回避了莫川的视线。
她态度坚决,语气不善,“圣上的恩赏全是给云儿的,云儿刚刚亡故,如何能夺去他用命换来的爵位,这件事,我绝不答应。”
莫侯爷被驳了面子,脸色十分难看。
“我的还不够清楚?时日长了,云儿那点功劳随着时间消磨殆尽,别说爵位,恐怕将军府也保不住,你个无知妇人,只瞧的见眼前这点东西,往长远了看,你往长远了看。
我看爵位给川儿继承最为妥当,比最后全都丢了的好。”
“吱嘎……”
曲文秀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握紧了双手,瞪着莫侯爷,“圣口即开,就没有更改的可能,这点子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那是我儿为我孙儿换来的爵位,谁也别想拿了去!”
她吼完这句,抬脚便离开。
直到走出了那院子,因生气而发抖的身子才发软,差点摔在了地上。
竹香赶紧上前扶住她,“夫人~”
曲文秀依靠着她,“扶我去凉亭坐坐。”
竹香将曲文秀搀扶到凉亭,又差使另一个丫鬟去泡茶端冰过来。
她拿了折扇为曲文秀煽风,“夫人,天气闷热,本就容易心生烦躁,夫人当心身体,莫要动气。”
一丝丝的凉风送了过来,曲文秀立时觉得心中烦闷少了一些。
她以手撑着靠在石桌上,“我没事,只是,只是一想到我的云儿,我的这个心……便如刀割一般……呜呜……”
竹香赶紧递帕子,“夫人,斯人已去,活着的人才最重要,夫人当心身子。”
曲文秀摇着头,身后传来沉重脚步声。
竹香立即转身,见到来人屈膝福礼,“川少爷。”
莫川冲着她点头,竹香垂眼瞅了一眼已然抬头的曲文秀,不动声色的冲着莫川点了点头。
“胡儿那丫头许久没回,不知又在哪里躲懒,奴婢这就去抓她回来。”说罢,她行了一礼之后退了下去。
曲文秀见到莫川,神情十分别扭。
莫川在她膝下养大,她自是百般疼爱。
可当知晓他不是自己亲子之后,她再难像从前那样待他如亲子。
每每见到莫川,她都会想到她日日看护他时,她的儿子正在吃苦受累。
她已经对他好了那么多年,以后的好自然要全给了云儿才是。
只是,多年亲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割舍掉的。
她无法狠下心来将他赶走,只能将他晾在那里,不管,不看,不关心。
莫川自然觉察出曲文秀的心思。
他红着眼跪在了曲文秀的跟前,“娘~”
曲文秀落泪,虽没正眼看着他,但还是伸手去扶人,“跪下作甚,起来。”
莫川摇头,反手握住了曲文秀的手,“娘,莫川该跪,父亲刚刚所提之事,儿子并不知晓,如果早早知道,定会劝父亲不要如此行事。
大哥是父亲母亲的亲子,我将他当成亲哥哥来看,他死了,儿心中难过不比爹娘少了半分。”
说到此,莫川哽咽垂泪。
听到那呜咽声,曲文秀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莫川的脸上。
莫川目光诚挚,“娘,这些时日,儿子一直在追查真凶,我不会让大哥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一定会抓住凶手,为大哥报仇,以宽慰父亲母亲。”
“斯人已去,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曲文秀的脑中浮现这句话。
莫川将自己的脸贴进曲文秀的手掌,一如儿时撒娇卖乖时一样,“娘,您还有儿子,您要保重自己身子。”
宽慰的话如那涓涓泉水一样温暖了曲文秀的心。
她落着泪,弯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了莫川的头顶。
莫川勾唇,半扬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竹香端着木盘站在小路拐角处,透过那细密竹叶,将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母子叙话了几句,曲文秀乏了便起身回了居住的秋水苑。
竹香服侍她歇下,吩咐胡儿好生守着,独自拿了一个食盒出了院子。
那竹林之中并无光亮,她小心走着,忽的胳膊被人抓住扯进了林子。
她闻到熟悉的檀香味,嘴角勾起,身子娇娇软软的依靠了过去。
“少爷~”
莫川将人搂住,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做的很好,母亲已然松动。”
竹香羞涩一笑,低下头去,“谢少爷夸奖,只是,少爷只夸夸就算了?可莫要忘了曾答应奴婢的事情。”
莫川一笑,“本少爷答允过的事情何时不作数过?只管等事成之后,我便去母亲跟前讨要了你进我那院子做个贵妾,你是母亲身边得用之人,给了你贵妾的位置,也算全了母亲的颜面,想来她不会不同意。”
竹香想到那穿金戴银,前呼后拥的富贵日子,内心便如油烹过一样滚烫。
“少爷记得就好!”她撒娇的晃了晃身子,搂住了莫川的腰身。
烈火烹油,一点即燃。
衣衫四敞开去,竹香忽然按住握住她的那只手,“不,不要……”
莫川衣衫规整,丝毫不乱,闻声眉头一皱,“为何?”
竹香脑中闪过莫云那风朗月清的温柔双眸,羞耻的闭上眼睛摇头道:“大少爷刚刚亡故,我们这样,不好。”
莫川忽的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脖子,“你想为他守身?”
竹香咬住了嘴唇,只因握着她的那只手不曾松开分毫,甚至还动了动。
莫川冷冷勾唇,手上越发用力,“他一个烂泥里爬上来的人妄想与我争抢,也配?竹香,你是我的人,时刻记得自己的本分,知道吗?”
竹香点头,叮咛出声,一阵痛意之后是更加神奇的感觉爬遍她的身子。
她抬手捂住嘴唇,知晓此刻再说什么也无用了。
待从那竹林出来时,莫川的衣衫一如既往的平整妥帖,唯有竹香的衣衫乱了,皱了。
莫川大步离去,竹香心中委屈,却也知晓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夫人醒了寻不到她,更没法交代。
翌日,竹香伺候曲文秀用了早饭。
饭后用药,曲文秀喝了一口,一股焦苦味涌向她的口鼻,没有忍住,一口吐了出去。
“今日的汤药为何一股怪味,今日这药是谁熬的?”
竹香立即跪下请罪,“夫人,是奴婢熬的药,煮药的汤婆子因,因家中有事告了假,奴婢不放心旁人,只能亲手熬药,只是因听人念叨汤婆子家的事情,一时失了神,熬过了时辰也不知晓,这才犯下此错,还请夫人责罚。”
曲文秀待人向来宽厚,更何况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竹香。
她摆手,拿起茶盏抿水漱口,“汤婆子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你听的失了神?”
竹香低下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曲文秀看着她,“说罢,在我跟前,没什么不能说的。”
竹香俯下身,越发恭敬,“回夫人,是那汤婆子的二儿子因染了风寒病重,前两个月去了,留下一美貌娘子和一双儿女,汤婆子心疼儿子,又不舍了那贤惠儿媳,便让大儿子兼祧两房,今日回去便是给二人办婚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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